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护士:我爱上了绝症老人
【开始】我与张叔的小秘密
黄昏幽暗的光投在病房里,在这道光束笼罩下的老许叔,无意识地晃动着手臂,嘴里咿呀着什么。我知道他要小便了。我赶忙端来便盆帮他。收拾妥当后,他又平静地歪过脑袋睡去。
我是许叔的陪护。这份工作很辛苦,收入少,工作时间长,有时候还要被人瞧不起。碰上严重的病人需要日夜看护,把屎把尿,真的是一份伺候人的苦差事。不过,我仍然很快乐,在病人们最痛苦的时候是我在陪伴他们,看着他们健康出院,是最让我欣慰的事。
看着许叔睡去,我把目光从他身上收回来。滑落到对面那张床位上。三个月前,也是这个床位,曾经住着一个对我来说难以忘记的人……现在他过得怎样,身体还好吗?我都不得而知。我手里紧握着小灵通,期待着他的召唤。
今年6月中旬,我在医院陪护患脑梗塞的许叔时,认识了临床张叔,一位62岁的退休干部,被疑诊为肠癌。张叔的儿女很孝顺,四个儿女轮流照顾他,24小时都不断人。到了病房也都是有说有笑的,他也跟着侃侃而谈,言语中看不出是病人。他的乐观让我敬佩,每当他的儿女离开,我就半开玩笑说他一点都不像病人。张叔叹口气说:“小田,我的病我自己清楚,这样只是不想让儿女跟着担心!”
渐渐我们熟悉起来,张叔的儿女一来就会主动帮我看着病人,换我去吃饭。后来,他们在送饭的时候就干脆多带一点,把我的也带上,还叫我不要客气。我被他们的善良深深地温暖着。
他们不在的时候我也陪张叔聊天。张叔知道许多脑梗塞瘫痪者的陪护知识,常常与我交流,我也进步了不少。后来,张叔告诉我,他的这些经验都来源于老伴。他老伴去世前患脑梗塞瘫痪在床18年,一直是张叔照顾。说起往事,他的眼睛也跟着婆娑起来,我安慰他:“尽力就可以了,我想阿姨一定走得很安详。”张叔也感叹:“是呀,她说这辈子不亏!”张叔对老伴的感情让我敬佩,不知不觉间,我也把他当成了亲人,给他讲我这些年在外奔波的无奈。
16年前,我离婚了,因为我生的是女孩。离婚后我带着女儿回到娘家,跟老母亲还有三个兄弟姊妹一起生活。我是家里长女,肩负着这个大家庭的重担。母亲心脏病很严重,经常住医院。哥哥小时候生病烧坏了脑子,凡事都要人照顾,还经常到处乱跑找不到家。弟弟常年患有支气管扩张,到了冬天连呼吸都很困难。妹妹虽然成家了,但家境也不好。1996年,我这个家里的顶梁柱也下岗了,在石河子打零工。后来又到了乌市作陪护。
张叔拍着我的肩膀说:“苦孩子呀,你的苦日子会到头的,一定能碰到对你好的男人!”慢慢的,我和张叔的心越贴越近,甚至还有一些小秘密。
【经过】病榻上的吻
半个月后,许叔转院了,于是我也离开了医院。但是和张叔与他家人的联系却没有减少。他女儿常给我打电话说张叔的病情,还让我有空去看看张叔,他们都很想我。有一次张叔的小女儿还带了杂志和水果到我现在工作的医院来看我,要我辞掉现在的工作去她家里照顾张叔。
一天,我向许叔的家人请好假,决定去张叔家里看看他。张叔见我来很高兴。我刚坐到床边,他就拽过我的手说:“小田,怎么好久没来看你张叔了,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呢。”
“怎么会呢,张叔你身体好点没?”
“好,快做手术了。不知道这把老骨头是不是要交代了!”我被张叔在病痛折磨下所散发出的幽默而感叹,但更多是惋惜。他仿佛看穿我的心事,说:“小田,你别担心。我在走前会把你个人问题给安顿好。你这么好的闺女,应该有个好归宿。”我笑了,说:“张叔现在还有心思跟我开玩笑,只要您身体能好,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话一出口,我突然感到有些尴尬,张叔忙打趣说:“就是,我不能让你失望。手术的时候你一定要来。为了你,我也得跟病魔斗一斗!”
张叔被确诊为肠癌中期,手术日期定在9月6日。我实在走不开,没办法陪在张叔身边,张叔的小女儿打电话告诉我张叔已经进手术室了,叫我放心。四个小时以后我又接到她的电话说张叔已经做完手术了,我悬在半空中的心总算是着了地。
晚上,我再也坐不住了,让弟弟来代班,自己就坐车到了张叔住的医院。他刚做完手术,身体非常虚弱,一直在打营养液。身体突然从外界注入营养就会忽冷忽热,热的时候满身都是汗,我就用湿毛巾帮他擦干,然后再用餐巾纸吸掉剩余的水。冷的时候又直喊要加被子,我就帮他拿来毛毯盖上。张叔迷糊中对我说:“要是你来伺候我,我肯定会提前好起来的。”
我知道他需要我。
张叔一直喊疼,是麻醉药过去,阵痛棒已经不起作用了。我按住伤口然后再松开,尽量帮他减轻痛楚。张叔抓着我的手,不肯松开。虚弱地说:“得了这个病,我就知道难好了。现在做了手术,我真的害怕。你不要离开我。”我肯定地告诉张叔:“我不会离开你的,就算全世界不管你,我管你!”张叔又在疼痛中昏迷过去,而我此刻已泪流满面。
因为做完手术不能喝水,张叔直喊渴,我拿棉棒蘸水一点一点擦到他的嘴唇上。可是血压还在不断升高,我有点害怕了,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候,张叔睁开眼睛看着我:“爱玲,你亲我一下吧,你亲我一下我就不渴了……”我也没多想,就亲了他一下。说也奇怪,就这一下,张叔的血压从170下降到了130。我兴奋地喊出声来:“血压降下去了!”张叔朝我点点头,又昏了过去……
天快亮的时候张叔醒了,见我一晚没睡的样子忙叫我回去。我告诉他:“我昨晚干了件坏事,你知不知道?我向你道歉。”“我知道,现在我清醒了,你能不能再亲我一下,如果你喜欢我的话……”我想了想,又亲了他一下。
“我一辈子也没遇着你这么好的女人,我想以后也遇不上了。如果你愿意,跟我一起过吧,不是开玩笑,你想一想吧……”张叔带着渴盼的目光射过来,我的心事全都被他收在眼底,我喜欢他,但是我们之间的距离……我没有正面回答张叔的话,只是说:“这些天,晚上我来照顾你。”
以后的两天,我白天在铁路局医院看护病人,晚上又坐车过来照顾张叔。几天的时间,我们的感情突飞猛进。
【结局】他选择了子女
张叔出院了,我也可以休息一下。这段时间我们还是经常通电话,他说要带我回上海老家去见他的父母。“有机会我会告诉儿女我们的事,你先到我家来照顾我,慢慢他们就会接受你。”
一个星期后,张叔又打来电话,他身体好多了,只是这次说话比较含糊。在我的追问下,他终于说,他把我们的事告诉了儿女,但遭到反对,我问是什么原因,他避而不谈。
后来的几天我们一直都没办法联系上对方,我很担心张叔的病情,于是通过114查到了护士办公室电话,护士告诉我,张叔已经开始做化疗,一切都很顺利。
星期三,我一如往常给病人擦洗。推门近来一个人,是张叔的女儿。没想到她会到这儿来,赶忙让她坐。她态度冰冷,和以往那个热情招呼我吃饭的姑娘简直就是两个人,“我不坐了,说几句话就走,你以后不要给我爸打电话了,你进我们家是绝对不可能的。这是你照顾我爸这三天的劳务费,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她把一张百元钞票撂在病床上。
“你把钱拿走,我照顾你爸是心甘情愿的,不需要你的钱,你不拿走我也会撕掉……”她走了,我哭了,眼泪像散落的珠链。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也许是根本就不该再次敞开心扉。
我守着电话,只想告诉张叔:如果他愿意和我结婚,我会马上跟他走;如果他要我做他的保姆,不要工资我也愿意去伺候他;如果他要我只是做个陌生人,那我也会尽力……
采访即将结束,田爱玲接到一个电话,从她欣喜的表情就知道是张叔打来的。看着她的表情一点点暗淡下来,事情一定不如意。挂断电话,田爱玲哽咽着说:“和我预料的一样,他选择了儿女,让我以后不要再找他……”
【碰撞】子女:也请理解我们
田爱玲把张叔的电话给了记者,但是采访结束的时候,她又嘱托记者不要给张叔打电话。毕竟张叔的那个电话,已经对这段感情判了死刑。我们辗转联系到张叔的子女,他的女儿对此事发表了家人的态度。
我们也希望父亲的后半生能有人相伴,毕竟儿女再孝顺也比不上老伴,可我们毕竟都是生活在这个社会中的人,有工作、有朋友。我母亲才去世还不到一年,父亲再婚实在有些说不过去,而且是个这么年轻的女人,舆论的压力太大了。
开始我们也很同情田爱玲的遭遇,所以对她很热情,可这仅限于对一个陌生人。家里因为父亲的病已经花费很多,她家里的一切又都得靠她,经济负担都很重。现在家里已经乱成一团,我父亲在单位上口碑很好,一生清正廉洁,我们不希望父亲有意外的事发生。我们会好好照顾父亲,她还年轻,一定可以找到适合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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