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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唯一的温暖
乔诗雨眼睛一酸,特别想哭,但是,她只能竭力忍耐下来,红着眼摇了摇头,“哪儿能啊,我这是减肥啊。不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么,我可不想变成猪,到时候,会没人要的!”
乔以航无奈地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这么大了,还像个孩子似的。”
本来乔诗雨已经忍住了,但是,乔以航温柔的语气和心疼的动作,却让她所有的坚强外衣都被揭破,再也忍不住,扑到乔以航怀里呜咽起来。
乔以航有些傻眼,手忙脚乱一阵无措,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整个身体都是僵硬的。
深吸一口气,放松下来,轻轻拍了拍乔诗雨的肩膀,用沉默安慰着怀里不停抽噎的人。
乔诗雨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却并不敢放声大哭,因为他们的母亲在隔壁,如果知道她这样赖在乔以航怀里发泄,肯定又要抓住她刻薄一顿。
“你离开整整七年了,一次都没回来看过我,我不给你打电话,你也很少和我联系。最可恨的是,你走的时候,连说都不说一声!”
乔诗雨一边抽泣,一边控诉。
乔以航依旧拍着她的后背,静默好久才说,“我这不是回来了么,以后大哥都陪在你身边还不行。”
乔诗雨突然站直了身子,拧着眉,就着手背抹了抹眼泪,道“可是,你那边的学业,不是还没有完成?”
乔以航笑着,在乔诗雨的脑瓜上拍了一下,“哥哥的事情,哪儿用得着你担心啊!倒是你,不是要读研的么,好好努力,其他事情不要操心!”
“她不读了!”母亲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脸色阴沉地看着他们。
她还没有表态,母亲就迫不及待地站出来宣布她放弃学业了。这就是她的母亲,永远强势地掌控着她的选择。
就好像小时候她喜欢钢琴,母亲却说,学那种东西没用,后来爱上画画,母亲又说画画又什么意义,把必要的学科给我考好了就行,特长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然而,哥哥喜欢的,母亲恨不得举双手支持,认为哥哥学什么都是应该的。
她不见得嫉妒哥哥什么,只是,真的越来越不能忍受母亲的偏心与不讲道理!
然而,不管多么不讲道理,那还是她妈,生她养她的人,除了隐忍之外,什么都不能做。
就连最起码的怨念,都不能有……
乔以航唇线紧绷,抬眼看向母亲。
母亲却盯着乔诗雨,眼底藏了针一样的目光,看得乔诗雨难以忍受,可也只能一忍再忍。
“妈,你怎么起来了?”
“你哭得那么大声,我又不聋,怎么能不起来看看。你哭什么,谁给你委屈受了?你哥才一回来,你就让他不省心!”
乔诗雨咬唇,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微微发抖。
乔以航拧眉,伸手握住乔诗雨握紧的拳头,对母亲道,“妈,别说了,小雨自己的事情,她自己会做决定。时候不早了,你早些睡吧。”
母亲看向乔以航,目光变得温柔而慈爱,“你也是,别老是那么惯着她!”又看向乔诗雨,“你哥下午才回来,肯定累了。你过来跟我一个房间睡,把你的房间留给你哥。”
乔诗雨勉强笑了一下,应声,“好,我拿了睡衣就过去。”
然后,脸色苍白的望着乔以航,缓缓挣脱他的手,“哥,你早些休息。”
乔以航怔了一下,胸中闷了一口气,他其实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母亲总是针对诗雨,以前并不严重,现在却变本加厉起来。
“诗雨,你还在你房间睡,我今天睡客厅。明天我会搬出去另外找住处。工作的事情,你们都不用担心,回国之前,我已经联系好了单位。下周一就上班。”
乔母嘴角轻轻抽了一下,但是,儿子既然这么说了,她也不敢多说什么。七年前,就是因为自己对乔以航管的太过分,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才伤了母子和气,以至于乔以航一走就是七年,一次都没回来过。
她不想再把好不容易回来的儿子气走,可心中到底因为乔以航才一回来,就要搬出去而憋着一股气,关门的声音,不由得大了些,摔得整个客厅都响了起来。
乔诗雨也疲惫,咬了咬唇,向乔以航道歉,“对不起,我不该……”
乔以航深吸一口气,帮乔诗雨理了理鬓角炸起来的一绺发丝,道,“小雨,我是你哥,没什么该不该的。还有,以后这么晚回家,不安全。你也累了,早些睡吧。”
乔诗雨难得温顺的点头,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乔以航已经不在了,连带他的行李箱也被带走了。
她有些失落,总觉得和哥哥的距离变得很遥远了,七年时间,可以让最疼爱她的哥哥变得陌生,五年时间,可以让曾经海誓山盟的男朋友移情别恋,一夜时间,可以让她和一个陌生男人翻云覆雨……这世上,到底还有什么是不能发生,不能改变的啊?
她丧气,但很快又甩了甩头,振作起来。
不管怎么样,生活还在继续,颓废是一天,激情昂扬也是一天。为什么不打起精神来好好过日子?
打足了气,她又拎着简历出门,奔波在各大人才市场上。
人才市场,就像蔬菜批发市场一样热闹,不同的只是,蔬菜批发市场一批一大车,而人才市场上,人家一个个地挑一个个的捡。
把手里的简历投完之后,她觉得自己好歹是个人才,简历都投出去了,而简历石沉大海之后,她又觉得自己是个蠢材,否则,怎么会始终没人相中呢!
就在她忍不住再次垂头丧气回到家的时候,她母亲坐在客厅里呆滞地换着电视台。
现在,她不想和母亲说话,因为,基本上每一次谈话到最后,都会引来一顿冷嘲。没有人会故意去找人嘲笑,更何况嘲笑自己的那个还是母亲。
所以,她尽量小心地避免着母亲的任何谈话。
但是,她一进门,母亲立刻站起来,难得一见地是,母亲居然笑了,好像天上掉了个大馅儿饼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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