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我做小三的日子越做越爱(4)
口述:我做小三的日子越做越爱(4)
小三口述的性故事:云姐的美无法言语,也许见了云姐就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女人。披散的韩国大卷,白皙的皮肤就算微笑起来的褶皱,都是瑕不掩瑜的美。精
致的丹凤眼,轻描了眼线,想必古人形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该就是云姐这样的吧。一身略带职业的装束包裹着凸凹有致的曼妙身材,精细的高跟鞋错落有致的敲出地面的节奏,手里提着LV
,我对LV的认识也许仅仅限于“LV”这两个字母而已,但是刚子送过我这个牌子的钱包,我知道不是便宜货,我曾经看着一款这个包包站在那里数着后面N多个零。…………..
给小翠用当归和枸杞炖了乌鸡,还是先在网上大致看了一下,才敢下手。小翠换了衣服,做起来的时候好像有点精神了。“快趁热吃吧,好好补补,我也不知道我做的好吃不?”估计应该是比较香气弥漫的,小贝都坐立不安的跟着我的屁股后直摇尾巴,小翠才看见小贝的,吓了一跳,“刚子他儿子很温顺,
你不用怕,叫它小贝!”尽管我有意说成这样,小翠也仅仅是淡淡一笑,“刚子对你多好啊,我要是遇到这样的一个人我该多么多么知足啊!”她的脸写满忧伤和惆怅,而我又何尝不是?那些幻想的未来只是为了证明在未来的某一时点它会幻灭,只是一种闪念的存在而已,只是我们仁慈着善待自己不忍去剥离这份虚幻。
小翠平静的说着,“我们是上个月见的吧”“是,还有娟子。”“其实我是羡慕也妒忌你们,娟子有本事自己找了安稳的工作,
你有一个对你不错的刚子,而我只能整天靠卖唱卖笑卖肉,我还能干什么?”“小翠,就安心吃饭休息吧,别想其他的”我不想让她再这样哭诉下去。“你让我说吧,不然我会崩溃的”我递给她面巾,原来眼泪和情感是不受人所控的。
“我妹妹考进实验班了,这样就离她的梦想更近了一步,但是实验班要多交六千块钱算是补课费。小鸥你知道我身边从来就没有什么钱,能攒下的都给妹妹打过去了,我知道咱们几个都不容易我无处张口去借这笔钱。我除了在鑫源可以还去了一个足疗城,在那里金钱和色相永远是成正比的,不会因为你是几级足疗师而赚的多。”
“你怎么好好的又换地方了?”
“为了钱啊,我就是为了钱。在那我认识了一个男人。衣冠楚楚,没有刚子那么高那么壮,但是单薄得很有型,
我觉得老天真对我不薄。他说他老婆不能生育,但是庞大的家产需要有人继承,他老婆同意他在外找小三,说只要生个儿子就行,除了不能给婚姻名分什么都可以!我是一个多么幼稚可笑,
多么愚蠢的人啊,我以为我可以安心一辈子做个不露脸面的小三就行,只要他有大把的银子我可以供妹妹念书,只要他对我还有那么一点爱或者喜欢我也觉得我这辈子知足了!”
“小翠啊,”我发现我无力无言去劝慰,只是不停的帮她擦眼泪。
“后来,他说他老婆只要孩子,到时候给我十万就算我们一刀两断,从此互不相欠谁也不认识谁,我想命该如此吧,可是我那时候也没想打掉这个孩子,还是幻想着我就算天下一个最卑鄙的母亲也好,我换十万块好歹这个孩子也是在自己爸爸身边在一个有钱的妈妈身边。可是他越来越躲着我,手机也关机,直到今天早上我找上门去才傻了眼”
“他老婆怀里抱着孩子,说看过不要脸的没看过这么不要脸的,还找上门,说那个窝囊废男人早就被她扫地出门了,她踢了旧爱带着新欢和自己的孩子享受那花不完的钱,……小鸥,你无法想象我的绝望,如果这个世界上我没有任何亲人,那么我一定不会选择活着!”
“傻瓜,瞎说什么,我们总会好的,总会好的!”说着,不忍,竟是抱头痛哭!
我们的人生目标曾经是那么鲜明,而在别人眼里我们是那般的纸醉金迷,或许唯独我们自己按捺那微薄的心跳,轻声低诉:请谁相信,我们没有醉生梦死的生活!
23.有点想念那个穿JEEP的男人
刚子这几天偶尔电话,蜻蜓点水的问候和无所事事的东拉西扯,说着他和浩子怎么逍遥自在,他们之间的生活可以想象,忙碌起来的时候每个人做什么都一丝不苟义正言辞,而轻松的时候也许我言语有限唯一能形容他们的就是“穷得瑟!”,而私下又不得不承认他们得瑟的水平和水准超乎常人想象。
昨天三八节的早上,我非常勤奋的给小翠煮鱼汤,小翠说吃了一天的炖鸡、鸡汤面、清蒸鸡,还有鸡蛋,现在觉得自己就是深陷在鸡屎中的人,觉得呼吸都是鸡屎味儿了,我说那今天给你改鱼池吧,我实在也不知道应该做点什么能更好,或者我能更好的做些什么。
刚子来电话“八婆,节日快乐!”
“你是不是在泡广东妞,怎么喜欢叫婆婆了,咱东北都是按奶奶叫的!”我嘴里一面吧咋着品尝鱼汤一面和刚子说得有来道去。
“哎呀,上什么补习班了,这嘴厉害了啊,干啥呢?”
“小翠生病了,我给她做好吃的补补”
“你还会做好吃的?别做的人家都吃不下然后虐待我儿子啊!”
“你咋那么了解我,我带它满屋子转减肥呢!”
“想我没?”语气里没有了调侃,我发现我是惧怕他这种认真的感性问题的,说不想是不可能的,说想其实归根结底又能如何,这样的问题只能让我纠结着触痛而已。
“想你在这辉煌伟大的节日里你打算怎么慰问我这勤劳的妇女同志”也许他听得明白我,其实我最怕的就是如果刚子纠缠着再问一句“你到底想我没有”,我该如何说,想得无时无刻?想的梨花带雨?想着永永远远?没有一个答案可以完美体现!
刚子说,“小妞,我真给你买了礼物”
我问是啥,他说保密。他买的东西基本都是价值不菲,但是很少有我喜欢得一见钟情的。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一个失败的情人,因为面对刚子我或许总是做不到缠绵悱恻、做不到柔情蜜意、更做不到如胶似漆,甚至连最起码的讨好也越来变得越省略。我也不清楚这种状态是刚子可以喜欢的维系,还是有一天终是会索然无味,而后平行在各自轨迹。
电话隐约可以听见浩子的声音,“行了,和小嫂粘得没完没了了”
“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我听见刚子在说浩子,我只顾咯咯乐,刚子说“行了,不说了,我们后天回去。这会儿有人看不下去眼,那家他要和法国大牌粘起来恨不得拽着充电器拉着电源,五格电都不够!”
我笑着说,“那赶紧回来,我帮浩子买个发电机吧!”
电话里听着刚子在转达,浩子说还是小嫂够意思,善解人意。
听见归期,我不得不承认我的想念和期待。
收了线,我又被小翠奚落一翻,说看我一脸的甜蜜,说她的命要是和我一样好就好了,我说哪一个路口遇到哪一个人也许是我们躲不过的劫数,而我各种的欲求不得的无奈又与谁说?!
下午出去在给小翠买些吃的,我也不由自主的在商场里瞎逛了一会。总是觉得要是有一个稳定的工作每天按部就班
,有一个爱人可以牵手逛街,一切就如寻常百姓家的柴米油盐生活,平淡着但是却安稳现世,或许人啊最大的矛盾就在这里,自己也给不出的答案,是什么样的状态可以是一种知足常乐?
兜兜转转,我在商城里走得蒙头转向,索性依次走着,总能看见安全出口。自己发现有一个怪癖,越发的不爱说话,也许随便问一个服务员都可以快捷方便的尽快走出去,而我在很多事情上习惯了选择缄口不问,哪怕迂回曲折也心甘情愿的自己的去领受。不知道是不是一种心理病态。
一个屋子的装修吸引了我的眼球,原色的粗劣的木质框架,上面不是很中规中矩的挂满衣服、裤子、帽子,颜色不一却有着本源的色系,有点军旅,有点休闲,有点怀旧,看着是一种似曾相识。突然想起刚子就穿的这个牌子的衣服,没去看哪一件衣服的价格,就是抬头看看名字“JEEP”,JEEP,我记下了这个牌子,也清晰的想着我身边那个穿JEEP的男人。
晚上,和小翠同床而卧,我们一起闲聊很多。
“娟子要结婚了,已经买房了,她是咱们三个里过的最好的了”
“反正你们两个命都不错,我也不怪别人,自己财迷心窍让人骗了!”小翠的情绪或许需要一段时间可以调整好,“刚子要回来了我就搬走,不影响你们恩爱。”
“说什么呢,刚子不住在这的”
“别说你们这么久一直纯洁着”这个问题我是真的无言以对,现实的状况我无法昭示于人,生活啊,其实每个人都在用华丽和幸福不停的掩盖自己的懦弱和虚伪,我亦然。
“小翠,你没想过换个工作?”
“我?开玩笑不是,哪个单位现在收文盲?”
“不想学点什么?我打算学会计,我是真想过过正常人的生活啊,如果我能安稳了就把妈妈接出来,我也必须赚钱赚钱,攒钱攒钱,毕竟小杰被我荒废了十年的青春,人生有几个十年,我又能拿什么偿还给他?”
“我妹说小杰最近也没来信啊,也不知道你上次说他要减刑的事情有信没有”
“估计他那里什么时候都会跟紧政治,还不得过了两会才能有消息啊,他现在也忙说勤奋点争取表现突出一些”
“你和刚子有什么打算吗?”
“没有打算,哪有什么事情是可以按咱们的打算走的啊”
“也是啊,那刚子也没表个态什么的”
“哎呀,大仙,你以为人家要入党请你审核啊!不过刚子是有家的,他前几天告诉我了,所以……”
“靠,那算什么,就想白玩啊”
“怎么说那么难听啊,他不能放弃他的婚姻,我也不知道,也许他说这个的时候我反到轻松,或许我本来也不想打扰他什么,”但是我知道是他的阔绰让我从最初的身不由己变成现在这样进退维谷,离开,我一无所有,不离开,没有未来……“算了,不想这些,早点睡。”
沉浸在一种沉默里,只是我知道我们都在回想什么,也在想未来的状态,其实都是一种徒劳,未来未知。
我不停的看着墙上的挂钟,我知道刚子就要回来了,心里多少还是充满了欣喜。我甚至锻炼得和小贝一样有敏锐的听觉,我听得出是刚子的脚步,不重而有着沉稳的节奏,当我听着一步一步挨近门口的时候,我甚至觉得自己情不自禁的在笑,我还是倘装自然的一下一下摸着小贝额上的短毛。
刚子回来了。没有热烈的迎接仪式。我觉得自己的脸上挂着傻傻的笑,他也笑,我看得出那笑是温暖、是善意,我居然看得那般痴迷和喜爱。“领导辛苦了!”我或许第一次有那种久别重逢想要狠狠拥抱一下的感觉,但是小翠在,我们居然像领导接见仪式一样中规中矩。
“不辛苦,为人民服务!”
“你们俩都是这么对暗号的吗?”小翠有点不好意思做电灯泡。
“刚子,小翠病了,在这里休息几天,没人照顾她!”
“小翠你也真胆大,你不怕小鸥给你越照顾越重!”
“你不看看我把你儿子都照顾成出栏的猪了,太小瞧我了”
他俩一起呵呵笑,我也看出小翠流露出的羡慕和感伤的神色。
刚子出门从来没有风尘仆仆的样子,手里一个boss的小包,这就是长途跋涉回来的样子,貌似我每一次出门都是逃荒一样大包小裹,有钱人真是什么都可以简装出发。
刚子说他出去洗个澡,晚上来接我出去吃饭,哥几个要为他和浩子接风洗尘。
突然觉得自己沾染了一个很可怕的习惯,每天一定要等夜变得深、变得浓、变得让人随着瞳孔的放大而安静深邃的时候,才可以坐在电脑前,清晰想这一天的事情,这一刻的表达。唯独夜里这一刻的感觉让我觉得真实,而当这份真实赤裸的昭示在我眼前的时候,又如幻影一般,我能拥有什么?
不敢去问自己这样的问题。站在阳台上,我轻轻的将窗开了一点缝隙,蜂拥而入的凉气让人异常清醒,街上没有行人,只有孤寂的的路灯执着的站成风景。我不知道为什么就在此刻,此时此刻,或许如果能吸一支烟的感觉会不会好?尽管从没沾染过,却怪异的冒出来,也许仅仅是迷恋那种轻若飘渺的感觉,沧海一粟,人生若尘。
刚子洗澡回来,没有上楼,在楼下打了电话喊我下楼,扔下小翠和小贝在家,我说你们要和平共处,和谐为主。因为小翠还是比较忐忑这个庞然大物的。
这是刚子第一次带我出去和他的兄弟们吃饭,我本来以为是公司的下属,刚子说是他的拜把兄弟。
“几个人啊?”
“没几个,老大老二老三,我和浩子,你和兰蔻,不知道老大带不带云姐过来……”
“这么多人啊,那我去好吗?”
“有什么不好,他们都知道你就是没见过,今天正好是个机会大家聚聚。”我不知道我因为什么事情,什么时候,已经在他的圈子里臭名远扬了。
“你是老四,浩子是老五?”
“我是老五,浩子老六,老四在外地做房产的”
我还是觉得这样的聚会我会非常的拘谨和不自在。
“小翠怎么了?要住很久?”
我犹豫了一下,“阑尾炎手术了,我想让她多住一些日子,她要供妹妹念书不容易,家太远了没有人照顾她”
“我是怕你自己都照顾不好在自己”
我没有告诉刚子是流产,我怕带来一种阴影,让他很自然的觉得做小姐就是这样,没有感情只有肉体和金钱的交换,所以哪怕就算有了孩子也毫无情感的像拍死一只蚊子一样,哪怕流出的是自己的血,却没有半点怜惜。
刚子一个手把着方向盘,一个手在座位旁边的盖子下拿出一张卡。
“你拿着,这是招行金卡,这新公司在注册和新运行这段时间我怕我忙的顾不上你,这里我会给你打钱,你要学会照顾好自己……”他举着我没接,我觉得好像是在阔绰的一挥手给一笔安家费,从此烟消云散的感觉,我只是愣着发呆。
“拿着啊,密码是咱俩认识的那天”他居然还记得我们是哪一天认识的?我怎么也没看出来这个膀大腰圆的男人还有点细心。信誉卡是招行的,黑色的底面,印了一朵葵花,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特意选的,只是我曾经和他说过,我喜欢向日葵!
“我们哪天认识的啊?”
“你真是没心没肺,我是单相思啊!”我忍着喜悦,却把嘴憋成了下括号。他转头亲了我一下。“你好好想想,哪天是你第一次见我,你穿的白毛衫还高领的,牛仔裤,披着头,鑫源可以可能就你一个穿的跟北极熊似的……”
我的确是穿过这样的衣服,坐台小姐也的确就我穿的多,他们基本都飘若成仙般穿着绫罗绸缎,以薄露透为主线,或许我自始至终没选会那种生活方式,刚子也许就是我的救世主。
“我真想不起来了,主要有段时间你都要在鑫源可以常驻沙家浜一样,谁还能记住日期啊”
“11月11日,记住了,光棍节那天我们去k歌,后宫七十二妃我就一眼相中了你”
“那是说我出众呢还是你独具慧眼”
他哈哈笑,“我就好奇这丫头这么瘦,胸怎么那么大啊,想摸摸是真是假来着!”
“靠!”
浩子和兰蔻在我们之前就到了,落座得我只认得他们两个。
“这是二哥,咱们的劳动局局长,”
“二哥好!”
“这是三哥,交通队的,小欧和你说啊,我是开镖局的正规党,这老三在这个屋子里是咱哥们,出去了那就是车匪路霸,和咱干这行的可是死对头,一会儿你可得好好敬敬他!”
浩子见缝插针的说着“就是,兰蔻你也得表现表现”
我知道刚子和浩子要一起干一家更大的物流公司,虽然我对刚子说的似懂非懂,我还是依次握手,依次微笑。
看来,还差老大没到,听着他们闲谈,我只握着一盏茶水无话可插。
菜在陆续上着,酒也都在候着,无聊的等待中,门开了!
“大哥,哎呀云姐你是越来越漂亮了,大牌出场总是姗姗来迟啊,快点,里面坐!”听着浩子说,知道这是老大。
大哥个子不高,一双浓密的眉下眼睛格外有神,目光含着锐气,让人不敢直视。棱角分明的脸,没
有表情的肌肉让你揣测不出阴晴圆缺。初次见面,不知为何说不上算什么羞怯,在躲闪的目光里我还是忍不住偷偷看他,
他也在看我,闪避不及的碰撞竟是有着似曾相识的感觉。他穿着深灰色的暗花衬衫,外面罩了休闲西装,有着和年龄不相符的帅气。觉得他们哥几个中,老大不倜傥但是却有一种威慑的周正,也许因为他是公安局长的缘故。
云姐的美无法言语,也许见了云姐就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女人。披散的韩国大卷,白皙的皮肤就算微笑起来的
褶皱,都是瑕不掩瑜的美。精致的丹凤眼,轻描了眼线,想必古人形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该就是云姐这样的吧。一身
略带职业的装束包裹着凸凹有致的曼妙身材,精细的高跟鞋错落有致的敲出地面的节奏,手里提着LV,我对LV的认识也许仅仅限于“LV”这两个字母而已,但是刚子送过我这个牌子的钱包,我知道不是便宜货,我曾经看着一款这个包包站在那里数着后面N多个零。
“小欧,这是大哥和云姐,这是小欧”
“大哥好,云姐好”我发现自己像幼儿园的孩子,这一晚上只会说“老师好、老师再见”一样,突然觉得我们不是生活在一个世界上的人,所以只能沉默无语。
很糗的是席间我举杯敬酒,“初次见面,我很高兴认识大家,我以茶代水敬大家一杯,……”祝福的话还没说,兰蔻都笑喷了,“小欧,你真有才,‘以茶代水’……”我腾的红起的脸,刚子大声解围的说“不管是啥,只要感情有什么都是酒,来来来,杯里的统统干!”
“我也不知道我这么有学问的人,怎么就突然的说出这么让人平然心动的话。”这一句是回来的路上我和刚子解释的。
“你这句最给力,不然就听兰蔻说个祝我们生意兴隆,财源广进我耳朵都起茧子了”我笑。
“你们哥几个联手,是不是可以打遍天下无敌手了”
“怎么这么说”
“看你们官商相护,狼狈为奸,不对,是珠联璧合,原谅我的臭词乱用!”
“小欧,你还真别说,我们哥几个若想办成的事情,还真就没差过”
我犹豫了半天的话,还是问出了口,“刚子,你们哥几个出来是不是都不带老婆?”
“怎么想问这个?”
“没啥,就是随便问问”
“也不是,老大是用情最深的一个人,以前是部队的在基层的时候喜欢一个女的,不知道啥原因反正没成,老大不小一直没结婚,
但是云姐死心塌地跟他,人啊这一晃半辈子都要过完了;二哥家二嫂人不错,他们儿子今年要高考了,据说名牌进不去也能上个重点,脑袋瓜子随老二好使;老三实属环境不好,
东扯西扯但是顾家,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老四那是超级大模范,任凭身价剧增,对四嫂那也是至死不渝;浩子我们都说他,对不起弟妹的,弟妹那人没啥毛病纯属这小子喜新厌旧,但是人感情这个东西,没的劝,也许他们缘分尽了……”
其实我也在等他说他的家,我怕他说得细致而幸福,我怕我听得心酸和残忍,但是他却绝口没提,我懦弱的不想追问。可是这是一根刺,在这样的位置势必就要受这样的伤,或迟或早。
一大清早,娟子来电话。“小欧,我怀孕了!”声音平平,听不出喜悦和悲伤,我的心咯噔一下子,这到底都是怎么了?女人怎么都要这样的结局怎么都要承受这样的痛苦,男人怎么就轻浮到没有丁点儿的责任感。想着小翠几天前遭得这罪,我心里一阵愤愤不平。
“娟子,王睿啥意思?”
“当然生下来啊!”显然,娟子对我的问话觉得不可思议,而我是一时陷在小翠带来的后遗症里。
“哈哈,我可以做干妈了!太好了,啥时候生啊”
“早着呢,我也才知道,不过王睿说打算婚礼提前,先租个房子,买的房子下来还得一段时间……”
“就是,先把喜事办了,房子下来在慢慢装呗,打算什么时候结?”
“打算这个月底就办,王睿说不想让我大了肚子在办,怕到时候太累。小鸥,我们老板周一回来,看看下周找个时间你过来和他见一面,具体谈谈。”
“好啊,不过这几天我也没怎么看书,有些看得一知半解云山雾罩的,也不知道去了是不是也给你添麻烦”
“有些东西书上和实际干起来也不一样,你不做就看书总是稀里糊涂,谈的好能干就先干着呗”
“好,我反正就是想多学点实战经验,下周定好时间我等你电话,”
“好,不过,小鸥……”
“嗯?”
“我管你借的钱恐怕没有那么快能还上,这下又多了一口,我怕我短时间攒不下那么多钱……”
“娟子,你千万别把钱放在心上,你什么时候有什么时候给就行,我真的一点一点都不急,等我儿子出生的时候你再还我都成啊”
我和娟子一起哈哈笑着,小翠在一旁翻我白眼。
打电话的时候,小翠示意我不要说她在,我明白,当人的生活尤其是朋友之间,存在一定落差的时候,那种自卑会油然而生,而且会越来越变得根深蒂固。不是我们嫉妒别人的幸福,而是对自己的世界那种在绝望的罅隙里,祈求一丁点儿希翼和转变的无比焦渴。
小翠这几天做完流产整个人都很虚弱,常常一夜之间衬衣如在桑拿房一般,湿个呱呱透,可就这样还说下周就回鑫源可以,我说不能这么舍命不舍财,她说妹妹已经是冲刺阶段了,她有了好前程,她这一生就知足。
或许这种心情没有谁比我更能体会,我们是寄居人,不是不劳而获,而是麻木的去挑战自己的极限,甚至自虐一般,把自己所有活着的喜怒哀乐寄居给我们的家人,不再奢求自己的生活,他们好我们就好!他们的生活得到一点点的安抚我们的灵魂甚至就得到片刻的安宁,像是一种定律,不容更改也不容自己前思后想,一切变得则无旁骛。
“小翠,娟子打算月底就结婚了,咱们送点什么?”
“送什么?我也想不出可以送什么?”看得出小翠脸上的茫然。
“还早,月末呢,咱们慢慢想吧,我想咱们三个一起出来,终于有个正经过日子的了,咱俩除了礼金合买一样有点纪念价值的吧。”
“行,你定吧,”
“到时候再说吧,我最不会送人东西了。”
娟子怀孕了要结婚了,这样的消息对我和小翠来说,虽然心里怀揣着祝福,不过不得不说也是一种摧残,曾经看着那么似曾相识的命运如今却千差万别了。人生这个棋局,没有定数,但是我们唯一相同的是都选择了做那个不回头的小卒,输赢不问。
26.
小翠的妹妹来了电话,小翠居然把电视开得很吵的声音,一脸兴奋的提着高八度的嗓音在和妹妹聊天。
“我在和你招娣姐逛街呢!”小翠总是用那么美好的场景和全身心的喜悦去掩饰,千里之外的妹妹想必正天真的以为一切本来就该如此美好的。“你考试考的怎么样啊?”
“小鸥,我妹考了前三”没有什么比这样的消息更能让她兴奋不已,而且可以像强心剂一样瞬时让她忘却自己,所有的心跳甚至生命的存在都为妹妹而生。
“你就好好念书,姐姐这边工作可好了,我和你招娣姐一个班组,我们两个奖金总能翻倍,等你考哪个大学了,我就去你身边打工……”小翠嘴里的蓝图是我们共同勾画的,我在信里也总是这样和小杰说。
“小鸥,你接,我妹说小杰来信了!”我也如注了鸡血一般,一下子串到沙发上接了电话,“小妹,你们现在学习紧张吧,总给你添麻烦”我明明心急如焚可还是寒暄一下,觉得这是必要的问候,我们彼此间既真诚却又布满欺瞒,不得已而为之。
“小妹,你就拆开帮我念念吧,应该是减刑有了什么消息”小妹一字一句的给我念着,信很短,念的很清楚,我听得很明白,可是渐渐的还是一切都变得在默不作声了模糊起来……
我知道我还在和小妹说着“没事,这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天上掉馅饼砸到咱们的……”可是我分明已经泪如雨下,直到最后哽咽难言,怎么就不能给我们一些希望?我们已经这么这么努力了,为什么不给人一线生机?!我知道这就是现实,在每一次一步之遥的时候让你一落千丈,让你看见微弱的霞光的时候又阴云密布,让你幻象着希望满怀的时候又如那炫彩的泡沫一一破灭,了无痕迹……
“小鸥,怎么了?”
我抱着小翠竟是哇的哭了起来!哭,于事无补,可是我时常觉得就是想去一个无人的境地就让我敞怀痛哭。
不知道哭了多久,我起来去洗洗脸,“小杰减刑的事没成!”
或许小翠和我的心里一样,听见虽然惋惜可是不难过,“咱们老百姓有几个能轮到这样的好事,没说为啥不给减?”
“狗屁理由,说虽然表现很积极,但是还不够突出,把减刑的给一个更突出的人了,妈的,肯定是比谁的钱厚谁的门子硬,所谓的鼓励积极就是让你拼命的干活,结果狗屁捞不着啊!”
“小鸥,现在的社会就是这样,小妹那不也一样吗,你想上好班就得花钱,你想找好老师还是一样要钱,监狱也一样,哪里都是用钱说话,你守着刚子你还不明白吗,什么可以呼风唤雨,别以为自己都是爷,钞票才tmd是祖宗!”
“哎,我是担心小杰,减刑是他唯一的动力和生活目标,这样,他心里我真不知道承受得了不?”
“受不受得了也得受着!咱们除了比他多了自由,我的生活不也和炼狱一样?”
小翠的这一句更让人揪心,我们的生活?我们的生活什么时候可以恬淡从容?!
27
早上,我在客厅给小翠念新闻,日本核电站又发生爆炸,辐射超标20倍,美国航母暂时撤离,日本向联合国发出救援……
本来懒在床上的小翠,蓬头垢面跑了出来,“妈的,世界真和谐,别用咱动手自己就灭了得了!”我们两个是极具抗日情绪的,突然觉得有那么一点大快人心的暗自窃喜。
我们两个七嘴八牙的给小日本设计着N个死局,娟子来了电话说她们老板要见见我,面谈一下。我说这就过去。
和小翠参谋了一下穿什么去比较好,小翠说“就穿刚子买的衣服,一下子漂亮得把他雷倒。”我说“拉倒吧,穿四千的衣服去面试赚两千的工资,一看这人就装,再说外一是个老头看见我这么漂亮给雷出半身不遂还坏了。”我们其实很多时候在心里阴郁的状态下,只能这样寻求一种轻松和快乐。
选来选去,还是穿了我平日的衣服,白色高领毛衫,牛仔长裤,黑色外套,黑白配好像是刚子说过的傻子配。
娟子的老板人不错,姓谢,临近五十看上去是过得比较滋润而显得年轻的。穿着挺括的西装,有着很宽很亮的额头,眼里写满的都是商业人的精打细算。
大致寒暄过了解一些情况以后,开始说最关心和敏感的话题。
“你希望月薪多少?”
我紧张得自己感觉得出脸在发烫,这个是我走路就想好谈到工资问题,我一定毫不犹豫的说最少两千,可是现在怎么也说不出口,我抬头看看娟子,犹豫了一下“我不是很精通会计,谢总愿意给我这个学习的机会我已经非常高兴了,工资您看着给吧!”其实我觉得我说的也并不虚伪,因为我的确看重钱,但是我也的确是想能有这样的机会这样的地方给我学习和锻炼。
谢总是个很爽快的人,这一点比我在东莞打工的那个老板要好得多。“暂时先给你一千五吧,对于你们现在的年轻人来说可能少了点,但是工作需要热情需要磨合,希望你积极肯学,半年试用期以后可以给上保险,工资可以再考虑……”工资不高,但是老板话很到位,而且价格永远都是你价值的体现,主要在你没有含金量之前,给多少为少又为多?能这么顺利的让我这个三脚猫上班,已经很开心!
中午回来安顿好小翠,我说我要去看小杰,因为知道不能减刑以后心里是一种诚惶诚恐的不安,所以一定要去看看。我怕小杰不堪一击,如果把刚刚拥有的这份生活热情打击下去,接下来的日子可怎么熬?小翠也说,“去看看吧,安慰安慰他,他现在心里一定很难受!”
每一次见小杰都跟过五关斩六将一样,想起《水浒传》里去看大牢里的人哪一个不都是用饷银打通上下,其实自古如此,也就见怪不怪司空见惯了。
小杰很平静,没有沮丧的神情,我想不难过是不可能的,弟弟不是圣人,只能说他长大了用平静来淹没一切。我心里尚存不甘,更何况他在这里需要如何的努力和怎样的付出,却得到了这样结果,怎么能让人平衡?
“姐,这大老远的你咋又跑来了”
“信我收到了,我惦记你来看看”
“我没事,这里经常的有人被鼓励表扬,最后啥也没捞着的,我早有心理准备!咱老百姓家的孩子想争取这个不容易的!”
“咱家没能耐,只能害你在这受苦!”所有愧意袭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在哭。
“姐,你说这有啥用,你这么老远跑什么,我啥事都没有,你放心吧,我还会好好干,我就不信也许哪一天哪个管教长眼睛了,就能给我减刑!”弟也许还天真的以为或许有那么一天,会有良心发现的人,但是我不敢说天下乌鸦一般黑,只能说不黑也是灰!
我抹了两把眼泪,“我现在离你不远,就在市里了”
“你回东北了?”
“嗯,我今天上午还去面试,和你娟子姐在一个公司做会计,东莞我呆着也不习惯,回这边来离你也近离家也近些”
“是吗,好啊,还是咱这边好,你看你在那呆这两年人都瘦没了。姐,你真别惦记我,我这里挺好,这里除了不自由跟社会也没啥区别,你照顾好你自己就成,我也照顾好我自己,到时候你说咱妈看咱俩都好好的没准一下子也好了!”
小杰对我的劝慰让我有种喜出望外,我也只能宽慰的想苦难是把双刃剑,不是把人击垮就是把人激励!还好还好,我们都还坚强着活着!
我给了小杰新地址,说以后有事情就邮信到这里好了。我一直喜欢和弟弟这样保持书信,或许现在很少有人这样联系着,这种等待和面对文字的倾诉我都觉得在安静里可以那么坦诚和真切,让我们姐俩从来不觉得有距离不觉得有隔阂。
当身后那大铁门咣当落响的时候,我似乎听得也不再那么心悸。尽管今天有些气温突降,可是我还是觉得如沐春风,眼里升起的水雾是一时难表的喜悦。
步履轻快的走着,可我在走近车站的时候,远远的看见了白色的马六,车牌618,那是兰蔻的车,此时此地,我不想遇见任何熟人,这是通往监狱的唯一一班车,我没有什么理由可以左右!
我死死的盯着那辆白色的马六,不远不近的距离,车没有熄火,尾管排着白气,说明兰蔻就在这里。我快速的闪念着该如何应对,不能说是来看弟弟,因为他们都知道我有一个名牌大学的弟弟,如此这般的谎言流落到刚子耳朵的时候,我不敢想对待一个说谎女人的下场,因为我是那么憎恨
憎恨说谎话的人!一个事情欺瞒了,那么意味着你永远那么不可信,可以演变可以外延出许多许多……如果说来看朋友,那么什么朋友还在监狱里?这里毕竟不是光彩的地方……我想抽身往回走,哪怕等着,等她的车离开这里就好。
我未等转身,车子已经风驰电擎的快速倒车,带着一卷飞扬的尘土一脚急刹停在我身边。我一片空白的傻傻的站着。
车窗摇了下来,“上车!”,我诧异的看着,木偶一样上了车,车上只有一个人,是刚子!
他没开车,觉得这车和这人都像磐石一样狠狠的把我压得快要窒息。我低着头,握紧又松开的拳头,两只手是狠狠攥在一起又细细摩挲,车里静得可以听到心跳可以感受呼吸。
“你怎么不告诉我?”这声音低沉得充满质问。
我该怎么告诉?我能怎么告诉?难道我需要去讲解一下我的出生到现在,我所经历的种种,是想遭遇同情还是想获取怜悯?其实不管是从经济还是精神,他给予我的已经很多很多,我已经知足得不想再画蛇添足的把过去搅进来。安稳现世啊,原来我是如此贪婪得想逗留如此,想要一段时间去改变以后、去平抚过去。
他的目光没有离开我,只是我抬不起头去迎合。眼泪一瞬间吧嗒吧嗒流个不停,我甚至可以听见这么弱小的水滴敲打在牛仔裤上的声音。
此刻,我只能选择沉默!!我放弃我解释的权利,我无法他的突然出现。
“小鸥”,他紧紧地把我搂在怀里,“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当他的手指穿过我的长发的时候,我搂着他的脖子放声大哭,觉得这一刻我是一种释放的解脱。第一次觉得我有了可以依靠的朋友,第一次我觉得我从心里有了平等的温暖。
他轻轻的拍拍我“别哭了,咱们回去!”
我抽噎着点头。
眼泪开始不急不缓的流着,我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刚子一个手把着方向盘,一个手握着我的手。他没追问我为什么一直骗着他,我也没开口问他怎么开着兰蔻的车会走到这里。无声的世界我知道我此刻的心在忙乱里逐渐安静,安静得觉得被他抓起的手那么幸福。
他开了CD,也许他也不适应我们之间如此的沉默。而这歌飘出的时候又带出了我的眼泪,如果这一天能哭完我所有经历的委屈和所有的感恩,我该是多么一个心满意足的人。
“爱是你我,用心交织的生活,
爱是你我,在患难之中不变的承诺
爱是你的手,把我的伤痛抚摸
爱是用我的心,倾听你的忧伤欢乐
这世界我来了,任凭风暴漩涡
真的心,爱的承诺,让我看见了阳光闪烁,爱拥抱着我
我们感觉到他的抚摸,就算生活给我无尽的痛苦折磨
我还是觉得幸福更多!”
正如此刻,我所经历的痛苦折磨已经酥软在刚子那温暖的怀抱里!
“爱是你我,用心交织的生活……”没来由的刚子吼了起来,我梨花带雨扭头看他,他却居然笑得那么温柔而不自然,他或许从来没有这么笑过,我总是说他一脸的坏笑,笑得总是那么邪恶和猥琐。
他开车总是充满飙车的劲头,尤其在这人迹稀少的郊区,在一片废旧房区,他猛地停车,吓了我一跳。他下车急急的向一片拆迁的旧房走去。
“你干吗去?”
他头也不回也不吱声。我也慌忙下车,追了出去。
“你去哪啊?”我喊他。
他回头笑笑依然往前走,我没跟着他就站着看他到底干什么。
靠,他原来是找个墙角撒尿。
我转身上车,一会儿他也回来了。
“你怎么随地大小便啊,光天化日之下真是的。”
“撒尿靠墙,不算流氓!”
刚子有时候总会语出惊人,我被他逗乐。
“回去我带你吃牛排去吧,你弟的事情回头我给你慢慢办,这年头没钱没人指望你一个丫头片子能办成啥”
“刚子——”我的确是想说些什么,但是我也真的又不知道该说啥。
“你放心吧,小事情,你别急,改天我给老大打个电话看看他怎么操作好,咱这片有人你愁啥”
“你不生气我骗你?”
“你们这些丫头就是虚荣,他是不是不出事就名牌大学了?”
“也许是吧,其实……”
“下车,吃饭!”他打断我,我不知道是他不想听,还是不愿意让我周而复始的沉浸其中。
“你吃什么牛排?”
我拿着点餐薄翻来翻去,实话说都没吃过不知道哪个好吃。看了看价格,觉得黑椒牛排价格比较低,我就点了这个。
“你怎么就喜欢吃布满麻子一样的东西”
我喜欢吃黑椒牛肉饭,喜欢吃草莓,喜欢吃长满麻点的苹果……
他说完没事人一样看着点餐薄,结果服务员站在我身边笑着在细细打量我。
服务生走了,“比如苹果,有麻子的肯定甜,长的真实而环保我就喜欢这样的”
“你喜欢我也是因为我也环保呗”
我看着他笑“嗯,你还那么节约”我用手捏紧我的眼睛,示意他的小眼睛,他笑。
“咱这是不浪费资源!”
“刚子,”我顿了顿还是那么乳臭未干的、幼稚般的、好奇的问,“你怎么开兰蔻车去那了?”
“今天他妈的别提了,惹一肚子气!”
“咋了?”
“昨天我车浩子借走了,结果和兰蔻闹别扭这喝酒出来就给撞了,让我又给兰蔻打电话,借机在那装病又合好了”
“他们怎么了?”
“兰蔻让浩子离婚,浩子犹豫呢”
“哦”我只是应声,我不想参与这样的话题,爱情也好婚姻也好,自己的感情都无法左右的时候,我又何必去感悟人家的孰是孰非,是谁说只有爱和不爱,没有对和错,其实到头来都是顺天成命而已。
“我和老大都不赞同浩子离婚,不过这次我看他是被兰蔻缠上了,浩子老婆很好的人,他要是真离了对老婆有点不厚道”
“哦”我和兰蔻也许情感表达不一样,但是在别人眼里所占的人生位置是一样的,所以刚子说她缠了浩子又纠结着让浩子离婚,
我不知道他眼里怎么看待我,也许他也怕有一天我亦如此,所以很早就告诉我他不能给我婚姻,而此刻我却依然把他当成我的依靠。我也多想我可以有一个一成不变的依靠,而这个最初的梦想,在我遇到这第一个让我心动的男人就已经宣告夭折。
刚子也许看透我所想,索性撇开这个话题。
“我还没和你说今天我惹气的事儿,看浩子这一出一出我也闹心,结果单位那个抱窝鸡也给我填堵”
“她怎么了?”
“盗用了不少钱,人跑了”
“啊,偷钱?”
“妈的,具体拿走多少我也不知道”
“那你咋知道的啊”
“我出门之前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以前这个丫头可朴素了,现在就不一样穿得跟妖精似的,我有个卡扔她那了,
有时候我忙就让他去打款,结果我这几天翻翻帐发现用我私人卡取出的钱,结果她算我借款,弄得我还欠公司钱,有的款应该打出去她也没打,对方催款,有些工人也没文化,领工资的时候签字,
回头还给打个条说拿走工资多少,她把这些都重复下账,应该套出去不少,人没影了,他妈的,我就是没文化,不然还能让
这小丫头片子诈骗了。我也是太信任人了!”
“那你知道能卷走多少吗?”刚子的确大大咧咧比较相信人,这个小出纳当初也是谁介绍给他的,说是和妈妈一起过一个单亲家的孩子,比较困难,他正好也缺一个跑银行的,结果就留用了。
“不知道,几十万是有了。”
“谁叫你缺心眼自己的卡还给人家用!”
“是他妈的缺心眼!”
“那你打算怎么办?”
“本来我打算咨询一下律师,想整整她,心里堵得慌。没去找律师我就找你去了,小翠说你去看弟弟了,她就告诉我了……”
“哦,几十万真是不少,不过她那么年轻如果你起诉了以后谁家还会用这样的会计。当初她不是也是朋友介绍来的吗,你找那个人说说,拿人钱跑了算怎么回事,怎么说也是犯罪啊,让她能还回来就既往别咎了。”
“小鸥,我跟你说,钱对我来说真的不是啥大事,我看钱就是在看一个数字在叠加,但是我就咽不下这口气!这小丫头片子胆也太大了!”
我相信刚子是一个不那么看重钱的人,至少对我不能说挥金如土,但是必要的东西他都会想的很周全一一为我打点。他说过需要什么尽管开口,而我却不曾和他提及任何,因为他给的我也许今生都无法偿还,那么我还凭什么要那么贪占人家的所有?
走出餐厅,寒意袭来。
他牵着我的手上车,车子启动,cd里还是那一首飙着高音唱透旋律的《爱是你我》。
也许此刻我是用真的心去领受我们之间无言的承诺,至少这种依靠让我我看见了阳光的闪烁,这种拥抱让我感觉到他温情的抚摸,尽管生活给我了我那么多痛苦折磨,我只是倔强的在相信未来或许还有幸福很多!
29.
天气晴好,心情明媚。今天第一天上班了!
小翠说我像白领丽人,我说我就是一个穿立领白衣的人。
不管多大的城市,好像现在都陷入了“堵城”的境地,所以不远不近的路总要走上一段时间。坐在车上我在想着今天都会有什么工作,那个变态的老处女会不会找我麻烦,其实我最担心的就是我担当不起来,让人看笑话该是一种多么无能的愚昧!其实生活一步步,都像一场场考试一样,一坎一坎,自己说不清楚哪一个跨栏精彩,而哪一个又把自己跌得鼻青脸肿!
到了单位我直接去找娟子。我看着她美滋滋的笑。
“你傻笑什么啊?”
“我在猜这个肚子里的宝贝是男孩还是女孩”
娟子用手指着嘴“嘘”了一声,“千万别说,要是让老处女知道了,没结婚就要孩子了能用吐沫星子淹死我”
我悄声悄气的问“她今天不在?”
“在,有事务所的人,他们在会议室,单位要增资。我先带你去谢总那里报个道,也好让她给你具体安排一下!”
“谢总,我来报道了”
“好,欢迎!”我们还是客气的再次握了手。“你可以先跟着娟子了解一些咱们公司的情况,公司现在活多人少,也许不能说固定你就干一样活,忙不开的时候就需要身兼数职,年轻人多学点总没有坏处……”谢总说得虽然不是冠冕堂皇,但是私企就是如此,恨不得你是万能机器人,但是最难得的是我此刻就想做那个万能的机器人!
“小杜啊,你带着小鸥去会议室,今天正好咱们请了事务所的人过来,可能还要去跑外管局和银行,你就和小蔡说一下,让小鸥锻炼一下跟事务所的同志出去跑跑,尽快上手好拿起一摊活来!”
“好,谢总那我们先出去了!”
我点头示意,跟着娟子一起出来了。
“你有点心理准备,蔡处女你见识过的,她说话就那样,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谢总老婆去年去世了,她一心想嫁给谢总,看着好像戏不大,结果她倒是变态变得有点加速度!”
我呵呵笑着,或许此刻只能少说话多做事,也不知道在老处女那里是否保全得了自己不?
“蔡总,小鸥来了,谢总说今天让他跟事务所的同志一起去跑银行和外管局”
“谢总还挺放心啊,新来的会啥啊,这就放出去”
当着外人,我此刻觉得无地自容!
“都很简单,带着公章和法人章就行,企业过去无非就是盖章,其他都是我们事务所的事情!”事务所的一个大姐站起来帮我解围,这种尴尬不是我不曾预料,而是这种境地真是让我始料未及。
“行啊,章你可拿好了,这就是咱们公司,丢了你可负不起这个责任!那你们就快点去吧,我给你们派个车,我希望报告也快点出来,我们着急用!”老蔡同学的眼里好像和谁说话都是一种盛气凌人居高临下,好像事务所的人以前和她打过交道所以习以为常。
我拿着印鉴袋,就跟在武侠小说里获得解药一样如获至宝,死死攥着生怕遗失。第一天的工作说啥也不能有什么闪失。我们坐在管师傅的车先去银行。事务所的大姐可能看出我的紧张,“刚出来工作都紧张是吧”。
我笑着点头。
“刚工作的时候都热情满怀,做一做就都厌烦了,尤其做财务!你这是大学刚毕业?”
“我没念过大学!就是出来打工。”
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或许现在随便拽一个年轻人都该是大学生吧。也许大姐觉得问得唐突了,“现在能找到工作,自己能练一身本事就饿不死,现在多少大学生都满街逛没有工作!”
“我会的不多,大姐我希望以后有机会还可以向你请教,”
“行啊,不用客气,我把电话给你,你有事就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就喜欢和你们年轻人打交道!”
我们在银行打出外汇汇款入账的流水单,然后大姐说还得去外管局。其实我都不知道外管局是什么地方,没听说过。
坐在车上,刚子来了电话。
“在哪呢?”
“上班呢!”显然可以感觉出刚子一愣,因为事先因为事情的不确定性,我也没有和刚子说要来娟子这里上班。
“在超市上班呢?”他以为我出来逛街了。
“在娟子这,今天第一天来!”旁边有人,所以不能和他油嘴滑舌。
“远不远?”
“还行”
“晚上几点下班,我接你”
“不用,我自己回去!”我可不想他来接我,不然我也得提前死在老处女的吐沫星子里。
挂了线,大姐问“男朋友啊”,我点头说是。大姐说“你们这个年纪多好啊,人啊一混就老了!”我笑着无语。
外管局原来就是国家外汇管理局,因为公司增加的资本是外汇投入,所以要在这里取得函证,有些手续需要我们企业加盖公章,然后事务所拿回去做验资报告。具体的子午卯酉我也说不清楚,可是就觉得外管局里像个大菜市一样,乱乱哄哄。
七嘴八牙我才听明白好像是说日本核电站泄漏,海盐要污染了,都在抢盐,说很多超市脱销。还有的地方限量,有的地方卖天价。乱哄哄的一团,我看他们好像都无心工作,举着电话七大姑八大姨的告诉赶紧去抢盐,我听着怎么觉得那么可笑。
我和大姐在一旁填好表格,大姐说他们也很少办理外汇业务,所以她也不很清楚企业的需要都在哪里盖章,我怕弄错麻烦只能去找窗口询问。
“同志,请问这个函证需要企业在哪盖章啊”,我举着一摞表格,好像人家充耳不闻,面朝里的谈笑风生。
我像复读机一样,又问一遍,“谁告诉你函证要企业盖章了”阴阳脸一样,转过头来就是一脸的不高兴。
“我第一次来办,不太清楚,那企业的章盖在哪啊?”
“你们单位就不会找个清楚的来”
“领导出门了,还着急,麻烦您了……”
我还没等客气完,人家扭头又搭话去说广州那边卖盐有十五一斤的了,不如去倒卖盐了,我和大姐小声嘀咕,就这工作态度不如扔日本核反应堆里反应一下算了!大姐笑,我却很气。
压着嗓子,陪着笑脸,“同志,您看我往那一张上盖?”
终于她接过去所有表格,“谁给你的这表?”
“会计事务所啊”
“谁让他们自己打表格的了?”
“哦,你们给的表格印刷太不清楚,我们就自己在A4纸上重新打印了”大姐过来和她解释。
“不行,重填!”大姐也气的翻白眼,明明一样的表格就是因为比他们清楚了就得重填?中国这些窗口上的公务员啊,恨不得把她当个球一脚踹爆了。把我们折磨一通,算是手续齐全拿了出来。
出来深呼吸一下,我看了看大姐,一起叹气。“这样的人以后生孩子会不会没屁眼!”大姐看着我一下子笑得扫光了所有郁闷!
下班了,没觉得今天干了什么,也不觉得有多累,可是跑跑颠颠这一天过得很快,也觉得很充实,看来有时候被折磨也是一种幸福!
回家的时候刚子的车就在楼下,他在车里抽着烟。
“怎么去上班了?”
“发挥青春余热呗”
“你那点光和亮照着我就行了”
“我又不是雅典娜,你那么光辉还用我照着啊”我不知道我们是不是前生的冤家,虽然不吵不闹可好像也没有很多推心置腹的话,总是这般东拉西扯没有正形。
“出去吃饭?”
“不去了,小翠还在家呢,就上楼吃点吧”
“有菜?”
“有,我给你做春回大地”
“靠,我去买俩菜吧”
他开车走了,我先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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