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姐弟恋:无岸的爱,为你着魔(4) – 哪个妞污

经典姐弟恋:无岸的爱,为你着魔(4)

经典姐弟恋:无岸的爱,为你着魔(4)

本文性爱故事的导读:许可深深的呼吸着,强烈的欲望诱使他的身体突然向前用力,就见她的眼泪涌了出来。他赶紧捂住她的嘴,再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焦灼而怜爱的亲吻着她,“别怕,我进去了,不痛了……”
  她有些僵硬的躺着,汗水氤氲着身体,她低声呜咽,“不痛才怪,痛死我了,许可你这个混蛋,你骗我,呜呜……你,你不准再动了”。
  他搂着她,轻轻哄着,“我不动了,诺诺,你别怕”,看她娇弱无力地躺在怀里,心里狂潮翻涌,怎么可能就此放弃。待到她渐渐的平静,他迫不及待的缓缓动了数下。
  “怎么样”,他急促的喘息着,颤抖的嗓音抚慰着她的害怕和羞涩,竟带来一种难以言表的愉悦。
  她不由细细的打量他,染上情欲的双眼,微张的唇,隐隐移动的喉结,宽阔的肩,坚实的胸膛……漂亮而性感,越发让她痴迷起来。此时此刻,她只想更多地拥有他,与他合二为一,一点一点融进他的骨血里。这种感觉如此强烈,她却不知该如何表达,只是轻轻抚摸他,从脸颊,到锁骨,到修长的腰身……汗水顺着英俊的脸庞落至她的胸前,她“嗯”了一声,把脸埋进他的颈窝里。
  他忍不住低低的呻吟着,带着压抑的力道,在她体内更加深入的探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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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地狱之门

  头痛欲裂,四肢乏力,宿醉的恶果。
  似有温热的气息拂过耳边,一丝一缕,绵长动人。
  姜允诺揉揉眼睛,那张出色的容颜,从模糊到清晰渐渐呈现。天刚蒙蒙亮,窗外传来淅沥沥的雨声,空气里飘荡着一丝清晨的甜意。恍惚间,她一时错觉,好像回到性别界限不甚分明的童年,在无数个寂寞而冰冷的夜里,静静的相拥而眠。这种相互之间的慰籍,似乎从不曾间断过,那段离别的日子也许只是记忆里常会出现的并不重要的断层。
  他睡着时的神情,也一如从前,眉头舒展,薄唇微启,嘴角的笑意若有似无,单纯的毫不设防。轻轻抚过他的眉眼,鼻梁,最后是嘴唇,她的手稍作停留,又飞快地移开。心绪,已不能如同醉酒时那么肆无忌惮。
  他的手臂枕在她的脑后,和长长的发丝纠结缠绵,暧昧却让人安宁。人还是那个人,可是心情已然改变。她悄悄的探起身,想要离开。他似有察觉,略微动了动,更加靠近她。
  她忽然有些紧张,身体向后缩了缩,可是身后是冰凉的墙壁,退无可退。害怕他会突然醒来,她一动也不动,只是紧紧地闭上眼,直到听见他的呼吸逐渐恢复平稳。睡意再次袭来,在她放松警惕的时候,却毫无预见的被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她不由低呼一声,双手撑在他的肩头。
  许可微微睁开眼,发现姜允诺正满脸通红的怔怔的看着自己。他下意识地想放开她,可是那柔软的感觉却使他身不由己。他情不自禁的吻着她的额头,“还早呢,再睡一会儿”,他的嗓音暗哑,让人心动不已。
  姜允诺稍稍推开他,“不了,等会儿要去爬山”。
  “这不下雨吗”,他在她脸上又亲了一下。
  “你先放开我好不好”,她的声音听起来软绵绵的。
  许可的心一阵乱跳,目光移向她的嘴唇,好像红粉粉的花瓣一样,“诺诺,我……”,他不知该如何开口,“我……”
  他的脸色微红,眼里满是乞求的神色。姜允诺突然觉得心间最柔软的角落被轻轻触动,头脑一热,对着他的嘴温柔的吻了一下,“这样可以了吧”。
  突如其来的幸福撩拨出身体里更强烈的冲动,许可推开姜允诺,“满身的酒味,快去洗洗吧”。
  洗手间里传来淋浴的声音,许可躺在床上,感觉到一种无处发泄的烦闷。辗转反侧,他的手终于移到身上某个灼热的部位,缓缓的压抑的律动着。半晌,荷尔蒙的味道在屋里飘散开来。
  姜允诺换上T恤牛仔裤走出浴室的时候,许可正坐在床头看电视。然后,他面无表情的站起身,面无表情地从他身旁经过,面无表情去浴室里洗漱,和半小时前还温情脉脉的他判若两人。
  姜允诺静静的擦干头发,开始清理书包,穿上球鞋。许可终于对她开了口,“你去哪儿?”,言语平淡中透着疏离。
  “吃饭,然后出去逛逛”,她系好鞋带站起身,“你不去吗?”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餐厅,默默无言。
  “为什么生气”,姜允诺忍不住问,就因为她身上有酒味?
  许可显然愣了一下,“没有,没有生气”。
  “你骗人”,她站住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
  “真的没有”,许可对她笑了笑,“可能是晚上睡得太晚有点头痛”,他胡乱扯了个理由。
  除此之外,他还能怎么说?说他很懊恼,因为想和自己的姐姐上床?说他对她的欲望愈加强烈,无法控制?那样肮脏的欲望,从十四岁就已经开始,一个人的夜晚,光怪陆离的梦境里,她的身影无处不在,醒来时,大汗淋漓。
  伦常和诱惑相互纠缠,他一时极力的想靠近她,一时又想疏远她,再也不要见到她,如同那个分别的七年,再见时他已习惯戴上冷漠的面具自欺欺人。
  然而此时,他已经看到那扇虚掩的地狱之门,只一步就能跨了进去,那里也许有极致的欢愉,却教他不寒而栗。她的决绝回避,曾让他痛心沮丧,可是现在,她对他已不再排斥,而他,却想到了退缩。人性之中的矛盾,永远都无处不在,世人终究是爱自己多一些。
  许可的眼神有些闪烁,姜允诺却没有追问下去。愈是在乎一个人,心里愈加的敏感柔软,强烈的自尊只是最后的保护屏障。
  餐厅里的早点是自助形式,姜允诺在热牛奶和冰橙汁之间有些犹豫,并非无法选择,只是心不在焉。
  “姐,你喝什么”,他的表情似乎在暗示她,两人之间从不曾有任何逾越。
  她不说话,只是拿起一杯牛奶,沉甸甸的满满一杯,杯身微微倾斜,牛奶差点泼洒出来。她双手捧着玻璃杯,人们有时需要温暖的接触,无论在什么季节。
  山里的天气有些微凉,因此被冰橙汁淋了满身是很不好受的。此时是十点左右,用餐的人并不多,服务员已开始陆续把食物端进工作间。餐厅的另一端,雷远的浅色上衣上满是混黄的果汁印记,关颖放下手里空空的玻璃杯,拎起小包冲了出去,经过姜允诺他们身边时,带起一阵旋风。
  事发突然,等姜允诺回过神来时,已是芳踪难觅。
  “怎么回事啊”,两人端着托盘走过去问雷远。
  雷远把手里的纸巾捏成一团掷在桌上,“我他妈怎么知道啊,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姜允诺说,“肯定是你欺负人家了”,关颖的修养定力一向很好,绝不会无缘无故做出这种出格的举动,“关颖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我只不过和她说了句,毕业后我打算出国”,雷远挺委屈得撇撇嘴。
  “你一个读法律的出什么国啊”,姜允诺瞪了他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关颖是准备留校读研的,你这一走还怎么和她在一起啊?”
  “我又没说不回来,又没说和她分手”。
  “你还有理了,你也没说要和她在一起吧”。
  “她根本就不给我机会说”,雷远扯了扯湿漉漉的衣服,“你们这些丫头怎么一个比一个泼辣啊”。
  “然后呢”,许可剥了个煮鸡蛋放进姜允诺的盘子里,“快吃啊”。
  “然后她就问,那她怎么办。我就说我不知道。再然后,就这样了呗”。
  “什么叫你不知道啊,你他妈把人吃干抹净了,就说要走,换谁谁不生气啊,要是我就直接泼热牛奶了”,姜允诺把跟前的盘子推到一边,“吃不下,气饱了都……关颖怎么不好啊,你这么耍人家,人家又不是随随便便的女孩,召之即来呼之即去的,你什么意思啊你”,姜允诺越说越来气。
  “我也不是随便的人啊”,雷远被她说得一楞一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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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便起来不是人,是吧”,姜允诺不由提高了嗓音。
  许可在一旁握住她的手。姜允诺看了他一眼,“你们这些半成品男人,真不上道,既然没有决定在一起,一开始就不该招惹人家,在一起又想分开,不是有病吗”,说着甩开他的手,走出餐厅。
  “你姐怎么比我这个当事人还激动啊”,雷远气哼哼靠在椅子上,“受不了这些女人,才多大点事啊”。
  “你错了,这次我也不帮你”,许可拿起姜允诺盘里的鸡蛋,突然心里一痛,将一整颗塞进了嘴里,如同嚼蜡。
  他们都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
  姜允诺回到住处,关颖好像知道她会回来,正拿着行李站在门外。姜允诺打开门让她进去,把许可的行李简单收拾了一下扔回隔壁的房间。
  “算了,再和他谈谈,男人和女人的想法有时候还真是南辕北辙”,姜允诺拉着她在沙发椅上一起坐下。
  “你们都知道啦”,关颖看着她轻轻一笑,“他肯定还觉得自己特委屈吧。我喜欢他比他对我始终要多一些,这种感觉太累了,就这样分手也不错”。
  “关颖,他不是不够喜欢你,只是爱情不是他的全部生活”。
  “不错,可是我傻傻的,差点把他当成自己的全部”,她的言语清晰而缓慢,“当时,如果他对我说我们一起走之类的话,我会不顾一切的跟着他……不过,幸好他没说,他凭什么左右我的未来”。
  “哈,男人真没意思”,关颖笑着冲姜允诺眨眨眼,“不如做蕾丝吧”。
  姜允诺摇摇头,“少来,你怎么会因为他就改变自己的性倾向”。
  “你说得对,我是谁啊,我要是去喜欢女人,不知多少男生要寻短见,我不能昧着良心做人”。
  “这皮还真够厚的”,姜允诺轻轻捏了下她的脸。
  两人笑闹够了,关颖突然若有所思,“其实,我始终觉得,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一旦爱上什么人,都会倾其所有的投入,不会轻易放弃。有些人对爱情满不在乎,也许是没有遇到真正喜欢的那一个”,她的眉宇间透过一丝凄凉,“小姜,我有时候在想,雷远不是不在乎,只是他心里藏着另外一个人”。

  第36章猪头和肉包

  春游归来,关颖和雷远已经分手了。
  失恋的人是什么样子?有人和自己过不去,有人却和钱结下了仇。
  关颖买了一堆新衣服,一天一套,乐此不彼,永远的光鲜靓丽,精神焕发。只是,曾经倚在男友身旁巧笑倩兮的女孩不见了。
  而和自己过不去的人正一手拿着香烟,一手端着可乐,对着桌上的饭菜毫无胃口。学校食堂里不提供酒精饮品,所以雷远只好喝可乐。可乐有什么好喝的,一股中药味儿,关颖却很是喜欢。他曾经试过用可乐来刷碗,毫无油腻,效果极好,可见这东西比啤酒厉害得多。于是,他常在关颖耳边唠叨,可乐和洗洁精差不多,别把自己的胃当洗碗机使,可她偏不听,看上去温柔斯文的女孩,却是说一不二的倔强。
  雷远下巴上满着青色的胡茬,头发微乱,一改温文尔雅的风格,改走颓废的忧郁路线。姜允诺端着饭盒在雷远身旁坐下,心想这才是小混混的本色演出嘛。“嗨,你看起来气色不错”,她说。
  雷远看了她一眼,“我不想和你这女人说话”。
  “干嘛啊,你又不是被我甩了”,姜允诺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都这样了,你还笑”,他愤然开口。
  “后悔了?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啊,太没新意了”,姜允诺托着下巴,幸灾乐祸的瞧着他。
  “行了,你还越说越来劲”。
  “我还没说完呢,关颖要是不甩了你,我和她绝交”,她原本是在开玩笑,刚一说出口就觉得这话有些过了,不管怎样,人家正处于失恋伤痛期,心灵是幼小滴,感情是脆弱滴。
  果然,雷远摇了摇头,眼神愈加暗淡,“看来我这人还真是糟糕。人家重刑犯还有死缓呢,我这种小case落你们手里审都不用审的,就他妈直接给毙了”,他突然不解地看着她,“你说你们这些女人,那脑袋里整天都装的是些啥啊,以为男人个个都是情圣?整天只要谈情说爱,别的什么也不用考虑?我不就是想出国吗,又不是那什么红杏出墙,至于这样吗?”
  “问题在于”,姜允诺敲了敲脑袋,盘算着怎么才能把头脑里地球人的想法翻译成火星语言,以便跟前这个一脸苦大仇深的家伙更容易接受一些,“关颖在潜意识里已经把你划入她人生的一部分,而你这样冷不丁冒出的新目标把她的计划给挠乱了。她会认为你不在乎他,而且你的未来拒绝她的参与,她很失望,她觉得自己的压力很大,而你却不了解。所以,长痛不如短痛,与其纠缠没有结果事不如各走各的路……”
  说到这儿,她的心里突然“咯噔”一下,迷雾似乎渐渐散开,披露出残酷的真相。“与其纠缠没有结果不如各走各的路”,难道他也是这么想的么?所以,从那天以后就避而不见?究竟多少天没见了呢?四天,五天,还是一个星期?有时候,在系里的专业课上见到他,她在前排,他远远的坐在教室后面,即使是校园里极少数的相遇,也会回避她的目光……他终于做了这样的决定,一如从前的她。
  “允诺”,雷远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嗨,想什么呢”,迟疑片刻,他问,“你觉得,我还有希望吗?”
  姜允诺笑了笑,“她真的很在乎你”。
  雷远喝了口可乐没再吭声。
  姜允诺拨了拨碗里的饭粒,随口问了句,“许可这小子最近忙什么呢,连人影都不见”。
  雷远说,“还不是和以前一样,上课吃饭打球睡觉,至于有没有泡妞,我就不知道了”。
  姜允诺盖上饭盒,“我先走了,你别太伤心,饭还是要吃的,先保住小命再说”。
  “再陪我多聊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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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时间了,等会儿还有选修课”,说着她转身离开。
  雷远在后面叫住她,“压力太大的时候,每个人都想要逃避,这一点,男人和女人是一样的”。
  晚上,姜允诺去上素描的选修课。素描老师对她还挺欣赏的,说她用线生动流畅,构图布局和谐,有一定的美术功底。姜允诺听得那个眉开眼笑,得意了好久。其实她只是从小就喜欢临摹漫画书上身材比例怪异的帅哥而已,也许正因为如此,落笔的时候也渐渐有了点感觉。空闲的时候,她偶尔也会呆在画室里,对着讲台上摆放的静物画上几幅。久而久之,苹果香蕉坛坛罐罐石膏雕像倒是画了不少。
  素描老师是个性格开朗的老头,喜欢根据个人的学习进度安排不同的作业。此时,他正对着姜允诺才交上去的一幅大卫连连称赞,然后非常热忱地鼓励她,“你可以试一下人物素描”。
  姜允诺心想老师你揠苗助长吧,石膏雕像和活人这差距对我来说有点大了。记得当时年纪小,她软硬兼施的强迫许可坐在面前的小板凳上当自己的模特,那时,许可还是个很小的孩子,有着肉嘟嘟的脸蛋。她装模作样的画了很长时间,纸上赫然出现了一只猪头,第二次似乎要稍微好点,因为猪头变成了肉包,最后她忍无可忍的扔下笔尖叫,“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丑的弟弟”,为此,小肉包被揍了一顿。
  一丝一缕的小事,都能联想到他。
  姜允诺正兀自发呆,素描老师已经热络的说开了,“试试看,我给你找个模特,画头像部分就可以了”,他冲教室后面招招手,“看书的那个小伙,请你到前面来,我这儿可不是自习教室,来这儿的不是画画的就是模特”,其他学生听了都笑了起来。
  姜允诺扭头一看,顿时有点懵。
  许可走过来说,“对不起老师,我等人”。
  素描老师呵呵一笑,指指讲台旁边的板凳,“等女朋友下课用不着罚站,坐吧”,周围又是一阵笑声。
  许可无法,只好坐下,他的位置正对着姜允诺,四目相接,两人都有些局促。
  姜允诺的大脑好像面前的画纸一样,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落下这第一笔,“老师,您能不能给张范画”,她说。
  素描老师一边用基本形在画纸上勾勒出大概的轮廓,一边开始唱他的十二字真言,“万事开头难,而且人物的表情比雕像丰富得多……所以一定要多观察,多体会,多写生,少临摹……嗯,小伙长得挺精神”。
  姜允诺听见这话,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心里说,见鬼了,我这是干吗。她飞快地瞟了许可一眼,暗暗嘀咕,不过是个猪头而已。
  素描老师把铅笔递还给姜允诺,指着台上的许可,“多观察实物,尤其是眼睛,人像的眼神很重要,代表他们的思想……来,你自己再琢磨琢磨”。
  不得以,姜允诺强迫自己抬起头“观察”前面的人。那家伙正看着她,眼神灼灼,若有所思,似乎还有些憔悴。他究竟什么意思,前段时间玩消失,现在又来玩暧昧……无聊的小孩,无聊的猪头,无聊的肉包。想到这儿,她也就狠狠的回看他,看吧看吧,谁怕谁。然后,她居然发现,他的脸红了。
  画画讲究心静神清,奈何她心有旁骛,在画纸上涂涂抹抹,一直熬到下课。
  许可斜挎着书包,站在她的身后,默默地看着她把纸,笔等物品一样一样有条不紊的放进背包里,最后她慢慢的转过身面对他。画室里的无影灯灿烂耀眼,两人的世界如同白昼,周围是林立的画架,外面是幽黑的走廊,悄然无声,仿佛时空静止。
  他的双眸,像深沉的夜色,是璀璨下的迷人风景。
  “对不起”,他说,可不可以请你原谅我的犹豫和懦弱。什么才是懦弱?在失控的感情里任凭自己沉沦深陷,还是因为不敢面对你而仓惶逃离。如果一定要做出选择,我宁愿服从于薄弱的意志,迷失自己……因为,不在你身边的时候,我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此时此刻,姜允诺的心情像是在等待着一场判决,惴惴不安,甚至莫名的恐惧。
  “我想你”,他又说。
  她突然抬起脚踢了他一下,他不闪不避,牢牢地站在她面前,好像扎根于土壤里的一棵树。接着,她又踢了一下,一下又一下……力道却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
  他走近她,牵起她的手,“你……想不想我?”
  “不想”,她说着,慢慢贴入他的怀里,“我讨厌你,你不知道吗?”她的唇印在他的下颌。
  他猛地低下头,亲吻她的唇,如此急促,仿佛稍一迟疑,一切又将回到原点。
  舌尖掠过她的嘴唇,而后有些慌乱的探入她的唇齿之中,轻轻接触,微微吮吸……
  良久,他依依不舍的放开她,深吸了一口气。
  “晕了”,他抵着她的额头,“就好像你在我眼前乱转一样”。
  她轻笑着去捏他的脸,“我怎么没觉得,还以为你身经百战,吻技一流,怎么就笨笨的啊,你和人家都是直接上床的吗?”几缕发丝垂落在他的眼睛上,他的眼神有些迷乱,散发着蛊惑人心的性感,如同奶油冰淇淋悠长甜美的滋味,她踮起脚,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臭小孩,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接吻……”
  压上他的嘴唇,她专心致志的品尝着舌尖的甜蜜,他的味道。她轻轻逗弄引诱着,渐渐和他的紧密纠缠,相濡以沫,缠绵其中,炙热的气息在方寸之间徘徊缠绕,直至两人轻轻喘息着相互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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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要”,他轻蹙着眉,红着脸又凑了过来。
  “没了,就快熄灯了”,她略微一低头躲开了他。
  “你以为就你行么”,他一抬胳膊将她禁锢在了自己的怀里,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不就谈过一场幼稚的恋爱吗……”,话音消失在唇间,他不管不顾的吻了上去,从勤奋上进的学生到越战越勇的兵士,一次比一次热情激越,斗志昂扬……

  第37章我们去约会

  姜允诺拿着手机发呆,犹豫着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
  她的手指刚一触及拨号键,心也跟着悬了起来,要和他说些什么呢?想起昨晚,好像还在梦里,四处都是明晃晃的灯光,照得人睁不开眼睛,分不清虚虚实实。二十个小时以后,仿佛已过了很久,时间越往前走,心里就越发的忐忑不安,她已经无法确定,究竟是梦,还是真实。
  当两个人不在一起的时候,心,也会毫不犹豫地离开吗?
  “啊”,一颗巧克力被极其不温柔的塞进了她的嘴里。
  关颖问她,“想谁呢,和你说话都没听见”。
  姜允诺把手机轻轻的扔在床上,“想你啊”。
  星期五的晚上,正是约会的大好时机,寝室里有些安静。
  关颖轻笑一声,“你从昨晚回来就不对劲”,她停顿了一会儿,又接着说,“小姜,你有情况啊,会是谁呢?”
  “哪有啊,别瞎说”,姜允诺有点不敢看她,走到书橱旁随便抽出一本书。
  关颖笑盈盈地看着她,“你看你脸都红了,到底是谁啊?”
  “真的没有啊,姐姐”,她低声叫嚷着。
  “你真不够朋友……算啦,你不想说就算了,只是别陷太深了,前车之鉴啊。”
  姜允诺心里有些触动,心想,如果可以,我会第一个告诉你。她试图引开话题,“昨天吃饭的时候碰见雷远了,那家伙看上去挺难过”。
  “是吗”,关颖神色如常,“别担心,他过几天就好了”。
  “其实,有些事情是不是你太敏感了呢,他……”
  “事情都过去了,别再提了好吗?”关颖知道姜允诺说得有些事情是指的什么,她不想再去多想,于是打断她的话,言语间有些不耐。她很少这副模样,她或许会不屑于和你争辩,又或者一笑而过,却从没有过今天这样的反应。一些人,一些事,如果无法轻易忘记,如果仍然在意,就变成了一根刺咯在心里,不经意间就痛了起来,来不及掩饰。
  姜允诺也就不吭声了,两人捧着各自的书,想着各自的心思。
  好死不死的,走廊上,铁门那端,突然有人喊“406,姜允诺”,是雷远的声音。姜允诺愣了愣,随即放下书走了出去。在她拉开门的那一瞬,关颖看着她的背影,眼神黯淡下来。她无力的趴在书桌上,嘴角浮现着一丝苦笑。她用手指在桌面上画着圈圈,从终点又回到起点,过程消失不见了,位移等于零。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不是吗?
  姜允诺隔着铁门有些不满地看着雷远,“沉默了这么多天,终于决定来找她了?”
  雷远摇了摇头,“我不找她,我找你。那个……你弟好像病了”。
  “他怎么了?”
  雷远突然笑了起来,“他没事的时候一个人在那儿傻乐,你说他是不是有病啊?”正说着,他被人一把推到旁边。
  许可走过来隔在俩人之间,从后面踹了雷远一脚,“滚,你他妈还不去打球,磨蹭什么呢?”
  “我就想和允诺多聊聊……靠,别再踢了,我走还不行吗”,说话间,笑声渐远。
  许可转过身看着姜允诺,脸微微有些红,满眼的笑意。
  姜允诺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小声问,“你还有事吗?”

两性健康,生活情感杂谈!

  她的脸圆圆的,红彤彤的,非常可爱。
  “没事”,他说。在墙壁和铁门之间,从十几厘米的缝隙里,他突然伸手过来,轻轻抚过她的脸,“就是想你了”。
  他的声音低沉温柔,穿过寂静空旷的走廊,悦耳迷人。
  铁门旁,左右两间女生寝室的房门被不约而同地打开,有人出来倒垃圾,有人干脆站在走道上梳头。一时间,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姜允诺赶紧向后退开一点,“你不去打球吗?”
  许可摇了摇头。
  “那就去图书馆看书吧”,她说。
  自习教室里稀稀落落的坐着十来个人,俩人从后门进去,姜允诺正要往前走,许可却一把拽住她,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坐下。
  姜允诺摊开书本做作业。
  许可说,“你别闹了,我都没法看书”。
  姜允诺觉得很奇怪,“我又没和你说话”。
  “你错了,你还不承认”,他指指自己的心脏部位,“你在这儿不停的闹,就差翻跟头了”。
  姜允诺的脸又红了,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许可凑到她的耳边,轻轻地说,“怎么办呢,又想吻你了”。
  姜允诺的心里一阵慌乱又有一点高兴,抬起头愣愣的看着他。
  “再这么看着我,我会忍不住的”,许可叹了口气,“别看书了,咱们去看电影吧”。
  “不要”,她摇头,两姐弟一起看电影有点怪怪的。
  “要不出去走走,好不好?”他摇着她的手臂。
  姜允诺无可奈何的戳了戳他的额头,收起书本。进来坐了半个小时,一行字都没看进去。
  学校周边灯红酒绿,校园里却显得幽静清雅。墨色的天空里,一轮上弦月淡淡的飘浮其中,带着透明的蓝,黑绿的树林,枝条斑驳,树叶浓密,层层叠叠,似乎在这暖暖的夜晚里疯长蔓延。
  路灯下,两个身影之间的距离至少相隔二十厘米。
  “我们学校里有一种痒痒树,你知道吗?”许可侧脸看着她,眼睛里亮晶晶的。
  “什么痒痒树?”
  “你在它身上随便挠挠,它的枝叶就会不停地摇动。”
  “是含羞草吗?”她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不是草,是树”,他肯定地说,“你想不想去看?”
  “嗯”,她乖乖的点头。
  俩人走进树林,往深处走着,那里只有薄薄的月光。
  许可在一棵小树旁停下,“好像是这一棵”。
  姜允诺摸了摸树干,停下,又摸了摸,“根本就不是”,仰起头,看不清身边人的表情,“你骗人”,她说。
  “我没有”,他轻声应着,低下头吻住她,轻柔的好像月光。
  他把她一点一点揽进怀里,而后密密实实的抱住了她,四周安静得令人心跳。
  “嗯,喜不喜欢我吻你?”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慵懒有些不舍,似乎压迫着她的心脏。
  “你喜不喜欢?”她反问,把手贴在他的胸前,满意地感受着手心下强烈的节奏。
  “都吻上瘾了”,他轻轻地咬着她的耳朵,“如果有人说要带你看什么树,别理他,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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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她笑,转身要走,“我不理你了”。
  他紧紧地搂住她,“除我以外”,他的唇又压了过来,“乖,别动,还没够……”。他的嘴唇热热的软软的,渐渐一点一点的向下移动,在她的耳后,颈项,锁骨之间流连不去。
  “可可……”,她想推开他,可是他的力气很大,有些霸道的困住了她。
  伴随着嘈杂的脚步声,刺目的桔黄色灯光突然钻入眼里,许可猛然转过身把姜允诺拉到身后。看清来人后,他不由低声咒骂了一句。
  “干嘛呢”,几个带着红袖章的人走朝他们了过来,“你们在学校里干嘛呢,不知道校规吗,不准勾肩搭背,不准搂搂抱抱……”
  姜允诺站在许可的身后,额头抵着他的背,他的双肩宽阔足以遮住她,他仍是握住她的手,他的手很大,温暖而干燥。她慌乱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却听见有人说,“靠,还以为是谁呢。我们还说呢,今天篮球赛,你小子怎么没上场呢,原来是……”
  许可轻轻笑着,“我这不正忙着吗?”
  那几个人放肆的大声笑了起来,有人向他身后探头探脑,低声问,“这是谁啊,给兄弟们看看行么”,周围的人嘻嘻哈哈的起哄。
  姜允诺脸上一阵发烫,又向许可贴近了一些。
  许可握着她的手紧了紧,笑骂道,“丫滚一边去,我女朋友害羞,要是吓着她,我和你们没完……这样吧,改天请大伙吃饭”。
  姜允诺听见他的话语从他身体里传了过来,暖暖的,沉沉的,动人心魄,又使人心安,她忍不住用手指在他的背上轻轻的划着,“女朋友……女朋友……”
  “行啊,到时候把mm给带上。不打扰了,你们继续,继续……”那些人说笑着离开。站在人群里的林轩始终一语未发,他看着那两只交握着的手,女孩子的手细白小巧,手指纤细,涂着深色的指甲油,他不由回头开了一眼,似曾相识……
  人声渐渐远去,许可转身拥住了她,低低的问,“怕么?”
  姜允诺轻轻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你怕不怕?”
  许可叹息了一声,“你不害怕就好”,而后又问,“你刚才在写些什么呢?”
  “什么也没写啊”,姜允诺推开他,向树林外走去。
  “真的吗?”
  “嗯”。
  “是三个字的……”
  姜允诺跑出树林,“别跟着我,会被人看见”。
  “诺诺”,许可在她身后停住脚步,“明天我们去约会好不好,就我们俩”。

  第38章幸福得要死掉

  初夏的清晨,像新叶上的露珠一样透明。
  橙色的阳光在天空里折射出七彩光芒,呼吸里充盈着清凉润湿的甜意,沁人心脾。
  怎么会这么美呢?他想,只是这样并肩走在一起,只是看着她微微仰起的嘴角,不带一丝防备的笑意,只是看着她暖暖的看着自己。
  不如早一点开始,这么美好,过去了多少时间,那些空白的日子。
  是不是心情愉悦的人多少都会有些任性的举动?
  他和她,在周六的早晨七点,搭乘一个多小时的公车,只为去祭五脏庙。

两性健康,生活情感杂谈!

  这条历史可追溯到明清时代的窄巷,素有早点第一巷之称。粗糙的水泥地面,旧色屋檐连同斑驳墙壁和丰盛鲜亮的各色小吃相映成趣。许多儿时垂涎的美味在这里都能觅到踪迹,两人混迹于陌生的人群里,手牵着手流连于袅袅炊烟和阵阵香味之中。
  姜允诺瞅瞅这儿,看看那边,犹豫不决。美食当前,五脏庙却只有这么点大,虽然郁闷,仍免不了再次冲动。
  许可无可奈何地说,“不能再买了,你是浅尝辄止,每样只吃那么一点,剩下的全扔给我,我都快撑死了”。
  “最后一次嘛”,姜允诺看见身旁有人端着一碗红艳艳香喷喷的酸辣粉丝,魂魄一下被勾了去,“请问您是在哪一家买的”。
  “老陈家的,味道不错”,食客热情地为他们指路。
  两人向前走了数十米,果然看见“陈记”的纸招牌随风飘荡。
  门庭若市。
  许可让姜允诺找了空位坐下,自己挤进人堆里买了一碗出来搁在她面前,“你一个人吃吧,别再剩了”。
  够酸够辣,香味扑鼻,的确是记忆中的美味,才吃了几口,姜允诺已经大汗淋漓。
  许可在一旁笑呵呵地看着她,“辣成这样,还要吃吗?”
  “嗯,太好吃了”,她泪眼汪汪的点着头,双唇丰润娇红,好像鲜亮甜美的果实一样撩人。
  可爱死了。
  许可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在她唇上飞快地啄了一下,“嗯,味道不错”,他说。
  同桌的人望着他俩抿嘴而笑。
  吃完早点,两人走出小巷。
  牵着的手,十指相交,仿佛已练习过上百次,默契而温暖,再自然不过。
  这么的美好,不知何时就会结束,忽然之间的,猝不及防的决裂。
  生活总是一张一弛,幸与不幸才会交替出现,命运的脉搏,没人可以把握。
  “怎么不说话了?”他问。
  一会儿,她才开口,“以后,你别再这样了,总是,总是……”
  “总是什么?”
  “总是……”,她呐呐的咬着字。
  “总是亲你么?”他突然了悟的笑了,调皮的眨了眨眼。
  她低下头不作声。
  “学校里不可以,外面也不行,你想渴死我吗?”他好像是在叹息。
  “我们两个,不可以这么好的”,她说。
  “为什么?”他顿住脚步,蹙眉看着她。
  “会上瘾”,会戒不掉,现在,幸福得快要死掉,等它消失的时候,她也会死的。
  “我们等会去哪儿玩”,他毫不在意地打断她的话。
  “去动物园吧”,她想了想,“你小的时候,都想在那儿安家了”,她轻轻的笑出了声。
  他也笑了,“你去哪我就去哪”。
  十一点的海豚表演。时间还早,她就趴在小河边的栏杆上看天鹅。
  流水潺潺,两只黑天鹅的身后,游着几只灰色的丑小鸭,悠闲自得,很幸福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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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把面包屑一点一点的扔下去,小孩子们很贪吃,慢慢的划了过来。
  他站在身后,把她困在自己和栏杆之间,用唇蹭着她的发鬓,柔顺光滑的发丝,香香软软。他的呼吸里渐渐多了些暧昧,深深浅浅的,很迷人。她侧过脸,迎上了他,又是一记热热的长吻。
  “都说不要亲的”,她稍稍离开他,接着扔面包屑。
  “嗯”,他把双手撑在栏杆上,“明明是很喜欢偏要说不喜欢,女人就爱说反话”。
  “我忍不住啊”,她抱怨,“谁叫你总是这样”。
  他笑得一脸惬意,“没人让你忍着,高兴就行了呗,傻瓜!”
  “高兴就行了吗”,她重复着他说的话,“许可,你是不是闹着玩的啊?”
  他一时愣住。
  “许可”,她又说,“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啊?”
  他仍然不出声。
  “没有吗?”
  “没有”,他回答。
  眼泪,毫无预兆的冒了出来,划过脸颊,落进河里,消失不见了。
  许可侧头看了她半晌,“怎么啦,刚才还好好的?”
  她觉得自己很丢脸,可就是无法控制。她咬着唇,泪水一滴一滴的掉下去。
  “姜允诺”,他心烦意乱的低吼着,“你又哭什么啊?我又怎么你了?你说话啊!”
  “我哭我的,关你什么事啊,碍着你了么?”她一下子推开他,脸也红了。怎么变得这么爱哭呢,真是丢脸死了,她想。
  “你别没事找事了,我们才好了多少天?”许可抓住她的手腕,“你又想吵架了是吧?”
  “和你吵架就是对牛弹琴,你什么都不懂”,她擦干了眼泪,大声说,“你也犹豫过,你也很害怕,是吧?你也不知道以后会怎样,是吧?”
  “……不错,你说得很对”,他怔怔的说。
  他看着她,突然拉着她朝公园外面走去。
  “你干嘛?放开我”,她吓了一跳。
  他的步子迈得很大,看起来气冲冲的样子。
  “海豚表演……”,她突然记起来。
  “别再提***什么海豚表演”,他说。
  两人一起上了路旁的出租车。
  许可说,“师傅,去新世界,谢谢”。
  二十分钟后,他们站在金光璀璨的商厦里。
  SALES小姐很热情,“请问……”。
  “戒指”,许可有些不耐烦地叩了叩明晃晃的玻璃柜台,而后又补充了句,“我要对戒,谢谢”。
  SALES小姐从没见过像这样来势汹汹的情侣,不由多看了他们几眼,男生帅气,女生清秀,只是眼睛红红的。她正盘算着推荐一个什么样的价位比较容易被接受。
  “就这个”,许可指着玻璃下的两枚情侣戒,掏出银行卡递给了她。
  SALES小姐有点晕,心想这位可真够着急的,然后就乐颠颠的走去收银台。
  许可仿佛有些累了,轻轻的吐出一口气,默不作声的看着姜允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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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允诺微微挑眉,“你要送戒指给自己的姐姐吗?弟弟。”
  他的神色有些倦怠,没有理会她的揶揄,“上个星期,也就是我们一直没见面的那些天,我正帮人写代码,写了几个通宵。当时,我没有勇气见你,我甚至决定,就这么算了,从现在开始不见你,忘记你,还来得及。可是,在我写程序的时候,脑袋里不停的转着这么个念头,等我拿到了这笔钱,我要买一个什么样的礼物给你,让你开心……你说,人是不是很矛盾……当时,我就想象着你笑的样子……后来我去找你,我对自己说,无论以后会发生什么,都不要再和你分开……”,这一番表白,对他来说似乎有些艰难,他的脸颊微红,双眸却变得炯炯有神,热切又有些羞涩的期待着她的回应。
  姜允诺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脸,“喂,你以为自己在演台剧吗?”其实,她也非常的不好意思。
  同样觉得不好意思地SALES小姐不得不上前打断两人的绵绵情话,“请问,你们希望在戒指上刻字吗?。”
  姜允诺说,“最好刻上名字,不然掉了怎么办。”
  身边的人这么笨,许可觉得很没面子,“掉了人家也不会还给你”,他在纸上写下两个缩写,“我们的名字要刻在对方的戒指上”,他说,仿佛在宣告着什么。
  ……
  许瑞怀对自己的现状非常的满意。
  人说,年轻的时候没钱有身体,年纪大了有钱却没精力,因此对美女只有望洋兴叹的份。
  可他恰好两者皆有,因此生活滋润,不免意气风发。
  颇有熟男魅力的中年人,对怀里的身材曼妙的女人甩出这么一句话,“宝贝,看上什么了,尽管说”,不出所料的,被SALES小姐恭敬又羡艳的注视着。
  美女的目光却从珠宝堆里拔了出来,飘向了远处。
  “呵,现在的孩子”,美女朱唇轻启,喃喃自语,“长得真不错。”
  许瑞怀追随着她看了过去,他眼神不好,有点老花,但是看远处的景物还可以将就。
  年轻的女孩举起手对身边的男孩说着什么,男孩笑了笑,握住她的手吻了一下……
  许瑞怀眨了眨眼,心想难不成我有高血压?那么多芹菜橙汁算是白吃白喝了,看来得去做个身体检查了。

  第39章梦想和现实

  在新世界看到许可的时候,许瑞怀只觉得血压上升。
  他径直走了过去,两个孩子见到他都是一愣,似乎还有些慌张。
  “许可,你怎么回来了?逃学了?”许瑞怀记得儿子是在北京的某名校念书。
  许可似乎有些不解,“爸,今天星期六,学校没课”。
  “我是说,你什么时候从北京回来的?”
  “爸,你又忘了,我换学校了,现在在H大”,许瑞怀对工作和女人以外的事情一向不上心,所以许可决定小赌一把,“您以前不是说过H大的法律系不错吗?”
  “哦”,许瑞怀不太记得自己说过这种话,他看了一眼姜允诺,“你和诺诺一个学校?”
  姜允诺一直没吭声,一是因为紧张,再者,从小到大,许瑞怀对许可的关注远远多过自己,尽管父子三人共同生活的时间极为短暂,她对此已经习以为常。她在一旁静静地站着,右手插在口袋里,手上的戒指变得有些湿热。
  许瑞怀的目光扫过许可手里精巧的包装袋,然后落在他右手无名指的戒指上,“你们买了些什么?”
  许可有些不好意的摸摸后脑勺,“打算送人的,姐帮我挑的”。
  许瑞怀笑了起来,他拍了拍许可的肩,“你才多大啊,就想着给人买戒指”。他生平最得意的两件事,一个是自己白手起家的经历,第二就是这个儿子。许可从小就很独立,有主见,个性活泼,学习能力当然不在话下,让自己省心不少。
  许瑞怀又说,“我下星期出差,周末回来,到时候你们也回家住两天,我来做几个好菜,咱们一家人好好聚聚,我在江边买了套房子,诺诺应该还没去过吧”,说着他看了看女儿,仍是北极寒冰一块,“诺诺,钱够用吗?”他有些讨好地笑着。
  “够用”,姜允诺一脸酷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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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爸”,许可把胳膊搭在许瑞怀的肩上,“最近你儿子手头有点紧”。
  碰了一鼻子灰的许瑞怀就坡下驴,赶紧掏出钱包,把皮夹里的一叠粉色钞票尽数给了许可,“书还是要读的,别净想着谈恋爱”。
  “知道知道”,许可拿了钱往门外走去。
  许瑞怀在后面喊,“哎,下星期我去学校接你们……”
  才出了新世界,许可就把钱塞进姜允诺的小包里。
  “我不要,你自己拿着”,姜允诺皱眉。
  “又犯倔了不是,干嘛不要”,许可捏捏她的下颌,“说自己不缺钱,还同时做三份家教”。
  姜允诺摇了摇头,低声说,“可可,我很担心”,这世界真是太小了。
  许可握住了她的手,“没事,有我”,摩挲着她的手指发觉少了什么,“戒指呢?”
  她轻轻地抽回手,从口袋里摸出戒指,握在手心里,“大了,样式我也不喜欢”。
  他掰开她的手指,把指环套在她的右手无名指上,果然晃悠悠的略显空旷。取下来又戴在中指上,稍稍好了一些。“先戴着,以后给你买更好的”,他说。
  她的手动了动,不再挣脱,柔顺的蜷在他的手掌之中,沉湎于片刻的温暖。
  许可伸手招来一辆出租,“我们去东来顺吃烤肉吧”。
  姜允诺笑着说,“怎么又吃啊,你饿了吗?”
  许可说,“这都十二点了,你不是喜欢吃羊肉串吗?”
  她暗暗叹息了一声,“我哪儿也不想去。如果有一个地方,只有我们两个人,就好了”,她的眼里有些茫然有些倦怠,眉色如黛,却被淡淡的愁云笼罩。
  许可的心底,怜意徒生,轻轻揽住她的肩,“我们回家好不好,以前的家”。
  这个世界上,会有我们的家么?
  华灯初上。
  林轩走进六合宴,美酒佳肴的香味伴随着阵阵喧嚣扑面而来。
  服务生把他带入一处包间,圆桌旁围坐着七,八个人。
  不知是因为有些闷热的空气,还是因为羞涩,白净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林轩的母亲,秦若梅女士不禁暗自摇头,别看这孩子都二十出头了,长得也斯文体面,可就是在这种场合放不开手脚,害臊寡言。所以人家说,现如今生儿子不如生女儿,现在的女孩子一个比一个出挑能干。
  她一面招呼儿子坐下,一面看向桌对面的言厂长家的女儿。
  那小女孩长得漂亮还不说,言谈举止落落大方,为人处世进退得宜,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又不显得过于矜持,相比之下,自己那有些木讷的儿子就显得孺子不可教也。都说孩子是自己家的好,可这么一对照,虽说旁人不敢议论什么,自己心里却颇有些不是滋味。然而,对方终究是个女孩子,这世上又有几个优秀女子的最终归宿不是生儿育女,相夫教子?就算以自己这么泼辣的个性,拼死拼活,也不过在省建行下面的分行做个二把手而已,大部分心思还是花在了儿子老公的身上。想到这儿,心里舒坦了几分,脑海里却有了其他的计较。
  言兮萝看见推门而入的林轩也不由一愣,她没想到秦行长所说的和自己同校的儿子正是他。
  尚未开口说话,林轩的一张俊脸已是微红。反而是言兮萝主动和他打了招呼。
  秦若梅指着席间的众人一一向他介绍,无非是银行工商税务的。他心里还没醒过神来,怎么就能在这儿碰见言兮萝呢?迷糊之间,只听到秦若梅对自己说,言兮萝的父亲,什么厂的厂长,是爸爸的一位旧同学。
  言兮萝对林轩这个人没什么感觉,在她心里也就一般同学,当时不过是一时起了玩心,为了试探某人,才对他勾了勾指头,没料到这小子一头栽了进去,和尚处在热恋期的女友就此分手。如此一来,游戏就变得索然无味了。
  此时,她看见林轩一副迷迷瞪瞪无法进入状态的模样不由觉得好笑,又有些厌烦。她自小就跟随着父母出入这种社交场合,很多事情,无论是微笑或者寒暄都已是习惯成自然,轻车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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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桌上的菜肴似乎并不见减少,无非是鱼翅苏眉燕窝粥之类,言兮萝心想恐怕这些人早已经吃腻了吧,只是又让爸爸破费了。她的父亲,本市某大型国营企业的老总。前些年,该企业算得上市里轻工业领域中的龙头老大,他们家也跟着风光了一阵子,可近几年逐渐走起了下坡路。若不然,也不会因为一些还贷问题屡次请这些人吃饭。
  这顿饭局,尽兴随意。其间,尤数秦若梅和言母相谈甚欢。
  回家的路上,言母笑容满面,拍着言兮萝的手说,“我们家言言就是有长辈缘,秦行长在我旁边一直对你赞不绝口,我看她是有些想法了”。
  言兮萝问,“什么想法?”
  言母看了她一眼,没有直接回答,“林轩那孩子很不错,长得好,人又斯文,而且……”,言母凑近言兮萝笑着问,“言言,你对妈老实说,他是不是在追你啊?”
  言兮萝娇俏的努了努嘴,“追您女儿的人那么多,我哪能都记得啊”。
  言母的神色变得很是认真,“林轩这孩子很好,把握机会啊,言言”。
  “妈,您瞎说什么呢,我才多大啊”。
  “你以为你还小啊,明年就大学毕业了,又该着急工作的事了”。
  “找工作和这事有什么关系啊,再说了,我找不着外企的也能找个合资的,实在不行,不是还有爸吗,您在这儿操什么心呢”。
  言母叹了口,“你看你说的话,还像个孩子一样,不管是什么企,都是给人打工的,像你爸这样给人打一辈子工,为厂里办点事还得求爷爷告奶奶,你又不是没看见,你还去指望他?”
  言父开着车,一直没吱声,此时突然蹦出一句,“小言,你妈说的话,对的就听,错的就当耳边风,我相信自己女儿的能力,用不着靠别人”。
  言母瞪了他一眼,“什么靠自己,现在的社会谁还讲这些,靠自己拼死拼活的那是傻子,你们这些人,一点都不现实,再说,林轩那孩子有什么不好……”
  言兮萝说,“妈,别老提他行吗,我不喜欢他那样的。而且我又不是学财会的,难道还指望他妈让我进银行啊”。
  言母说,“是啊,你也知道专业对口,人家爸爸是省外贸厅的厅长,人家爷爷可是个老外交官”。
  言兮萝有些诧异,没想到林轩还有这种家底。
  言母突然问她,“言言,你不会是谈恋爱了吧?我跟你说,可别乱交男朋友,也不知道对方啥情况……”
  言兮萝觉得烦躁不堪,“行了,我知道了,您少说几句吧”。
  月色如水,街道,车辆,行人,树木……所有事物的界限都变得暧昧不清,隐晦不明。她的心,突然一阵锐痛,里面装载的某些情绪,仿佛也变得模糊起来。

  第40章吃还是不吃

  暗夜是一场无止境的美梦。
  他的思维停留在浅浅的一线上,模糊和清晰就像两种不同颜色密度相近的液体,渐渐的相互渗透融合。
  数小时前的记忆里,他们一起回家,买菜做饭,打打闹闹,然后翻出小时候的碟来看,看小叮当卖弄胸前的大口袋,再然后天就黑了,越来越黑,他瞌睡的不行,仍然强打精神的陪在她的身侧。她整个人蜷在沙发里,歪着头靠在他的肩上,偶尔轻轻的笑两声。很喜欢这样的她,脾气温顺了很多,也没有什么心事,让他觉得安心,舍不得丢下她一个人睡去……
  不知什么时候,怀里突然多了一个温热的身体,看不清她的样子,他吻她,她并不抗拒,他把手伸进她的衣衫里,细腻光滑,柔软诱人,他不由低低的呻吟了起来,将她紧密的贴向自己,一下一下磨蹭着她的身体。又在做那种梦了么?身下的女人一点也不听话,先是小小的躲避,而后又拼命的反抗,他有些恼怒,更加用力的抚摸她。
  “砰”的一声,他被人从沙发上推落,后脑勺撞在木地板上,一阵生痛。他本能的反手一拉,那人也跟着摔了下来,压在他的身上。他睁开眼,顿时从梦里惊醒,却陷入另一场诱惑。
  姜允诺低头看着身下的人,他睡衣上面的几颗纽扣被扯开了去,露出年轻结实的胸膛,他的眼里残存着迷蒙的睡意,而自己正半趴在他的身上,可以感受到他炙热的呼吸。从没有和男人这么近距离的接触,真切地感受到身下一处不同寻常的坚硬,当她意识到某种可能性时,只想迅速的逃离现场。
  屏幕上是单调静止的蓝色,显然是有人睡着了而没有关掉电视,荧荧的色彩在黑暗里飘散,照在她的垂落的长发上折射出绸缎般的光泽。
  她一脸的惊慌羞涩,两眼睁得大大的,嘴唇因为梦里激烈的亲吻而饱满鲜艳。衣衫半褪,胸前的曲线随着剧烈的心跳喘息连绵起伏,生机盎然。怎么可能只有A,他恍恍惚惚的伸手过去,盈盈一握,正是他喜欢的尺寸。不理会她的挣扎,他稍稍使劲,翻过身将她轻易的压制,从此温香软玉抱满怀。
  她越是挣扎,他的呼吸越是灼重。他终于忍无可忍,一只手捏住她的两只手腕,把她的双手举过头顶牢牢的按在地板上,“诺诺,别动了,别再动了”,沙哑的声音里满是情欲的味道,又似乎带着无尽的委屈。
  躺在冰凉的地板上,身上覆着他滚烫的身驱,胸腔里的气体似乎全被挤轧了出来,周遭都是他的气息,整个人也随着他的心跳而轻微震动,她突然使不上一点力气。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对视,静静的呼吸,静静地感受着对方的心跳。
  “咬人的时候是不是觉得特痛快?”他突然问了一句,然后吻上她光滑裸露的肩,柔柔的吮吸,轻轻的啃噬,最后冷不及防的咬了下去。左肩上一阵麻木,继而疼痛难忍,她压抑得哼了一声。
  他却仍不松口,反而加重了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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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疯了”,感觉到坚固的牙齿仿佛刺入了骨头里,她大声叫了出来。
  “如果我疯了……”他抬起头看她,却没有再说下去。
  放开她的手,他猛然翻身下去,直直地躺在旁边的地板上。
  被汗水浸湿的衣衫贴在地上,凉意渐渐的升了起来。她侧过身背对着他,把自己缩成一团。
  屋里又变得静悄悄的,许可似乎睡着了。
  姜允诺站了起来,手脚有些酸麻,左肩上火辣辣的痛。从沙发上拿起薄毯盖在他的身上,她转身进了浴室。
  灯光下,她看见肩头一圈青紫的牙印,伤口有些肿了,血丝透过了白皙的皮肤慢慢沁了出来。她用水浸湿了手,轻轻覆在伤口上,凉凉的,似乎好受了一些。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双颊却是驼红,眼神有些萎靡空洞,像是高热不退的病人。
  她把手指蘸了些水,在镜子上写了两个字。
  “莋爱”
  她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接着又写了一行字,就像小学时做过的造句练习一样。
  “我想莋爱”
  “我想和他莋爱”
  她看着那些字,脸好像火烧一样的烫,心噗嗵噗嗵的跳着。她继续写着,
  “可是……所以……”。
  “所以,我就是那只魔鬼”。
  寂静无声,字迹在灯光下若隐若现,好像古老的咒语,预示着奇怪的宿命。她在浴室里,呆呆得站了很久。
  第二天晚上,许可回到寝室的时候,雷远正拿着个望远镜趴在窗台上忙得不亦乐乎。
  他走过去踹了雷远一脚,“看谁呢,这么快就有新目标了”。
  “……夏天就是好啊……一个比一个穿得少……姑娘,这裙子也太短了吧……”,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调着望远镜的焦距。
  “嘿,这妞不错”,雷远把望远镜塞到许可手里,“波涛汹涌,蔚为壮观”。
  许可瞅了瞅,“还行,不过……这也忒大了点吧”。
  “大还不好啊”。
  “我还是喜欢适中点的”,许可放下望远镜摇了摇头。昨晚耳鬓厮磨的画面从脑海里蹦了出来,他的心跳加速,整个人就觉得有些晕乎。
  雷远没功夫搭理他,继续观望,突然间就把望远镜往窗台上一摔,“靠,怎么穿成这样啊”。
  许可走过去一看,“没什么,很正常啊”。
  雷远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看什么看,你小子一边去”。
  那窈窕的身影从窗下走过,及膝窄裙,短袖T恤,乌黑的长发松松的绾在脑后,露出纤柔的颈项。正常,的确很正常,就是裙子短了点,上衣紧了点,还有,拜托你走路的时候腰别这么扭成么,弧度有点大啊。雷远的眼光很是挑剔,不过他自己并不觉得。女孩的步伐优雅从容,远远的看着,似乎能听到细细的高跟凉鞋落在水泥地面上发出悦耳的脆响,这种幻听每出现一次,雷远的心就跟着狠狠的跳动一下。直到看不见了,他才缓过劲来。
  许可看见他从枕头底下抽出一张A4大小的纸,上面细细的分出了时间段,类似于课程表,连双休日也不放过。表格里密密麻麻的一片,雷远在星期天那一列的最末行,工工整整地写下,“她终于回学校了”。
  许可大笑,“你丫是不是有病啊”。
  “我是病入膏肓”,雷远很有些悲愤,“整整一周,我辛辛苦苦的翘课踩点,我容易吗我。路上看见了,连个好脸色也没有,简直是目中无人,QQ也被拉黑了,手机号码也给换了,女人怎么这么绝情呢,个个都是***灭绝师太”。
  “如果她哪天看着你笑,你就真没希望了”,许可说着,拿出手机来发短信。
  姜允诺看了看手机,“噗嗤”一声乐了。
  关颖才刚进门,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还没坐下。
  姜允诺说,“灭绝师太,有人给你取了个新绰号”。

两性健康,生活情感杂谈!

  关颖柳眉倒竖,从包里掏出一只香橙抛了过去。
  男生宿舍那边,雷远正懒洋洋的趴在窗台上,望远镜扔到了一旁,他缓缓地抽着烟。大学里,失恋的男生似乎都会抽烟,表示自己不爽,或者去喝得酩酊大醉,表示自己极度的不爽,就像向往小资情调的人喜欢用音乐来兑红酒一样。很多人的烟瘾就是那时候落下的,说不上有多难受,只是觉得少了什么。窗下走过一对对情侣,他坏心眼地把烟灰弹落下去,心想,乐吧,你们就乐吧,过几天就Gameover,和我一样。
  爱情是什么?他问自己。爱情是否意味着,我必须放弃一些曾经认为很重要的东西?
  当然,这个问题是因人而异的。
  对有些人来说,爱情,也许就是一种征服的欲望。
  自从上次在六合宴遇见言兮萝,林轩仿佛又看见了一线曙光。
  他是个性格有些执拗又有些自负的人,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想去抓住,比如当初追姜允诺。事后回想时,他也觉得自己太过冲动,一种奇怪的无法言明的冲动。因此,在对待言兮萝时,他反而变得小心翼翼。这个女孩太优秀,太骄傲,有着摄人的光芒。生平第一次,在他心里滋生出淡淡的不易察觉的自卑情绪。他学会察言观色,绞尽脑汁的寻找一些话题,努力掩饰自己的羞涩。
  终于,他们之间似乎更近了一步,至少,她没有像以前那样敷衍他。
  偶尔,他们也会在校园里一起散步聊天。
  一次,不知说到了什么,言兮萝笑了起来,蛮开心的样子,似乎再说共同认识的一些人,以及他们的八卦。
  他搜肠刮肚的想找出一些有趣的新闻,“前些天,和文明纠察队的几个人一起执勤,在操场旁边的树林里看见两个人,差点就过去罚款了,后来发现是认识的。这种时候,总会碰到熟人,很好笑,也很尴尬”。
  “谁啊,足球队里的吗?”
  “许可”,林轩回答。他当然知道言兮萝和许可之间的绯闻,他也知道,那一天因为有篮球比赛,言兮萝是拉拉队的队长,所以她一直呆在体育馆里,而他在树林里看见许可时,比赛尚未结束。
  言兮萝有些怔仲,“许可?另一个人是谁呢?”
  林轩笑着说,“当然是他的女朋友,他自己说的”。
  “他的女朋友,是谁呢”,言兮萝笑得有些勉强,“他有女朋友?我好像没听说过”。
  “是啊,我们也没看清楚是谁”,他突然想起那只纤纤素手,涂着深色的丹蔻,突然直觉地说了一句,“好像是姜允诺”。
  言兮萝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咯咯笑了起来,仿佛他是个傻瓜,“你是说许可和自己的姐姐在树林里约会,还对别人说是他的女朋友”。
  “他们真的是姐弟?”林轩也有些错愕,“不可能”。上学期的那场足球比赛记忆犹新,许可曾经对他说,如果你输了,就别再去找她。那样执著的眼神,那样强烈的占有欲,那样幼稚的赌约……不可能。
  “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而且你的Ex亲口对我说过”,言兮萝觉得这人真是太能搞了。
  “允诺也对我说过,也许是说着玩的”。
  言兮萝有些不耐烦,“你不觉得他们看上去有点像吗,特别是笑的样子”,同样是薄薄的嘴唇,微笑的时候,上唇会稍稍的嘟起,给人一种玩世不恭的感觉,又有些俏皮。
  “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她又重复了一遍,“还是你一直生活在火星上?”
  林轩一时无语,两种认知夹杂不清,突然觉着有些混乱。
  是他错了,还是他们错了?
  而言兮萝正在对某个问题纠结不清,那个女人,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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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还是下不了手

  星期六,姜允诺做了一整天的家教,补齐上个星期推掉的课程。从学生家里出来,她看见许可站在楼下的草坪旁,身边停放着一辆自行车。
  “你怎么在这儿?”她心里一高兴,几乎是小跑了过去。
  “来接你啊”,许可拍了拍自行车前面的横杠,“上来,我载你”。
  姜允诺看了看那辆自行车,貌似陆程禹的那一辆,铃铛只剩半个,后座已经没了,“或者我骑车,你走回去”,她说。
  “上来”,许可一把将她拽到面前,作势要吻她。
  姜允诺赶紧躲开他,坐了上去,“到学校跟前就把我放下”。
  前面一大段空地,许可把车子蹬得飞快连带大幅度的转弯,风从耳边刮过,姜允诺抓住他的一只胳膊,向后靠近他的怀里,“你慢点”,她低声叫着,如果摔下去,她可是垫背的。
  许可轻轻笑着,腾出一只手来搂着她,“好不好玩?”
  “不好玩,又不是过山车”,风吹得她睁不开眼睛。
  “那多没意思,也不能抱你”,他说。
  姜允诺的脸又红了。
  许可突然问她,“诺诺,你……想不想回家?”
  她低下头,使劲拽着他的衣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心里有些彷徨。
  许可隐隐地叹了口气说,“还是算了”。
  来到通往学校的主干道上,车辆行人渐渐的多了,两人还是决定一起走回去。姜允诺刚跳下车,一辆奥迪“嘎”的一声停在他们面前半米处。
  “真是你们”,许瑞怀摇下车窗看着他俩。
  姜允诺的心突突的跳着,不知道许瑞怀是什么时候看见他们的,这种骑车载人的方式实在有些暧昧,对于姐弟来说。
  许瑞怀朝他们招招手,“都上车,去我那儿吃饭”。
  “爸,我等会儿还有训练呢,今天就不过去了”,许可说。
  许瑞怀笑笑,“周末还这么忙啊,我今天难得有空,你姐这么长时间才回来一趟,大家一起聚聚多好”。
  许可担心许瑞怀有其他想法,也不便再推脱,“自行车是同学的,我得先还回去”。
  许瑞怀点点头,“诺诺,你先上来,我们去学校门口等他”。
  姜允诺上了车,许瑞怀问她,“你们刚才去哪儿玩去了?”
  姜允诺说,“我去做家教,回来的时候遇见了许可”。
  “哦”,许瑞怀开着车,“你俩从小就分开,我还担心见了面会生疏,现在看来处得挺好的”。
  姜允诺看着窗外,“还凑合”。
  许瑞怀又说,“可可还小,有什么事你让着他点,男孩子在这个年纪还是懵懂的”。
  “嗯。”
  许瑞怀极为善谈,就算姜允诺只是坐在后面偶尔应上两声,他也能悠然自得的从一件事扯到另一件事,绝不冷场。许可上车的时候,两人看起来聊得挺热络。“儿子,坐前面来”,许瑞怀拍了拍身旁的座位,“你们还真把老爸当司机使唤呢,一个个都知道坐在后面享福”。
  许可看了姜允诺一眼,坐到副驾驶位上,父子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许可嘴甜,哄得许瑞怀呵呵直乐。姜允诺少言寡语心不在焉,在许瑞怀面前也很少搭理许可,她总觉得自己像是多余的人,满心盼望着快点吃完饭,可以回学校呆着。
  许瑞怀带着两孩子去买菜,再回到他的住所时,天都黑了。他看上去心情不错,跑进厨房忙活了一阵子,做了一桌子的菜,又拿出酒杯让许可开了瓶茅台。
  姜允诺看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父子两人还喝得不亦乐乎,其乐融融。她突然觉得好笑,想起姜敏曾经带着自己去迪斯尼乐园的情景,仿佛也是一种久违的家庭温暖。明明是可以一直相守的四口之家,现在却是各有各的乐趣,各有各的活法,还过得有滋有味。倒不如从一开始,就让他们成为陌生人。
  她有些困倦的站起身,走到客厅里看电视。不多时,那两人也吃得差不多了,许瑞怀开始收拾碗筷,许可走过来悄悄地握住她的手,“你不高兴?”他盯着电视屏幕说。
  “没有”,姜允诺瞄了瞄厨房里的身影,“只是他对我来说没有爸爸的感觉,就好像一个比较熟的人而已。如果他不是我的爸爸,情况又会怎样?”
  “不管怎样”,许可看着她,“我都是一样的”。
  无论他是谁,你又是谁。
  姜允诺摇摇头,“未必,这种事情都和家庭环境,年少时的经历有关……所以……”
  许可使劲地捏了捏她的手,“诺诺,别再想了,这是我们的命”,他低声说,“命里注定的,我……甚至有些高兴”。
  我不在乎,通过什么方式和你相遇。
  我只在意,能否在茫茫人海中遇见你。

两性健康,生活情感杂谈!

  姜允诺抬起头,冲着他微微一笑,眸光闪动。
  许可看着她,轻轻地说,“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无论在什么时候,想吻你了就可以吻你”。
  “不早了,你们就在这儿住一晚”,许瑞怀突然走了过来,“明天我再送你们回学校”。
  姜允诺吓了一跳,迅速的抽回手,许可看着电视,双手抄进裤子口袋里。
  许瑞怀说,“上面还有一间小卧室,诺诺你去楼上睡,可可你睡下面的客房,晚了,都去睡吧,楼上也有浴室,可以洗澡……”
  姜允诺应了一声赶紧上楼,她不敢看许瑞怀的脸,双腿软绵棉的,心脏还在剧烈的颤动。
  她走进浴室,拧开花洒。
  水有些凉。
  她整个人呆立在花洒之下,越洗越冷。
  她想,我怎么就把他丢下自己跑了呢?
  胡思乱想的,似乎过了很长时间,她穿好衣服走出来,楼下一片黑暗,隐隐约约听到下面浴室传来的水声,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赤着脚走到外面的阳台。
  视野很开阔,昏暗宽广的江面,黑色的船只,对岸的万家灯火以及灿烂灯光点缀下的大桥,远远看去像是镶满宝石的陈列品。空气清新凉爽,江水缓缓的拍打着沿岸的礁石泥土,她趴在栏杆上似睡非睡。
  许可,许可,她在心里默念着,你已经睡了么?
  “在想我吗?”耳边传来低语浅笑,她被人从身后温柔的抱住。
  她转过身,鼻尖贴着他的胸膛,熟悉好闻的味道,带着淡淡的酒香和洗浴后的温热气息。
  “你竟然还敢偷跑上来”,她说着张开手臂环住他的腰。
  “我房间的门关着,他以为我睡了”,许可把她抱起来放在栏杆上,刚好和他一般高,“抓紧我,不然可就掉下去了”。
  “哦,那就让我掉下去”,她松开手,头往后仰。
  “你这家伙”,许可吓了一跳,牢牢的勾住她的腰。
  姜允诺俯在他的肩上闷声笑着。
  他的手在她的腰间轻轻摩挲,摊开手掌,中指到大拇指之间的距离恰好是她半侧的腰围。
  “呜,痒痒”,她轻轻笑着,把脸埋进他的颈窝里,嗓音如孩子一样的娇憨稚嫩。
  “痒痒”,他学着她说话,心里泛起酥麻的感觉。
  “我这儿还是痛的”,她嘟着嘴,指着自己的左肩,“我要去打狂犬病疫苗”。
  “看看”,他把她的衣领拉下了些,用指腹轻轻抚摸,伤口上结了一些小小的硬痂,和周围细腻的肌肤极不相称,“已经好了”,他低下头又要去咬。
  她使劲扳开他的脑袋,气哼哼地说,“不许再咬了”。
  他抓住她的手,“那你让我亲亲”。
  他低头吻着她的肩,锁骨,而后停在胸前,摩擦着,隔着薄薄的衣物。
  呼吸声变得粗重。
  她搂着他的脖子,言语里带着一丝怯怯的虚弱的抗拒,“我真的要掉下去了”。
  仿佛有一根细细的紧绷的弦,猛然在黑暗里“啵”的一声断掉。
  他的心里被一种难耐的湍急的情绪充斥着。他紧紧的抱着她走到门边,把她抵在冷硬的墙壁上。
  她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却被他急躁地堵住了嘴,用唇。
  淡淡的酒精味道如同催眠的药引,在夜里郁郁的沉淀。
  他的手滑入她的衣襟里,手掌从腰间顺着柔滑的背脊向上移动,带着略微的压迫,再缓缓的探入胸前,小心翼翼的的握住。
  柔软丰盈的触觉使他心颤不已,呼吸也跟着颤抖起来。
  她的上衣突然被推了上去,他俯下身,沉迷的吮吸着,如同婴儿一样。
  她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切,头脑里一片混沌,想要推开他却又呆呆地站在那里,耳边传来嗡嗡的好似江中回荡着的汽笛声,思维飘散到半空,直到胸前传来清晰而羞涩的刺痛。
  许可一个趔趄,撞在身后的栏杆上。
  胳膊肘向后撑着,他垂下头重重的喘息。
  良久。
  他走了过去。
  她紧紧地贴着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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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扯住她的衣衫,细细地整理好。
  姜允诺这才惊觉,自己傻傻的站了好长时间。
  许可伸手圈住她的颈项,下巴轻轻的搁在她的头上。
  她甚至可以听见他心跳的声音,闷闷的,很有力,又很遥远。
  四周安静极了。
  可以听见清晰的脚步声,不知何时已走上楼梯,就在近旁。
  许可飞快的放开她。
  许瑞怀按亮阳台上的灯,看着他们两人。
  “怎么还没睡啊,这么晚了”,许瑞怀的神色有些疲倦。
  早上。
  三人坐在桌旁吃早餐,都不怎么说话,只有许瑞怀偶尔发动一下报纸发出的的声响。
  姜允诺把碗碟收进厨房后拿起书包,“我还有家教,先走了”,她看了看许可。
  “一起走吧”,许可也站了起来。
  许瑞怀放下报纸,问姜允诺,“几点的家教?”
  “九点。”
  许瑞怀看了看表,拿起车钥匙,“我送你”。
  他走到门口,转身对许可说,“可可你帮我看看书房里的电脑,不知道是不是中了病毒,总是启动不了。你姐赶时间,我先送她过去”。
  “好”,许可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车在沿江大道上直行。
  许瑞怀把车开进江滩公园,找了个空位停下。
  越出云层的太阳,红彤彤的像只熟透了的桔子,飘散出酸甜的味道,公园里早锻炼的人渐渐散去。
  许瑞怀打开车门,“诺诺,你下来,我有话和你说”。
  两人走到前面的沙滩。
  许瑞怀从钱夹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姜允诺,“这儿有五千欧,你拿着花,完了我再给你存”。
  姜允诺没有去接那张卡,她静静的等待着。
  “赶紧的,你给我回法国去”,这位父亲说。

  第42章小强成长记

  许瑞怀的脸色从来没有这么难看过,包括当年和情人约会被挺着大肚子的前妻捉奸在床,然后离婚,把女儿扔到国外的时候。他眉间显露出淡淡的“川”形褶皱,眼里带着血丝,想是一夜没睡好。他盯着女儿说,“给我回法国去,越快越好”。
  姜允诺拽着拳头木然的站在沙地上,一动也不动。浅褐色的沙子,绵延不绝,单调得令人窒息。沙粒幼细松软,仿佛随时都能令她身陷其中,悄无声息的掩埋她,不如,就干干脆脆的埋葬她。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们……”,他想说什么,又难以启齿,来来回回的踱着步,似乎想缓解一下焦躁而伤心的情绪。
  姜允诺的脑袋很晕,汗水顺着背脊蜿蜒滑落,凉嗖嗖的一片。握成拳的双手渐渐麻木,犹如小虫不轻不重的啃噬。她唯有沉默以对。
  许瑞怀更为恼火,他在姜允诺面前顿住脚步,极力压抑着脾气使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这不是正常的感情,许可,他是你弟弟!”许瑞怀用力扳着她的肩,“诺诺,听爸爸的话,早点抽身,对你们都好”。
  她狠狠的咬了咬嘴唇,抬起头,“我,没办法离开他……”
  许瑞怀涨红了脸大声喝斥,“这是说的什么话”,接着他被突如其来的念头吓了一跳,“你们……不会已经……”
  姜允诺顿时面红耳赤,低声说,“没有”。
  许瑞怀稍稍松了口气,“你们姐弟俩,总有一天会分开,有自己的家庭,过自己的生活。诺诺,你还小,不了解男人,男人在年少的时候很容易有……生理上的冲动,对身边的异性会产生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可可对你并不是像你想的那样,这些事情对他来说,只是一种冲动……”
  汗水仿佛把心也浸冷了,姜允诺的手有些发颤,她向后退了一步,“不是你说的这样”。他看着她的时候,眼里是温暖的笑意,他喜欢握着她的手,喜欢从身后把她一点点圈进怀里……那样的细腻温柔,怎么会是一时冲动?她有些惊骇的瞪着许瑞怀,渐渐地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再这样下去,只会把你们俩都给毁了”,许瑞怀向前跨了一步,并不放过她,“你是姐姐,你比他懂事,你走吧,越远越好,忘了这些事情,让他过正常的生活”。
  正常的生活,他们,真的很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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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常的生活……”,她木讷的重复,“早就没有了”。
  她突然握紧拳头大声嚷着,“早就没有了,如果不是你们……都是因为你们,都是因为你,你就知道在外面乱来,你以为我们年纪小就什么都不知道吗?林姨都和我说了,我什么都知道,妈妈生了许可以后也不照顾他,你不回来,她就躲在房里哭,她一直哭……你不理她,也不管我们,许可当时才那么点小,不肯喝奶粉,她也不在乎,嗓子哭哑了,她也没听见……”
  她的思绪沉入伤感的回忆里。林姨,是老家的亲戚,在她记事之前,她就已经出现在家里了。在姜允诺长大一点以后,林姨常在她耳边絮叨,“弟弟很可怜,你不要欺负他,要对他好,他很可怜……”,那时,她还不知事,只觉得这个瘦瘦小小,喜欢在她身边蹭来蹭去的小人儿特别讨厌……
  她心里一痛几乎脱口而出,“我想,他当时怎么就没饿死呢,摊上这样的爸妈,还不如死了算了……”
  脸上被重重的扇了一巴掌,清脆尖锐的响声几乎冲破了她的耳膜。她瞪着许瑞怀,他看起来又羞又恼脸色灰败。她突然觉得好笑,嘴角微微扯动了一下,酸麻疼痛。她渐渐平静了下来,“我不会走,除非他先离开我”,她说。
  许瑞怀一阵头晕目眩,手脚有些麻木,他慢慢的走到一旁的长椅上坐下,嘴里慢慢的挤出几个字,“你们,绝对不能在一起”。
  姜允诺走出公园叫了辆出租。上车以后,她给学生家里打了个电话,说自己生病了很抱歉今天不能补课。这当儿,司机从观后镜里不停的瞄她。她的左脸颊很红,比右边的脸胖了一些。她捂着脸看向窗外。被打过的地方像发烧一样的烫,好像还有一道道的略微肿起的指印。
  回到学校以后,幸好寝室里没人,她把湿毛巾贴在脸上冷敷,几次以后似乎好了些。下午,关颖也回来了,看着姜允诺窝在床上,就问,“怎么还在睡觉啊,不舒服吗?”
  “没事”,她捂着脸说,“糖吃多了,牙痛头也痛”。
  关颖笑着摇摇头,拿了自己和姜允诺的水瓶去打水。走到楼下看见许可和雷远,那两家伙正交头接耳,不知在说些什么。
  “打水去啊”,雷远一看见她就要凑上来,却被许可一把拽住。
  眼看关颖越走越远,雷远忍不住大骂,“靠,你丫放手,别坏事”。
  许可说,“你这招没用,你在路上都堵过她几次了,人家甩过你没有?”
  雷远搔搔头,想想也是。
  许可问他,“你每次堵着人家都说些什么呢?”
  雷远说,“我问她想不想一起吃个饭,或者一起走走怎么样……我他妈不知道多有礼貌,她正眼也不瞧我,扭头就走”。
  许可笑笑,“傻不傻啊,哪有像你这样墨叽的”。
  雷远辩解,“你不知道,这丫头吃软不吃硬”。
  许可说,“你就不能干脆点吗,长驱直入,直奔主题”。
  雷远一脸崇拜的看着他,“你好黄”。
  许可皱眉,“你想说什么就直接和人家说,别他妈又是吃饭又是散步的,没劲”。他扯着雷远走到女生部外面的值班室,“听我的准没错。你也帮我个忙”。
  雷远唠叨,“你他妈玩真的啊,不就是牙痛么,你至于这么着急吗?”
  守门的大爷不在,替他值班的是一小姑娘。许可心想,上次为了给寝室里换一根粗点的保险丝,买了两盒烟贿赂人家,这次换一小姑娘,人家也不抽烟啊。
  “只有牺牲色相了”,许可说着从身后踹了雷远一脚。雷远一时没注意,跌撞的冲过去,给人家小姑娘来了个结结实实的熊抱。小姑娘羞涩的惊叫,值班室里乱成一团,雷远骂骂咧咧的回过头,哪还有许可的影子。
  女生楼这边突然冒出一位大男生,让大家很不习惯,更何况是看上去很养眼的男生。头发散乱敷着面膜四处串门的女孩一溜烟的跑回寝室里。
  许可目不斜视一气上到四楼,心里惴惴不安。早上他就觉得不对劲,许瑞怀一直没回家,他修好电脑以后,去找姜允诺时才得知,她根本没去做家教。拨打她的手机,终于接通了,她却说自己有点不舒服,在寝室里睡觉,不想下楼。总之,一切看起来都怪怪的。
  他推开406的门走进去,姜允诺抱着枕头蜷在床上,枕头边放着一面小镜子,房间里没有其他人。
  “谢谢你帮我打水啊,美女……”,她以为是关颖回来了。
  一只手抚上她的眼睛,有些粗糙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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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睁开眼,有些惊讶,“你怎么上来了?”
  “你好些没有”,许可坐在床边看着她。
  “好多了”,这说的是实话,她把手盖在脸上,那儿应该不怎么肿了。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许可把她抱起来,见她仍是捂着脸,就想去扯开她的手。
  “别,我牙痛”,她含糊的说。
  “早上还好好的,让我看看”,他更加疑惑,使劲掰开她的手,细腻的肌肤上赫然几道清晰的红色指印。
  他愣了一会儿,瞬间了然。“嘭”的一拳落在旁边的桌子上,“是不是他打的”,许可又是生气又是心疼。
  “他知道了”,姜允诺垂下眼帘。
  “有事冲我来,他凭什么打你,这***算什么”,他又一拳头打在桌子上,忽而又把她搂进怀里,“这事迟早会被发现的,别担心……我去和他说……”
  “别去”,姜允诺拉住他,“是我们之间的事,错得太离谱”,错得惊世害俗,违反伦常,没有哪位做父母的会姑息这种错误。
  许可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苦笑了一下,“我对他说,我不会走,除非你先离开我”。
  “诺……”,许可抱紧她,几乎要勒得她喘不过气来,他用力在她嘴上吻了一下,“我不会离开你,除非你先离开我”。
  姜允诺使劲推他,“拾人牙慧。你放开我,关颖要回来了”。
  许可有些不舍的站起身,“我去给你买点药”。
  姜允诺摇头,“这种药的味道都挺重的,我擦了,别人会问”,她突然想起早上许瑞怀说过的话,心里隐隐的不安,于是忍不住想问,“许可,你,是不是一时冲动……”
  他微微蹙眉,有些不解。
  姜允诺笑笑,“我是说,你不要一时冲动就跑去找他”。
  许可说,“就算我不去找他,他也会来找我”,他握了一下姜允诺的手,“你要相信我”。
  “好”,她轻轻点头。
  不出所料。
  没过几天,许可就在宿舍楼底下遇见了许瑞怀。
  他看上去有些精神不济,似乎苍老了好几岁,白发一茬茬的冒了出来,不复以前衣冠楚楚的模样。脸色倒是没那么难看,反而笑笑的拍了拍车门,叫许可上车。
  许瑞怀领着他先去公司转悠了一圈。公司看上去发展不错,一幅忙碌繁荣的景象。
  许瑞怀拍着许可的肩语重心长,“可可,老爸就你这么一个儿子,打拼一辈子还不是为了你。我年纪也大了,你没事的时候过来学学东西,我以后就等着享福呐”。
  许可突然问了一句,“爸,诺诺是你的女儿吗?”
  许瑞怀脸色变了变,沉声反问,“你还记得她是你姐姐?”
  许可说,“我倒希望她不是”。
  “混帐”,许瑞怀厉声说,“再说这种话,你信不信我打死你”。
  许可低笑一声,“信,我当然信,你都把我姐打成那样了,我还敢不信么?”
  许瑞怀把文件夹“啪”的一下扔在办公桌上,“跟你姐学的一个德行,我怎么就生了你们这样的孩子”,他烦躁的松开领带,双手叉着腰微微喘息,待到自己稍微冷静了一些,又说,“晚上要陪个客户,你也一起去,二十多岁的人,也该学着做点事了,别一天到晚尽想些乱七八糟的事”。
  许可微怔,本想着许瑞怀会直接了当苦口婆心的教育自己,没想到他来这一手,一时有些琢磨不透。

 

 

未完,待续。。。本文来自性爱好者两性健康网www.cna5.cc欢迎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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