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之后,再见以前,每一天都是我想你的日子。
或许,这是我第一次被一个人的才华惊异得不敢下笔评论。
保罗.科埃略,一位巴西作家,用他独特的笔触写出了与我人生最为贴近的爱情,写出了一本名为《我坐在琵卓河畔哭泣》的书。
且看这样的开头:
我席地而坐,潸然泪下。传说所有掉进这条河里的东西:树叶,昆虫,羽毛,都会变成石头积成河床。但愿,我能掏出我的心投进这湍急的河水中。这样,我就再也没有了痛苦,没有了离愁,没有了回忆。
我坐在琵卓河畔哭泣。冬天的寒冷让我的泪水冰凉地贴在脸上,这泪水滴入同样冰冷的河水中,顺流而下。这条河在某处与另一条河汇合,然后又与另一条汇合,直到—-在远离我目光和心灵的地方—汇入大海。
让我的泪流到那么远吧,那样,我的爱人将永远不知有一天我曾为他而哭泣。
让我的泪流到那么远吧,让我忘记那琵卓河、修道院,让我忘记那比利牛斯山脉上的教堂、浓雾,还有我们两人共同走过的小路。
我终将忘却我梦中的道路、山峰和田野,忘却我的梦,那些不曾相识的梦。
我想起了我的那些神奇时刻,他的一句“是”或者“否”就会改变我的整个一生。
也许爱情使我们提早衰老,而青春失去时,又使我们变得年轻了。然而为何不回忆那些时刻呢?因此,我就提笔写出来,好让忧愁变为思念,让孤寂化为回忆。这是为了等我把这段情是讲给自己听后,把它抛入琵卓河中。
有位圣女说得好:水能泯灭火所写的东西。
五.
忧郁的普希金写过:“在西伯利亚的寒夜深处,请将高傲的忍耐置于心中。”
一个人的离去只不过如茫茫宇宙中一颗星球的刹那明灭,而我们真正丧失的,是与那个人共同经历过的、无法与他人分享的情感与经验,是在泛泛世间突然得以停留的奇妙感觉,是那些一旦被时空隔离之后伸长双臂却再也无法触及的距离。像月光下的河床上裸露出的卵石,像雨夜中的屋舍里闪烁不定的灯火。
当我怀这一份自己也未必清楚的情感继续前行,时间与空间的距离就是如此微妙,远赴重洋,隔开了距离,就像隔开了几年、几十年、一辈子。刚过去的事,刚离开的人,刹那间就已经往事如烟,就像是急景流年,一切都在时光中黯淡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