瓦里登草原的爱情:如此让人心痛
我们漫步从草原而过,回头望去,大风把我们吹得不知道方向,草原一点也不曾留下我们的痕迹,仿似我们从不曾到过那般。
瓦里登草原已经是夏天了,雨季还迟迟不来,持续的强日照炙烤着大地,绿色植被大片大片的枯萎,风过时,沙尘漫天。谷嘉有三天没吃到食物和水了,黄昏过后,他挣扎着钻出自己的洞穴,朝湖边爬去,其实他知道,宾河胡早在一个月之前就干涸了,可他还是每隔几天都会爬过去看,期待着奇迹会发生。谷嘉是只乐观的小刺猬。
风沙一阵接着一阵,谷嘉眯起眼睛,前面迷茫一片。由于连日的风沙吹打,谷嘉的视力越来越差了,他甚至有好多次找不到自己的洞穴了。
费了好大的劲,谷嘉才找到昔日碧波荡漾的滨河湖,可是可怜的滨河湖却是干涸龟裂的,河床上到处都是马嘉鱼和剑鱼干了的尸体。谷嘉小心翼翼地把小爪子伸进土地的裂缝,希望会触碰到他所一直期待的湖水,晶亮透彻的湖水。可是能触碰到的除了沙子,还是沙子,谷嘉并不失望,他期待着下次再来的时候,可以美美的洗个澡,可以听到小青蛙呱呱的歌声。
谷嘉爬过瓦里登大桥的时候,幸福地拣到了一颗硕大的沙枣,一定是粗心的货车司机路过时不小心掉下来的,虽然已经被烈日晒得干干的,又被车轮碾破了一半,可麦特还是开心得笑出声来,他只舍得吃了一半,还有一半他戳在脑袋上,留着明天当早餐,也许明天就会下雨了,要是有点水洗洗吃就更好了,麦特快乐地想。
后来,谷嘉就遇见了草原上的另一只刺猬,那是一只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刺猬,小小圆圆的,站在沙堆里,风沙来时,也不躲避,谷嘉慌忙连滚带爬地跑过去。天啦,可怜的小家伙,饿得脑袋都绿了。谷嘉看清那只小刺猬的时候,惊呼。可是那只小刺猬却不搭理他,谷嘉便又安慰她,伙计,也许再等等,就会下雨了。
绿刺猬还是不说话,谷嘉便想,她饿得脑袋都绿了,一定是没有力气说话,就慌忙拔下自己身上的那半颗沙枣,递给她。可绿刺猬却还是不理他,依然那样站着,昂着圆乎乎的刺儿头,谷嘉劝了半天也没有用。天已经很晚了,谷嘉怕又一次找不到自己的洞穴,便把沙枣扎在绿刺猬脑袋上,临走的时候,还劝她多走走,也许会遇见另一颗沙枣也说不定。
第二天,瓦里登草原依然没有下雨,谷嘉连半颗沙枣也没有得吃了,只能钻在洞穴里睡觉,可又睡不着,肚子咕哝咕哝地叫,就这样一直挨到下午,太阳稍微小了一点,谷嘉便挪出自己的小窝,他想去看看湖边的那颗胡杨树上是不是还有几片可以充饥的黄叶子,顺便去看看那只哑巴绿刺猬,瓦里登草原上的小动物们都开始迁涉了,他想和绿刺猬一起走,路上也好有个伴。
快要看见绿刺猬的时候,谷嘉突然被什么东西拌了一跤,皮球一样摔出去好远,他爬起来仔细一看,笑歪了嘴,居然是半颗沙枣。哈,一定又是那个笨蛋货车司机。麦特幸灾乐祸地想。
那个哑巴绿刺猬依然站在昨天的老地方,好象一整天一整夜也没有动过,只是绿脑袋似乎更大了,一定是饿得浮肿了,谷嘉心疼地想。他赶紧把手心里的半颗沙枣递给绿刺猬,可是绿刺猬看也不看。谷嘉乐了,还不好意思吃呢,昨天的那半颗不是吃完了。说完又把那半颗沙枣扎在绿刺猬的脑袋上就走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我用情爱勾勒双生之花,刺于心,毁于形,双生花果然不能共存,我们的爱情终究散落在迎春花里。
遇见轻尘是在乍暖还寒的初春,在那盛开着大片大片迎春花的田野尽头,发丝飞扬,如墨般的眼眸该是明亮的却沾染了一层又一层挥之不去的雾气,由是一袭粗糙的素衣却难掩自骨间透出的冷傲,那瞬间,无忧只听得胸口急速的心跳,忘了身在何处,甚至忘了呼吸。直到轻尘抬眸,四目交接,无忧才意识的自己的失态,慌乱间转入大片的迎春花。
第一次遇轻尘,无忧落荒而逃。
第二次相遇,是在虞城一年一次的赏花大会,无忧与孪生姐姐无双沿着琉璃湖观赏,似是漫不经心的一瞥,变隔着满池娇脆欲滴的荷花望见了那日思夜想的人儿,视线再也无法挪动半分,扯着无忧衣袖的无双,察觉到了异样,沿着无忧的视线望去,素衣如雪,恍若仙人入世,一眼就勾了无双的三魂七魄。
到底是姐姐,很快便隐了情愫,伸出仟细的葱指朝着无忧的胳膊拧去,斥责道:堂堂北府二小姐,怎见了男人,似丢了魂魄般儿,可有点出息?无忧顾不得吃痛的胳膊挥舞着双手急急辩解道:姐姐,不是这样的,不是那公子我曾见过声音愈说愈小,最后已是臊得满脸通红,可字字却都入了无双的耳,无双柳眉轻挑,满眼不可置信,声音提高了几分,:你?认识?呵呵,没想到我那一向胆怯懦弱的妹妹也学会勾引男人了!姐姐可得领教几分呐!尖锐刻薄之意不言而喻:不知妹妹如何认识这男子的,可否讲给姐姐听听。
虽是询问,却更像命令。无忧紧咬双唇,已有血丝渗出,却驳不得半分,便将那日相遇讲与无双听,待听完无忧讲完,那不屑的神情更是溢满了双眼:我道是妹妹转了性,不曾想依是懦弱不堪。忽的话锋一转:从小,妹妹可有哪样争得过姐姐?无忧一…,随即摇摇头,头越发的低垂,无双得意的笑了:那,玉手一指:那男人,我要了!越过无双的手,无忧望着那抹…长的身影,泪无声而落,这结局早该料到的。
无双与无忧虽是一母同胞,这性子却是截然相反。一强一弱,无忧自是吃亏,如今这心爱的男人也要拱手让人,无忧虽不甘却无能为力。
不知无双用了什么法子,却将轻尘留在了北府,也许是无双的性子太过娇纵,她与轻尘相处的并不十分融洽,倒是无忧脾气温柔,待人谦和,与轻尘十分合得来,无忧也由此得知,原来他叫轻尘,原来他是进京赶考的学子,因记错了日子早来了些时日。无忧想,这,也许就是缘分,只是这缘是错是对?无忧揣着自己的小幸福忐忑不安的数着有轻尘在的日子。
那个明媚的午后,即使多年后,无忧仍记得轻尘身上淡淡的清香,记得轻尘温暖胸膛里安心的心跳,记得轻尘柔软的大手将翠玉簪子斜斜插入无忧的发髻,记得无忧说要此生都不会摘弃这簪子时轻尘宠溺的表情,更记得那个若焰火般的胭脂盒承载了满满的爱与情。
只是幸福只是短暂的,若无双未曾端着点心来看轻尘,若无双不是那嫉妒娇纵之人,也许无忧与轻尘便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两个人。然破碎的胭脂盒,散了一地殷红的胭脂,像血,深深刺痛了无忧的心。
自那日后,无忧便被无双关起来了,再也不曾见过轻尘。而轻尘终因要赶考离了北府,只悄悄留给无忧一张字条,简约的两个字:等我。无忧捏着字条,哭了笑,笑了哭,好,等你
轻尘高中的那天已是一月之后,当轻尘骑着高头大马来到北府时,富丽堂皇的大门前挂满了白凄凄的灯笼,轻尘是从马上跌下来的,踉踉跄跄的往北府走去,无忧的父母两年前就遭意外而亡,那么此刻死去的又是谁?揪着家丁的大手已是颤抖不已:无忧在哪?二小姐在府上,好好的。像是安抚轻尘骚乱异常的心,刻意将好好的加重了语气。
轻尘奔向内苑,一眼便望见了着了一身白衣,朝思暮想的乖顺女子,轻尘将无忧紧紧相拥入怀,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再放手。
死去的是无双,那蛮横不讲理的大小姐许是又因什么不合心意而闹情绪不小心失足坠湖而亡,轻尘虽不喜无双,却仍感到惋惜,不过在望着与无双一模一样的无忧时,倒是庆幸,还好,他的无忧不是刁蛮任性之人。
轻尘与无忧大婚之日是在无双离去的七七四十九天,全府上下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将许久的阴霾冲刷的一干二净。那夜,全府上下皆醉,那夜,轻尘迈着虚浮的步伐朝着幸福迈近。火红的凤冠下是他此生挚爱之人,挑去头纱,双手抚过细腻的脸庞,一点一点去触碰记忆里清晰无比的眼、眉、唇。
撩起柔细的发丝,柔声耳语:那翠玉簪子可在?无忧轻轻地笑:这大喜之日我怎会带如此俗气之物,岂不博了夫君在外人的面子。手拂过头顶的金步摇,无忧面颊的笑意更深了。轻尘倒像是被击中了某根撕扯的神经,腾的跳离了无忧,愤怒而颤抖:你不是无忧,你是无双。像是被说中了般,那俏丽的脸瞬间狰狞了几分。
只是倒不说半句话,只闻得轻尘的错乱之语:是你杀了无忧,是你,对吗?是你记恨无忧与我相爱而杀了她,对吗?是你!是你!轻尘最后已是咆哮。坐在床前的无忧早已站在轻尘面前,声音也近乎歇歇低理:是,我是无双,是我杀你了无忧,谁让她爱上你,爱上我爱的你,从小她只配用我剩下的东西,包括你,轻尘。
轻尘双眼雾气萦绕,佛袖转身:我要去找无忧,我的无忧,独自一个人会怕会冷的。喃喃自语中,柔肠尽碎。身后的无双几近疯狂的拉扯着轻尘,慌乱中将头顶的金步摇刺入了轻尘的后胸,鲜血一层一层在本是火红的嫁衣上氲开来,勾勒着妖娆的花朵,无双踉跄跪地扯翻了桌布,落地的烛台,破碎的酒壶,漫了一地的酒,大火猝不及防。顷刻间,已是火光冲天,轻尘似是笑了:无忧,别怕,我来了!无双也笑了,笑的癫狂:轻尘,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你是我的是我的
由是隔着一条宽广的湖,岸边的女子仍是清晰的望见了似火舌冲天的大火,阴明交错的瞬间像是在低泣,可除了发髻之上的翠玉簪子在剧烈抖动,却未见半滴泪落。最后,终是狠了心,转身决绝。
北府的大火烧了三天三夜,除了满目狼籍什么也不曾留下。
自此再无北府,
北府在无双娇。
双生花,花开两朵,爱恨纠缠,不死不休。
路过湖边的时候,谷嘉自己吃了几片干枯的胡杨树叶子,味道真的苦啊,谷嘉嚼也不敢嚼,就咽下去,嗷嗷嗷,咽死了,要是有口水喝,一定幸福得死掉。
第三天,瓦里登草原上还是没有下雨,谷嘉决定迁涉了,他跑去叫那只绿刺猬,路上居然又捡到了半颗沙枣,那货车司机真是太伟大了,谷嘉忍不住赞美。可是绿刺猬还是不肯搭理谷嘉,也不肯和他一起迁涉,她的脑袋已经饿得更绿了,浮肿得更厉害。谷嘉又一次把那半颗沙枣留给了她。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瓦里登草原依然没有下雨,坏眼神的谷嘉却每天都能好运气地拣到半颗沙枣,他把它们统统留给那只哑巴绿刺猬,她肿得越来越厉害了,而麦特却肿得更厉害,连胡杨树叶子也没有力气咽下了。
绿刺猬心疼得想哭,她好想抱抱傻瓜谷嘉,告诉他,其实他每天拣到的都是同一颗沙枣,他把沙枣扎在绿刺猬的脑袋上,又被风吹走了,他又拣回来扎上,又被风吹走可是绿刺猬却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因为她根本不是什么绿刺猬,她只是一株生长在沙地里的不会说话的仙人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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