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之间的禁爱与欲(6)(完) – 哪个妞污

姐弟之间的禁爱与欲(6)(完)

姐弟之间的禁爱与欲(6)(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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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给他关了灯,回到自己房间去,在浴室收拾干净,穿上牛仔裤,又拿了件外套,抓了手机,慢慢开门,在走廊站了半晌,确定没人醒着了,轻手轻脚下楼去,聂文涵准备好的箱子就放在客厅一角,我提了它,尽量不弄出一丝声响开了大门走出去。
  外边天色微明,早晨的空气冷冷清清,我看了一眼手机,四点五十分,离平平发短信告诉我的约定时间还有一个小时零十分钟,足够我路上用了。
  赌博刚在手机上看到平平发来的短信的时候,我吓了一跳。
  本能地想要把这信息告诉其他人,转念想,又改变了主意。
  他们会怎么处理呢?他们是绝对不会答应让我去单独跟平平交易的。而平平说,只有我去她才会交出照片和备份,否则她宁可将照片公开。
  如果告诉了他们,聂文涵也许会试图付出更多价码把东西买回,而聂唯阳,那强横脾气的家伙,肯定不介意把在布鲁塞尔用过的手段再用一次,定会再次去从平平那里把东西强拿回来。
  这两种方法的最好结果,就算他们成功阻止了平平,拿回了东西,我仍不十分放心。
  因为即使这样也不能肯定平平真的有交出所有备份。
  平平既然是惯犯,她自然会有很多防范,上次的事情已经证明,聂唯阳以为拿回了所有的东西,但是平平手中仍有其他的备份。
  我不想以后永远担忧聂唯阳的事业会因此受影响。
  于是我决定自己来,也许我有机会拿到所有的备份也说不定。
  坐半个小时的计程车穿过市区到西郊三环,出了三环再走十分钟,路两边已经看不见店铺民居,只有一大片未完成的建筑物静静地伏在黎明前的昏暗里。笔直的道路延伸到灰色的地平线去,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
  我在司机奇怪的目光里下了车,走到那片建筑物前。
  据说这里是要建一个新科技创业园区,建到一半,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搁浅了,黎明的微光里只看见一栋栋没有门窗的楼坯张着黑色的大口,像怪兽。
  我发短信:我到了。
  手机随即响起来,我接起,听到了平平的声音:“我看见你了。你右手边第二栋楼,上二楼。”
  未完工的楼里面格外的阴冷,充满了浓浓的土尘的气息,地面上粗糙地抹着水泥,到处都是散乱的废弃建材。安全梯没有栏杆,呵呵着墙边的一侧踩着阶梯,上二楼去。
  二楼一上去就是宽敞的一个大空间,墙边是一排落地的大窗,黎明的光线已经变得清亮起来,从没有窗框的窗洞里照进来,平平就正站在窗边。
  “苏苏,”她笑,居然还能像以前那样爽朗地对我笑,“好久不见。”
  她走近两步,我看清了她。她戴着一顶黑色的棒球帽,穿着一件墨绿的短袖套头衫和有些脏污了的牛仔裤,脸庞还是一样的文雅清秀,只是嘴边叼着一支烟。
  “很久不见。我没想过我们是这种方式再见,”我说,看着她的眼睛,“似乎上次见面你还在带着我游览布鲁塞尔。”
  平平做出恍然的表情:“啊,那个时候啊,我正在忙着想,该让你们为那照片付多少钱。”
  我微笑:“我当时在想,该怎么样答谢这位热情爽朗的朋友。”
  “哈,”她嘲讽地笑,“想用温情攻势吗?没必要,你想必已经知道我的职业,别假装你还把我当朋友之类的,交易完毕,我们再没关系。”
  她又侧头从大开的窗洞往外看,从那边可以看见外边的公路:“不得不说,你还是挺有胆量,真的没人跟着你来。”
  我说:“我不觉得你有伤害我的理由,没什么好怕的。况且,你也不过是个女孩子,比我大不了两岁。”
  平平仰头笑:“接下来你不会是要说,”我知道你是逼不得已‘之类的吧?“
  我凝视她的眼睛,微笑:“你是吗?”
  平平收敛笑容:“像你这样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是不会明白的。我们别再浪费时间,把手提箱拿过来。”
  我没动:“平平,你可知道,那照片对我们不像你想得那样有威胁力?我跟聂唯阳根本没有血缘关系,只是我妈妈嫁给了他爸爸而已。”
  平平楞一下,不相信地说:“低劣的谎言,如果那样,聂唯阳为什么还要找人去我那里抢走东西?你又为什么来这里跟我交易?”说这话的时候,她脸上浮起恨恨的神色。
  看来聂唯阳找的那些人对待平平的态度绝对不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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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坦白:“我担心这照片仍然会对聂唯阳的事业发展带来不好的影响,我不想在这上边冒一点险。再说那照片拍得可不怎么美观,是不是?任谁也不想让自己那样的照片流落在外。而且,”我看着她的眼睛:“如果我不来,我担心聂叔叔或者聂唯阳来找你,都有可能会伤害到你。”
  平平嗤笑:“你是假惺惺还是愚蠢?这种时候还说担心伤害到我,还真是不知世间险恶呢。”
  我坦然看着她:“我过去的生活一直平静,的确还没习惯一下子把朋友当作敌人。也许愚蠢,但是并不是假装,我的心里的确是这么想所以才这么说,你多少也了解我的性格不是?我只是认为这件事情不用那么粗暴也能解决。”
  她沉默,然后回忆什么似的微笑一下:“的确,你是我所见过的最直来直去的笨蛋呢。”
  我看着她的微笑,轻叹:“平平,我知道,有选择的话,你不想这样做的。
  我送你的衣服,你穿着可还好?“
  她猛然把烟扔在地上,踩一脚,语气冷硬:“闭嘴!”
  我不理会她,往前走一步,把手提箱放在一块废置的混凝土板子上:“平平,这里是你要的价码。”我看着她的眼睛,“但是,我不想把它给你。”
  她有点错愕地看着我,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来,放在板子的另一边:“这是我个人的储蓄,密码写在上边了,跟箱子里的金额差不多,但是,这些,不是你勒索来的,是你过去的朋友送给你的。”
  平平面容有些震动,眼睛看着我。
  我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我没有能力管你以前怎么样,以后又要做什么,我只希望这一次,这一次我们之间不是这样,这一次你不用让自己做这样的事。你如果要拿这只箱子,你就必须把照片和备份给我,因为这是交易;如果你拿这张卡,你可以把照片和备份给我,也可以不给,因为这不是勒索也不是交易,是赠予,这样,你若仍肯把照片和备份都给我,我会感谢你。”
  欲擒故纵。让我来赌一赌,赌我可以打动她,可以拿到所有的照片和备份。
  我退后一步:“你自己选吧。”手心紧握着,微微沁出汗来。
  我赌人心向善,如果可以选择,人都会选择不弄脏手。
  我赌人非草木,她选择了卡之后,仍会把照片和备份给我,全部的。
  若我赌错了呢?我把手插在口袋里,握住那只“速效救心”的小盒子。用强的,我也要拿回来。
  躲闪平平静静地站了半晌,脸上突然现出一个有点迷惑的笑来:“你是个奇怪的人。直接,而且……不容人怀疑似的,虽然明知道这样挺蠢。”
  她从旁边地上拎起一只牛皮纸袋,走向前来,站在那板子前边,把纸袋放在板子中间,笑:“可惜,我已经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动了。你要的照片,还有备份都在这里。”
  她把手伸向那只箱子去:“只是个交易。”
  赌输了。我想。这样,勒索事件还是不能确定结束,我来的目的完全没有达到。
  难道真的只好用强硬的手段来逼问?
  平平拿了箱子,却又站在原地,没有转身就走,我屏息看着她,没说话。
  她静静看了我一会儿,忽然说:“我当时跟聂唯阳要的价码非常少,因为我急切地想要结束这一次的事情,我不想再看见你。”
  她想说什么?我谨慎地闭着嘴。
  平平垂下眼睛:“没想到他不肯谈条件呢。他找的那些人,也挺不留情的。
  我是不甘心,也想报复他,所以把照片寄到你们家去,又来一次,说实话,我也有点胆怯,所以只肯让你来交易。现在,我也不想再来跟你们打交道了。“
  她伸手到脖颈上解下一个挂着的肖像盒一样的小盒,打开来,里面有一块储存卡。她把盒子拿在手里看了看,又抬眼看我,眼神里有点迷惘般的温和:“我自己留的备份,一起给你吧——看在你这么笨的份上。希望以后永不再见。”猜你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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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藏得还真巧妙。我心里怦怦跳,谢天谢地。
  平平伸手要把那小盒子递过来,我正要去接,她突然愣了一下,脸上浮起恨恨的表情来:“我几乎真的相信你,差点干了傻事呢。”
  她把手收回去,把小盒子紧紧攥在手里。
  我愣住,随即听见上楼梯的声音,该死!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平平转身要往另一头跑过去,我心里着急,从背后赶过去,抓住她的胳膊,一手抓住了那小盒子的链子,她没防备,被我一下子把小盒子拽出来抢在手里。
  平平咒骂一声,回身狠狠一巴掌打在我的耳畔,又伸手来拿那小盒子。
  我活到十九岁,从来也没挨过别人一指头,这下子总算知道被人打是什么滋味,脸发烫头发晕,心里火起,却选择不还手,只是双手合握,紧紧护住那小盒子,不让她拿去。
  “苏苏!!”我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那声音如四月的纳木措湖面的冰,极冷极硬,却带着马上就要迸裂的怒意。
  是聂唯阳。
  平平低咒一声,放弃跟我抢夺,转身往另一头跑去,我回过头还没看清东西,就撞进一个熟悉的怀抱里去,眼角看见两个不认识的男人朝平平追过去了,接着我的脸被按在那胸前,耳边听见厮打咒骂的声音。
  聂唯阳的胳膊死死抱住我,我被勒得差点断气,听见他又拿那种冰块似的声音说:“加倍还给她。”
  然后我听见平平的尖叫。
  怎么了?我推他,想看,聂唯阳却手上用劲儿,牢牢按着我的头不放开。
  他的下巴抵在我的头顶,气息拂在我的头发上,我的脸埋在他的白衬衫里,鼻端满满都是他的气息,耳边听到他的心跳声,又急又快,强而有力。
  我想起在布鲁塞尔的下雨的那个晚上来,互相为对方担忧的我们紧紧拥抱,那时候他的心跳就是如此清晰地通过他胸膛的震动直敲到我心里去。
  我伸手去轻轻环住他的背。
  让他担心了。
  这个男人,那么担心也只能说出“我以为——我几乎——幸好……”这样几个字,只有他的心跳频率泄露他的情绪。
  “聂唯阳……”我小声说,“我拿到她藏起来的备份了,全部都拿回来了…
  …“
  他不理我。
  接着我听见凌乱的脚步声还有叫声,是妈妈在喊:“天,苏苏,你怎么样?
  伤着哪儿了吗?“
  聂唯阳松开我,我抬头看见妈妈和聂文涵也上来了,后边还有陶意棠。
  妈妈脸色发白,眼眶湿润润的,她冲过来抓着我的肩,把我上上下下的看,颤声说:“没事吧?没事吧?伤着哪里没有?”
  “没有没有,”我连忙摇头,想要给她笑一下让她放心,但是左边脸颊的肌肉一被牵动立刻刺痛起来,我忍不住皱眉,“嘶!”
  妈妈看着我的脸,惊呼:“怎么肿了?”
  “不碍事。”我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再紧张得在我身上乱摸,抬眼看四周,平平和刚才那两个男人都不见踪迹,聂唯阳头也不回从我旁边走过去,跟站在楼梯口的陶意棠说了什么,然后一起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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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除了开头喊那一声,从头到尾一句话也不肯跟我说。
  我从旁边混凝土板上把东西都收起来,把纸袋和小盒子交给站在旁边的聂文涵:“聂叔叔,她藏起来的备份也拿到了,这次不用再担心了。”
  聂文涵拿着东西,叹口气,拍拍我的肩:“苏苏,以后千万不能这样了,你知道多危险?幸亏唯阳的朋友找人帮忙找到这里来。”
  我低低应了一声。
  走出这阴森森的建筑,初夏的晨风扑面而来,我心情轻松,终于把这件事情解决了,而且是在聂唯阳的演出之前解决的,可以让他毫无负担地去做他的事情了。
  陶意棠和陌生人都不在,只有家里的车子停在下边,聂唯阳靠着车子,手插在裤袋里,正静静看着远处一片没开发的荒地,脸上一点儿表情也没有。
  我们走过去,聂唯阳站直身子,对聂文涵说:“爸,你来开车。”
  然后他拉开后座的车门坐进去,也不看我一眼,好像我不存在,咦,为什么我觉得有点冷?
  妈妈晕车,一向是坐前面的位子,我到后边去跟聂唯阳坐在一起。
  妈妈一路都在有点神经质地反复念叨说要赶紧回家给我冰敷脸颊。
  脸颊耳畔被打的地方开始是麻木的,后来疼痛渐渐泛上来,火辣辣的一跳一跳的疼。
  我抬手碰碰那里,立刻轻轻吸口气,原来被人打耳光这么疼哪。
  抬眼看聂唯阳,他两眼正视前方,目不斜视,也不来安慰我一下,仿佛没看见我被打了似的。
  我有点委屈,伸手轻轻去碰他放在腿侧的手。
  他立刻把手躲开,抱起双臂来,眼神转也不转,牢牢盯着前面开车的聂文涵的后脑。
  我的手停在他的手指躲闪开的地方,看着他依旧好看却没表情的侧脸,有点愣神。
  唉,如果他不是突然对他老爹感情好到少看一眼都不愿意,那就是在跟我生气呢。
  惩戒坐到沙发上,等妈妈去厨房装冰袋给我敷脸。
  聂文涵上楼去拿去公司用的文件,聂唯阳坐在我面前继续装雕塑。
  “你生我气呢?”我看着聂唯阳的神色。
  他静静坐在我对面,长睫毛挡住他的眼神,他低垂眼眸看着自己的膝盖,还是不说话。
  “你看,我什么事都没有,而且,事情都解决了是不是?”我尽量让声音柔和,好吧,我知道他担心完了正生气呢,就算我是伤员,我也应该放低姿态。
  他抬眼迅速瞟我脸颊一眼,又飞快把眼光别开去,胸膛起伏,仿佛连看我一眼也不能忍受似的。
  “聂唯阳!”脸颊的刺痛让我脑袋发晕,我也有点火了,提高声音,“你到底想怎样?”
  他终于有反映,我看到他似乎无声地咒骂一句,然后他站起身,两步跨过来,抓住我的胳膊拉起我来,瞪着我,咬牙切齿:“我想这样!”
  我还没搞清状况,就觉得身子被翻转,腰腹伏在他手臂上,接着我听见“啪”
  的一声肉体受到击打的声音。
  痛楚使我发出一声痛叫,我一愣之后才开始尖叫:“你打我!啊!你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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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拼命推开他,身子滚到沙发上去,伸手去捂疼的地方。
  谁说打屁股不会疼?他那一巴掌毫不留情,疼,就是纯粹的疼,我捂着疼处,肌肉本能的紧绷。
  聂唯阳站在沙发边看着我,脸绷得紧紧的,我瞪着他只是叫:“你打我!你打我!”惊呆,眼神茫然四顾,回头看见妈妈拿着冰袋走过来,我捂着屁股,又叫:“妈妈,他打我!”
  妈妈面无表情,把冰袋重重往桌上一放,居然说:“打得好。”
  “妈妈!”我张大眼,我怎么了我,这么人神共愤?!
  “我都想打你。”妈妈把冰袋裹上毛巾敷到我脸上,她神情里犹带着残留的惊怕.
  我一把把脸上的冰袋抓下来,脸和屁股一起疼,疼得我头晕,我怒:“我也是想把问题解决阿!本来都挺好的,要是你们不去,我连这一巴掌都不用挨!”
  妈妈跟聂唯阳异口同声:“你再说一遍?”
  咦咦咦?他们倒是结成统一战线了?
  我大怒:“妈妈,你是要我还是要聂唯阳?”
  后边传来“噗哧”一声笑,聂文涵正从楼梯上下来,满脸的忍俊不禁,连妈妈嘴角也藏不住一丝笑意,她撇一眼聂唯阳,跟我说:“苏苏,这次你自己太莽撞了,不要乱找借口。”
  我看妈妈战线有松动的迹象,立刻抛弃个人恩怨,打蛇随棍上:“妈妈,你自己原来太没眼光,也不要打翻一船人。”
  妈妈一愣,脸上浮现一丝不自然,嗔怪:“贫嘴滑舌!”拿起我的手扶住了冰袋,“自己拿着!我待会儿再来看你的脸。”匆匆上楼去了。
  看嘛看嘛,每个人都会逃避他不想面对的事情。
  聂文涵嘴角边挂着笑:“苏苏,好好休息一下,今天不用上学吧?”
  我说:“嗯,从西藏回来的可以休息三天。”
  聂文涵点点头,又说:“唯阳,不管怎么样,不管打哪儿,下次可不兴跟女孩子动手。”
  我不满,“不管怎么样”是什么意思?我有这么罪孽深重吗?还有“不管打哪儿”,屁股就低了一等,就不是我身上的肉了?
  聂唯阳轻轻哼一声:“她有把自个儿当女孩子么?”语气总算不像刚才那么吓人。
  聂文涵笑着出门上公司去,客厅就剩我跟聂唯阳,他迈开长腿,坐到我身边,帮我扶住冰袋,口气也凉飕飕的能当冰袋使:“长能耐了是不是?还懂得美人计了,行,有本事啊你,要不是我觉得不对去你屋里看,你今天是不是就得唱一出霸王别姬?”
  明明他不来我就能全身而退的,本来能唱挺漂亮一出欲擒故纵呢,我撇嘴。
  他说:“你知不知道我看见你房间没人箱子又被拿走了的时候,我很想掐死你?”
  我揉着屁股,白他一眼:“那你就真动手?我永远不会原谅你打我!”……
  的屁股。
  聂唯阳哼一声:“你最好先想办法让我原谅你。自己一个人就这么跑去,你把我当什么?”
  呃,把他当什么?这是表示他的男性自尊受打击了还是表示他的情感受挫了?
  这人说话就不能简单明了一点?我生气,我担心,我郁闷,怎么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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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他会那样说话,也就不是他了。我努力察言观色:“把你当男人行不行?”
  他瞪我,又哼一声。
  我说:“哼哼哼,哼哼哼,你的嘴巴是干嘛用的?”
  他眯眼:“干这个用的。”拿开冰袋,俯身吻下来。
  咦,打完就亲,明显是抽一巴掌再给个甜枣,我想表现得有骨气一点,可惜这甜枣未免太对我胃口,多么熟悉的触感温度湿度和形状,只凭这份熟悉已经足以叫人悸动。身子偎过去嘴唇凑过去,摩挲变成吸吮,温和变成激烈,等到唇分开的时候,我们都微微气喘。
  聂唯阳的面色平和许多,我猜,大概是怒火已经部分转变成欲火的缘故。
  他的长指轻碰我脸颊,我本能地一抽,苦着脸:“疼。”
  他的眉头皱起,又拿起冰袋来给我敷上,喃喃说:“两刀太便宜她了。”
  我惊:“什么两刀?”
  他眼神一飘,说:“你脸肿得像猪头一样。”
  我怒:“那你还亲得那么开心?”
  他说:“日行一善。”
  我说:“去,不对,你刚说什么两刀?”
  他挑眉,有点不耐:“我说了加倍还给她了。”
  “脸上?”他点头,我睁大眼,这人,下手太狠了!
  “怎么这样?”我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对平平憎恶又有点同情,毕竟是女性,两刀划在脸上,真是……我问,“她人呢?”“陶意棠他们带走了,应该送去公安了。”他还一副仇怨未消的口气。
  我愣神,一时间百感交集。
  聂唯阳拉呵呵在他怀里,手向下滑到我臀侧,低问:“还疼?”
  “疼,疼得要死,疼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疼得不想再世为人。”我给他大白眼,其实除了还有点热辣辣的,已经没什么疼的感觉了。
  他眼神里划过一丝心疼,嘴边又有点笑意,说出来的话却不是那么回事:“知道疼就给我记着,永远没有下一次。”
  我挑衅:“否则呢?”
  他低头,一只手圈到我脖子上,慢慢收紧,额头触着我的,黑眼近近地直望着我,一字一句慢慢地说:“否则,我宁肯先掐死你,也不愿再经历一次今天早上的感觉。”
  我的睫毛都要碰到他的,心灵之窗距离如此之近,我自他的眼瞳深处看见不安和惊惧,浓烈的情绪让我被深深震动,让我的灵魂和嘴唇一起轻颤起来。
  唯阳。我用唇形无声地说,他的眸光闪烁,这无声的昵称似乎让他着迷。
  我仰头送上我的唇去。四片唇刚接触,就听见楼梯上传来一声咳嗽,妈妈!
  我呻吟,撇开头拿手遮住脸,还真是时候!
  正尴尬,聂唯阳的手机在他裤袋响起来,他接听,眉头微微皱起来。
  解冻天色已经暗下来,从厨房的窗户望出去能看见窗下种着的矮茉莉枝端摇曳的叶子和晕染着晚霞的天空。
  我端着一只玻璃大碗打蛋,妈妈在旁边切菜。
  聂唯阳接完电话就出门了,说是演出准备的事,到现在还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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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拿打蛋器轻敲着碗边,嗯,我能做的都作了,现在只能给他加油了。
  妈妈突然说:“苏苏,你可知道你父亲是怎么去的?”
  我愣一下:“不是车祸么?”
  妈妈点头,手里不停,沉默一下,又说:“他是注定的哪。”
  我扬起眉看着妈妈,这是有什么隐情?咦,跟聂唯阳在一起久了,我也学会了他挑眉毛的动作呢。
  妈妈把切好的蘑菇放进水碗里泡着,自己在桌边坐下来,支着头想了半晌,才又开口:“本来这些事情不想让你知道。但是,妈妈希望这些事情能让你理智地看待一下自己的问题。”
  我停下动作,靠在流理台边看着她。
  “你的父亲,他……是个挺吸引人的人。”哈哈哈语速缓慢,仿佛字斟句酌,“当时我像你一样大,刚进大学,他比我高一年级,我见到他之后就很快迷上他,他也注意到我,后来……就有了你。”
  “我做不到杀死自己孩子的事情,我想要留下你,但是你父亲认为这样纯粹是疯了。”妈妈揉揉鬓角:“有一天我们在路边争执起来,我说托一下关系假报年龄结婚也不算稀奇的事,要是能保下孩子怎样都值得,他不同意,他说这样会把他毁了。我们开始争吵,过于激动,没有注意两个人居然走到车道上去。”
  “当我发现我们正站在一辆急驰过来的车子的正前方的时候,我吓呆了,但是你的父亲比我反应要敏捷,他迅速地闪开了。”妈妈低着头,握紧双手,“他自己。”
  我睁大眼,啊,我的生父,是这样的人?可怜的妈妈,她当时是怎样的心情?
  我走过去蹲在她面前,握住她的手。
  妈妈叹口气:“那辆车子的司机总算把方向盘扭了过去,车子擦破我的衣服撞上隔离带,我跟你,算是死里逃生。之后,你父亲同意结婚,我不知道是因为羞愧还是想补偿,总之我已经对他失望,但是因为你我还是跟他结婚。”
  “后来在你刚会走路的时候,他出了车祸,再也没回来,我想,会不会也是注定的?”妈妈自嘲地笑一下,轻抚我的头发,“苏苏,我很担心你会遇上和我一样的事情,遇到一个自私的人,不珍惜你的人,那张照片——我认为做出那样的事情,是不顾及别人的行为,我担心你重走我的路。”
  呵,原来这就是妈妈反对的根源。那张照片,的确,那次聂唯阳的表现真不怎么样,但是,使他成为那样的,是我做的同样不顾及他感受的事情。我们都曾经自私,但是现在我知道一切已经不同。
  我仰头看着妈妈,做个怪脸:“妈妈,我觉得你现在的态度似乎不是那样激烈反对。”
  妈妈瞪我一眼,脸色微微轻松,轻轻扭扭我的耳朵:“一点空子也不能让你看见。我是看着今天早晨那孩子那样子——你那是个什么表情?”
  我急忙把咧上去的嘴角拉下来,笑意还是让我忍不住弯了眼睛:“妈妈,你不反对了?”
  妈妈哼一声,起身去热锅子:“想得容易!我还要再考察。”
  万岁!我跳着舞去摆碗筷,哎,聂唯阳怎么还不回来?我要告诉他这好消息。
  公公公公,公告!!
  55555……先哭一把……
  本来打算在回家前把剩下的内容一鼓作气写完,但是——意外发生鸟!
  本来是要买26号的火车票去狗狗家过年,这之间的时间计划的很充分,但是狗狗去买火车票回来告诉我,因为过节车票紧张,他没有买到预定的日子的车票,买的是22号的票~就是明天~~55~~
  被他害死鸟!今天跑了整整一天去买礼品和用的东西,回来又收拾房间,啊啊啊,腰块断了!
  无论如何是没时间更新了……
  狗狗家的电脑还是老式卧式的机子呢,阿色对它一点也不抱期望……而且狗狗的老爹在那里,阿色打死也不敢在狗狗爹娘眼皮子底下写激情~55~只好趁在狗狗家的时候,把故事在本子上大致写好,然后去网吧打出来发了~
  so,下次更新时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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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过貌似也有好处~狗狗家那里环境巨好~阿色每次去都会变得精神饱满~希望能让文文的质量好一些~
  嗯嗯,谢谢兄弟们地支持~大力拥抱,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了!!!
  彩排我每次经过N市的中心音乐厅,都觉得这栋建筑奇怪无比。
  音乐厅由中间的演出大厅主楼和两旁的副楼组成,中间的建筑约有四层楼高,从下向上逐渐收细,活像一个矮敦敦的大肚子花瓶,而两边的副楼楼顶用反光的材料作出起伏的样式来,觅其名曰是象征着海洋的美丽曲线,可是跟主楼结合起来,怎么看怎么像一个大肚子小丑在甩着两条水袖。音乐厅建成的时候,媒体统统赞誉它气势不凡,高雅出众,奇怪我就是看不出来。
  不是演出开放的时间,正厅的大门紧闭,我提着保温桶绕到后边去,找到员工入口,走近了,看见几个女孩子正在跟门口的保安纠缠。
  中间的那个女孩说:“我是他的妹妹,真的,让我们进去吧,我知道他在彩排。”
  比较胖的那名保安笑道:“小姐,你不是第一个说自己是聂先生的妹妹的,肯定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抱歉,我们不能让你们进去,请等到明天演出再来。”
  我呆住,怎么聂唯阳的妹妹有很多人冒充的么?
  那几个女孩纠缠未果,悻悻转身离开,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对我投来幸灾乐祸的眼神,大有我们不成你也一样的意思。我看见一个女孩穿着的深蓝色的裙子很眼熟,原来是N大的校服,嘿,她们也不算说谎,学妹呢。
  我提着保温桶走过去,那胖保安看见我,脸上已经露出无奈的表情来:“小姐,你又是聂先生的妹妹还是女朋友?”
  我又呆一下,原来女朋友也有人来冒认?
  我把保温桶提起来晃一晃,笑:“其实我是聂先生家里的佣人,给他送晚餐来。”
  两个保安都笑起来,另一个说:“这个说法倒是新鲜一些,不过,实话告诉你,如果真有这种情况我们会被通知,小姐,你还是回去吧。”
  于是我摸摸鼻子,乖乖到一边去打电话给聂唯阳。
  “我跟你的晚餐在员工入口这里等着你呢。”我说。
  过了一会就看见他走出来。
  我瞪大眼,吹个口哨:“酷。”
  他应该在彩排,身上穿着一套华丽丽的衣服,黑色的半长外套微微收腰,从看上去感觉沉郁的黑色面料和复杂贴身的剪裁来看像是维多利亚时代的男装,衣服上没有其他的装饰,只有前面宽大帅气的大翻领上绣着繁琐的洛可可式花纹,镶金滚银,华丽之极。外套敞开的前襟里露出雪白的丝绸领巾和暗赤色的丝绒系扣背心来,背心的底端及腰,遮住了剪裁贴身的黑色长裤的腰身,包裹在黑色布料里的两条长腿向下没入镶着银色饰扣的短靴里去。
  像是从古典油画里走出来的人似的,不过,这衣服真的很适合他,被那繁琐复杂的装饰和剪裁强调出来的优雅和慵懒仿佛是他与生俱来的气质,衣服与他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他眉头皱起来:“你怎么跑来了?”
  咦,这口气,这表情,要是我心灵脆弱一点,准以为自己不受欢迎,被他嫌弃了呢。
  我晃晃保温桶:“小的奉命送饭给陛下。”
  他嘴角露了一丝笑,在保安诧异的眼光里拉着我进去,七拐八拐,走到一间休息室门口,对站在门口的一个带眼镜中年人说:“有人来找,告诉他们我已经换好衣服了,暂时休息一下,不要让人来打扰。”那人点点头。
  他进了房间就重重坐进一张大靠背椅里去,摊开身体,闭上眼睛呼一口气。
  我把保温桶放在桌上:“累了?”

两性健康,生活情感杂谈!

  他睁开眼睛,看着我,嘴角弯起来,对我勾勾手指:“过来。”
  很想抗议他这种叫小狗一样的叫法,看到他微露倦容又于心不忍,我乖乖走过去。
  他拉我在他怀里,嘴唇寻到我的,深深吸吮,直到我们喘息。他抚摸我的腰背,脸埋在我发间,说:“你不是说你是我的晚餐?吃掉你我就有精神了。”
  我伏在他肩膀吃吃笑:“胡说,我说的是”我和你的晚餐‘,不是“我是你的晚餐’。”
  他低笑:“我不管,我听见是那样,你要负责。”手已经开始不规矩起来。
  我扭动身体躲避他的魔爪:“别闹别闹,哎,你干嘛,喂,放手,哎哎,你真的疯了,外边有人呢!”
  终于妥协:“好好好,我想别的办法让你精神些好不好?”
  他的动作停下来,看着我的眼睛:“别的办法?”
  我咬唇笑,俯首在他耳边低语。
  “苏苏。”他短促地低唤,紧盯着我的眼眸里因期待和兴奋而流转异彩。
  我伏在他身上的身子慢慢下滑,他的眸子一直紧紧盯着我的。
  下巴滑到他腰间的时候我又抬头看他:“还是算了,你一定很脏。”
  他的长指抚摸我的头发,喉结上下滑动一下:“我刚换衣服前才洗的澡。”
  他专注的样子让我忍不住想逗他,我趴在他腿上左右看:“还是不要了,我听说有些变态会在明星的休息室装隐蔽式摄像机。”
  “没人能进来这里,况且我远没有那么红。”他有丝不耐,声音已经因为欲望而微微暗哑,他停顿一下,黑眼威胁地眯起来:“小野猫,你已经引得我当真了,要是你敢半途而废,你可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我吐一下舌,一半因为怜惜他的疲累,一半因为自己的好奇,冲动之下说出这样的建议,现在说不做似乎不成呢。
  好吧好吧,没做过难道还没见过么?那么多的光碟看下来,看也看会了。
  他复古式长裤的前面不是拉链,是一排银质纽扣,我拿牙齿把它们解开来,再抬眼看他,他的眼神幽沉炽热,看起来有点儿……贪婪,似乎在用目光舔舐我的肌肤。
  我俯下面孔,奇异地,当我的唇舌接触到它那样细柔如丝的肌肤的时候,我自己也感觉到愉悦,尤其在听到他的叹息和低吟的时候,我感到满足的幸福感。
  我想当爱着另一个人的时候就是这样吧,你会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只要能看到他满足的面庞,你就能得到加倍的愉悦。
  他的手指捏紧我的肩,他汗湿的掌心抚摸我的脸,他在巅峰到来的时刻离开我,极乐的液体溅落在深色地毯上。
  这是奇妙的经验,你的爱人的喜乐都在你的掌握之中,想想吧,多棒!
  他沉沉地喘息,紧紧拥着我,吻我的嘴唇,我的鼻梁,我的脸颊,我的眼睛,耳朵和头发,用微哑的嗓音反复地低唤:“Machérie.”
  他起来整理衣服,餍足的面孔看起来有点儿妖艳的感觉。
  我看着他笑起来。
  他看我:“怎么了?”
  我给他个风马牛不相及的答案:“妈妈已经开始不反对你了。”
  他微笑,注视着我的眼神温暖:“是个好消息。”

两性健康,生活情感杂谈!

  等他吃了点东西,我收拾起保温桶要回去。
  聂唯阳拉住我:“等我一起吧,你一个人不安全。”
  我看看表:“才八点多,有什么不安全的,没事。”
  他沉默一下,有点儿不甘愿地告诉我:“陶意棠告诉我,她跑掉了。”
  平平?我愣一下,怎么,这件事情还没结束么?
  “在找到她以前,你不要乱跑,”他说,“也许她会来报复。”
  我看他一眼,可不,你老大下手那么黑。
  于是留下来彩排,等他一起回家。
  舞台上灯光舞美正在做最后的准备,我坐在第一排正中,翻看演出简介。
  简介上说,这次演出一共有十三首歌,共计两个小时。整个演出的风格像是一场欧式宫廷剧,十三首歌根据各自的意境巧妙排列起来,讲述了一个故事,大意是,一个过着骄纵生活的高高在上的贵族爱上了一个流浪的歌女,为了得到她而用尽手段,最后却害得自己身败名裂,然后就在他失去一切潦倒之际,那歌女却被他感动,来到他的身边。
  “骄傲的陛下,奢华之宴,死寂,静夜的声音,欲望狂想曲,挫折与愤怒,她和他,心中的荆棘……”我慢慢把歌曲的名字念出来,“疯狂,脱轨,国王与乞丐,孤独的死亡,奇迹之光。呵,有趣的名字。”
  彩排开始,我睁大了眼睛不再说话,哦,演出实在是出乎我预料之外的迷人!
  我尤其喜爱第二首歌的感觉。金碧辉煌的布景布置出一个奢华的大厅,舞者们穿着繁丽的服装双双起舞,聂唯阳一身的暗色调分外醒目,他端着一杯酒,安静地站在前面,音乐声起,他就歌唱。
  曲调华丽,歌词中充满了骄傲和自负,在副歌的时候,又流露出一点点迷惘和孤独来。
  我托着腮看着台上的他,哎哎,这家伙端着酒杯在那里唱歌的样子可真迷人。
  昏迷回去的路上我还沉浸在那演出的感觉里。
  “感觉真好!”我兴奋地握着两只手,看着聂唯阳,“第二首歌的感觉好华丽,啊,还有最后那一首《奇迹之光》,灯光的效果做得特别梦幻,然后那个演员装着天使一样的雪白翅膀从天而降,在你身后张开手臂,你知道吗,那画面太唯美了,我真后悔没带相机来拍下来!不行不行,我明天一定要记得带相机来!”
  聂唯阳握着方向盘,有点好笑地看我一眼,嘴角勾起来,毫不留情打破我的计划:“演出不准拍照。”
  我垮下脸来,可怜兮兮看着他:“我拍回去私家珍藏行不行?”
  他飞来一个诱惑眼神儿:“你可以把我整个人整个身体带回去私家珍藏。”
  我啐他一声,微微脸热,这人,眼神放电的功力日益精进啊,还是说,我的思想越来越邪恶了?
  说起来,万皇好似对他很有信心,宣传企划相当大胆,不许拍照,暂不发行唱片,只通过安排好的一系列演出来造成影响,如此低调神秘的作风必然会极大地调动公众的好奇心,不成功的话很有可能就此沉寂,成功的话却会是轰动。
  “真低调,”我看着窗外流过的串串灯光,问他,“你担不担心没人来看?”
  “我只担心我的演出是否做到完美。”他满不在乎,这自我的家伙。不过,这担心完全多余,想想今天那几个N大的女孩子也知道了。
  第二天他出门的时候我还在睡,他进来拍醒我,叮嘱我到演出时间再跟妈妈和聂叔叔一起到音乐厅去,我迷迷糊糊地答应下来,等我起床的时候,聂叔叔去了公司,妈妈出去买东西,家里只剩我一个人。

两性健康,生活情感杂谈!

  聂唯阳的演出下午三点才开始,我把在西藏拍的照片整理一遍,看看时间已经中午,妈妈大概快回来,这时候,手机响起来。
  是菲力。我接起:“菲力?”
  “苏苏!”菲力的声音听起来焦灼急促,“你现在有没有时间?”
  “有有有!”菲力的脾气若不到不得已不会麻烦别人,我连忙答应,“你怎么了?有什么事?”
  “我打陶的电话打不通,嘶,”菲力喘口气,似乎在忍痛,“我的那瓶药水被我不小心打翻了,我的眼睛似乎又要发作,苏苏,我记得你那里还有一瓶是不是?”
  “有的有的,菲力,你别急,坐下来不要动,”我担忧地叮嘱,“我马上就拿药水过去给你。”
  “真抱歉要你跑。”菲力的声音因痛苦而微微嘶哑,却还跟我说抱歉。
  “是不是朋友?”我说,“别说这么让人伤心的客气话。”
  放下电话才又想起平平的事来,我犹豫片刻,还是抓起包跑出门去,不行,没时间再去找别人,不能再耽搁,多等一分钟,菲力的眼睛也许就多一分失明的危险。
  幸好菲力家我来过几次认得路,按了门铃,听见里面传来碰撞声,半天门才打开,菲力的眼睛果然又一次暂时性失明,他双眼紧闭,脸庞上全是痛楚之色。
  我急忙扶着他躺到沙发上,帮他滴上药水,菲力咬住牙,额头上痛出汗珠来。
  过了许久,他缓缓睁开眼睛。
  我抽了纸巾擦去他额头上的汗水,问:“怎么样?还疼么?”
  菲力睁大眼,蓝色的瞳仁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也不回答我。
  “菲力?”我有点着急,“怎么了?你说话啊?”
  菲力又静静呆了半天,,眼睛眨一眨,瞳仁转向我的方向,却又对不准焦距,他露出一个苦笑来,声音微微颤抖:“苏苏,疼是不疼了,可是,我仍然看不见。”
  我大惊失色,跳起来:“菲力,我们必须立刻去医院!”
  扶着菲力出门叫车去医院,医生说:“好险,再晚一点就有失明的危险。”
  我松口气,完全没能记住医生说的那一串古怪的病名,只急急地问:“那现在怎么样?还会有危险么?”
  那满头花白卷发的老医生说:“别担心,暂时不会有危险,你先去办住院手续,我们再给他作进一步检查,然后安排治疗。”
  我去办完手续回来,菲力已经检查完毕,躺进病房去。
  他的眼睛上蒙着眼罩,散着一股药味。
  我坐到他床边去轻握他的手:“菲力,别担心,很快就会好。”
  菲力苦笑:“本想失明前最后看你一眼,没想到仍然来不及。”
  我皱眉:“别乱讲,你的眼睛很快就会没事,你只当休息一阵子吧,等你好了,我天天拉着你去街边看漂亮女孩子。”
  菲力笑:“好。”
  又说:“我没事了,苏苏,聂的演出不是就快要到时间?你赶紧准备一下去吧。”
  我急忙掏出手机来看时间,手机屏幕一片黑,原来昨天忘记充电,自动关机了。
  看看病房里挂的表,已经下午一点,我说:“菲力,你有没有带手机?我要给聂叔叔打个电话让他来接我,否则被聂唯阳看见我自己单独去肯定会被他骂。”
  “我没有带手机,”菲力说,又奇怪地问,“为什么?”
  啊,菲力并不知道平平的事,我还是不要告诉他了,免得他多想。
  我说:“没事没事,我出去打公共电话,菲力,演出完了我再来看你。”
  走出去找公共电话,走廊里的那一部贴着不能使用的条子,我转了两个弯,看见一条僻静的走廊尽头有部电话空闲,急忙走过去。
  手指刚搭到话筒上,忽然听见身后有个声音说:“呵,得来全不费功夫呢。”
  我的脊背僵住,天,是平平!
  脑子里迅速思考应对的办法,正要转过身来,鼻端闻到一股带着怪异香味的浓烈味道,头脑迅速昏沉起来,我模糊的视线里最后的影响是平平充满愤恨的眼眸和她脸颊上渗血的纱布。
  然后我就失去了意识。
  脖子有点痛,谁在咬我?
  聂唯阳的嘴唇从我脖颈上离开,有鲜血染在他的唇边,他眼神哀恸,唇间隐约露出一颗尖尖的齿尖来,他凝视我,低缓地说:“呵,我的小东西,你居然用这种方法离我而去,死亡,多绝望的距离。”
  我惊恐,难道我已经死了吗?想要坐起来,身体果然一动也不能动,也张不开嘴,发不出声音。我眼睛转动,视线所及之处,看见自己竟然躺在一个雕刻着繁美花纹的黑色棺材里,聂唯阳穿着他那身华丽的演出服装,正伏在棺边,长指缓缓描摹我面孔的曲线。
  不不不,我没有死,我还没有死,我想要告诉他,却无能为力。
  他忽然低低地笑起来,眉眼舒展开,唇角扬起漂亮的弧度:“不过,没关系,我一样可以去找到你。”
  我看着他站起来,走到拉着厚厚的红色丝绒窗帘的窗边去,仿佛知道他要做什么,心里一阵恐慌,心里疯了一般大喊,不要不要,别那样做,我不要你那样做,求求你不要那样做!
  他在窗边站定,手指紧紧握住了那窗帘,回身对我微笑:“我与你同在。”

两性健康,生活情感杂谈!

  然后他一把将窗帘扯下来。
  耀眼的阳光瞬间从窗户倾泻进来,将他笼罩,他的周身泛起淡淡青色烟雾,他伸展开的修长手指开始在阳光里溶散,然后是他整个身躯。
  不,不!我绝望地看着他带着微笑在阳光里灰飞烟灭没了形迹,心痛欲狂,终于张嘴大喊出来。
  眼睛睁开来,看见一片刺目光线,意识迅速回来,我松口气,呵,是梦。
  感觉到自己心脏狂跳,我想喘息,却发现自己连张开嘴的力气都没有,不只如此,我无法移动身体,甚至不能转动脑袋,怎么回事?想起昏迷前的事,我立刻又紧张起来,眼前正对着一片明亮光线,我什么也看不见,我这是在哪里?平平对我做了什么?
  耳边突然听见说话的声音。
  我让自己冷静下来,集中精神去听,听见平平说:“哈,如果我要了她的命,会不会是对你最好的报复?”
  交易报复?她定是在跟聂唯阳说话吧?聂唯阳在这里吗?
  没有听见聂唯阳的声音,却又听见平平说:“嘿,不,不,那样多没意思?
  要你的命,你一下子就解脱了,我怎么享受报复的快乐?把你珍视的东西慢慢毁掉,让你慢慢绝望又无可奈何,那多有趣!“
  原来她是在讲电话。那聂唯阳现在在哪里?演出开始了没有?天,太糟糕了,在这个时间发生这种事,他的演出会被毁了的!
  我满心焦急,努力活动身子,终于能够转动头颅,我的视线离开了前面那一片刺目光线,总算能看清周围景象。
  我不知道正躺在什么建筑的一处高台上,身子左边贴着墙,右边不到十米的地方竖着栏杆,栏杆之后就是悬空的。低头看自己,除了双手在背后被捆缚固定在身后墙上的什么地方之外,我的身体完好,看来虚弱无力只是因为迷药的关系。
  平平的声音是从我头顶上方传过来,我努力仰起头,看见她正坐在离我不远一只木箱子上,手里拿着一只手机在讲电话。
  周围很静,但有隐隐约约的听见像是很多人声混合在一起形成的嗡嗡声,我皱起眉,这里到底是哪儿?
  我听见平平又说:“你喜欢什么?一只耳朵还是一只手?尽管说,等下你演出开始的时候就会收到我的贺礼。”
  原来演出还没开始。也许事情还有挽救的机会。我刚想松口气,随即又明白了平平话里的意思——我的耳朵我的手?就算耳朵再没用,我也不想当凡高,更别提手了!我心里发凉,该怎么办?任她宰割?
  又听见平平沙哑地笑起来:“哈,这是威胁吗?我真的很怕啊。不过,我想,当初我找上门交易的时候能够那么刻薄狠毒地侮辱我的人,就算拿着自己爱人血淋淋的肢体也能够面不改色的演出吧?我倒真的很想看看。”
  我想起在布鲁塞尔大广场看到他们的那一次,看来,当时聂唯阳对平平肯定就说了些很刻薄的话,唉,想也是,这个人,肯定不留口德。现在他会怎么做?
  我要怎么做才能使他的演出不受影响?
  “好了,别浪费时间,到底是手还是耳朵,或者你喜欢其他的部分?快点说,否则就来不及在你演出开始的时候送到了……什么?”一阵沉默之后,平平有点疑惑的声音响起来:“还不够?只是她还不够?你的事业?毁了你的事业吗?哈,真是诱人的提议,我倒是头一次碰到有人鼓励别人多报复他一点儿呢。”
  什么?我屏息倾听,聂唯阳,他在做什么?
  平平嘶哑地笑起来:“有那种东西……啊,这个作为交换吗?”
  她的笑声渐大,有点疯狂:“看你这样任我宰割真让我痛快,可是要抵消你对我的羞辱和这两刀的痛苦还远远不够!你毁了我的脸,毁了我!聂唯阳!”她的音调压低,咬牙切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样的提议只不过是想要拖延时间!你想要找到她吗?别太自信了!我告诉你,不可能!你别想了!她在一个你们绝对想不到的地方,你不会找到她的!”
  聂唯阳绝对想不到的地方?这里究竟是哪里?我转动眼珠,眼睛渐渐适应了光线,我看见头顶上是挑高的镶着绿色玻璃的穹顶。
  平平说:“不过,我同意你的提议,在你在众人面前喝下那东西之前,我不会动她,但是在那之后……好,那当然,你可以确定。”
  我的脑中焦急混乱,思索着他们通话中透露出来的讯息,聂唯阳和平平作了什么协议?她说“喝下那东西”,是什么意思?
  脚步声近,平平走过来,在我面前蹲下来:“醒了?正好。”
  她把手机放在我耳边,我听见聂唯阳的声音,沉沉的,紧绷绷的:“苏苏?

两性健康,生活情感杂谈!

  你有没有受伤?“
  他的声音让我莫名地想哭,仿佛有他的气息扑面而来。我咬咬牙,让声音平静:“我很好。”
  手机随即被平平拿走,她说:“你也别想耍花招,我看得到电台的直播。”
  然后将电话挂断。
  我挣动身子,平平说:“别白费力气了,你站不起来的。”
  她的眼神和音调都是如此冰冷。
  我张嘴,声音微弱的几乎听不见,我问:“聂唯阳要做什么?”
  平平冷哼一声,沾血的纱布遮住她半张脸,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她不答反问:“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我微微摇头。
  平平说:“哈,没看出来么?这里是艺术厅的天花板上!我昨天混进来,无意中发现这么个隐蔽的好地方,很不错是不是?聂唯阳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你就在他演出的地方,就在他现在的头顶上,哈,那些人现在肯定在N市翻天覆地的找你呢,他们怎么找得到?”
  她的手上有一把细长锋利的刀,刀背滑过我的脸,凉意使我打个寒颤。
  平平嘶哑地笑了一声:“我本来是想要现在就割下你的耳朵送去给他,但是他提了一个诱人的提议,让我决定稍后再来动手,你猜,是什么提议?”
  我紧盯着她,声音虚弱:“什么?什么提议?”
  “他说,没有你,他还有他的事业,要想痛快地报复,何不把这些全都毁了?
  你的安全可以用来要挟他当众毁掉自己的声音,葬送他的事业,何不在那之后再向你下手?哈,这就是他的打算,他想要拖延时间,在演出开始前找到你。
  “平平咧开嘴,她背着光,嘴角的笑容显得冷森森的,”但是我怕什么呢?可爱的苏苏,他不可能找到你,这个提议比我想到的更有趣,我实在没理由拒绝。“
  我张大眼,嘴唇颤抖:“不。”
  他那么重视的事业,那么宝贝的嗓子!别人眼中,他极有天分,但是我知道,他为此作下过多少功夫,花掉多少时间,他的食物控制那样严格,他每天的练声从未间断,他为之努力的这一切,怎么能这样就毁掉?
  怎么能就这样因为我而毁掉?
  聂唯阳,你这疯子,这个时候,你为什么不自私一点?
  “别让他那样做,”我急急地说,“我从没有存心想伤害你,如果你想报复,也在我的脸上画两刀好了,别让他那样做!”
  平平看我一眼,眼神像包着层冰:“别又来那一套了,你这蠢人,我的脸被毁了,以后我再也不可能用原来的办法继续谋生,我的报复,你们谁也少不了。”
  我该怎么办?我的眼睛四处看,落满灰的窄窄金属台面上只有两只废弃的木箱,在我身后的地上丢着我的包,盖子歪斜,里面的东西都撒落出来,有钥匙,有钱包,有一只小相机,还有——一支速效救心的小药盒子!
  我的心怦怦跳,平平她肯定不知道这小盒子的玄机,它就被扔在离我背后被困者的双手不远的地方,如果我能把它拿在手里,就能想办法割断绳子!
  平平看看手表,又看看我:“演出时间就要到了呢,哈,满场期待的观众,主角上台,喝下一杯掺了药的酒,然后用破碎的声音说,他毁掉了声音,将永远退出舞台——苏苏,这是不是很有趣?”
  我不说话,低着头,想着要怎样把那小盒子不露声色拿到手里来。一定要快!
  平平站起来,来回走动,绕了两圈,然后看我一眼,朝前走去,那里是通向下边的安全梯。
  我一愣,随即明白,她一定是想要亲眼看见聂唯阳毁掉声音那一幕,她要离开去看!

两性健康,生活情感杂谈!

  我大喜过望,赶紧歪斜身子,伸长手指,想抓到那小盒子。
  眼角却看见平平又转回身走过来,我急忙收回手,心里懊恼,她改变主意了吗?
  平平蹲下来,检查我身后的绳索,她又看着我的脸,说:“也许我应该不理会那交易,现在就把你的耳朵或者手指割下来。”
  我心里发寒,眼睛直看着她的,说:“你真的有那么恨我?就算我对你从没恶意,就算我曾经帮助过你?”
  平平看着我的眼睛,忽然站起来,转身往安全梯走去:“别白费力气想叫人,在下边什么也听不见,如果聂唯阳的痛苦让我满意,也许我会让你少受点罪。”
  她下去了。
  奇迹之光我终于把速效救心的小盒子抓在手里。
  刀刃弹出来,划过我的手指,我能感觉到血液迅速涌出来,这把小刀竟是出乎意料地锋利。
  一边注意着平平有没有回来,一边凝神控制刀刃去划绳子,我满头是汗,心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度秒如年。
  等我终于感觉到手臂一轻,绳索绷断,把双手拿到眼前来一看,手掌手腕上已经全是累累的划痕,细小的血流横七竖八地流淌着。
  我无暇顾及那些伤口,按着旁边的箱子撑起起身子来,木板上立刻染上几晕红色,像朵小花。
  腿一迈出去,天旋地转,我眼前一黑,感觉到半边身子在一麻之后,有疼痛如同潮水般迅速漫上全身来,原来身子捆得久了,药效又没有退尽,走的太急,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地板上的尘土都飞扬起来,我迅速从地上爬起来,身上的白色长身T恤衫混了灰尘汗迹血污,变成了花的,牛仔短裤也看不出本来颜色,我吸口气,揉揉发麻的腿,一瘸一拐往楼梯口奔过去,嘴里无意识地无声祈愿:聂唯阳聂唯阳,不要不要,千万不要喝下去,要等我,一定要等我。
  我跑得跌跌撞撞忐忑不安。
  心急如焚。
  焦急不安恐惧心疼像一片死冷的海水淹没我,我拼命挣扎往前游,限定时间内游不到岸就是死路一条。
  我甚至不知道时间是不是已经到了,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我宁愿自己真正死掉也不想他受到这样的毁害。
  跑跑跑,快一点再快一点,千万别来不及,一定要赶得及。
  从我醒来的楼梯平台上爬下一段足有十米长的安全梯之后就站在了音乐厅天花板的地面上,空间里布满弯曲交错的管道线路,右手边的尽头有一扇生锈的小门,我跑过去,从这里再下去的话,就能到音乐厅的顶楼了吧?
  小门被我推开的时候发出刺耳的吱嘎声,后头又是一条通向下边的长长安全梯,我几乎是一路滑下来的。我能听见不甚清晰的沸扬的人声,间或夹杂着一声乐器调试的声音,万幸万幸,还没到演出开始。
  四下打量,这一层只有一半——一半没有地板,那里正是演出舞台的正上方,密密麻麻地满是交错的窄梯钢梁,安放着灯光线路道具幕布等等物事;另一半是踩在我脚下的地面,这里应该正是观众席的上方,通道两边像写字楼一般有间间办公室,门都锁着,只有两间好像监控室的房间开着门,却一个人也没有,演出快开始,人大概都在下边。
  我往另一边跑过去,心想,如果我在舞台上方大声喊,聂唯阳在舞台上能不能听见我?要是他见了我就不会喝那该死的东西了,这比我跑下去要快多了。
  过去伏在栏杆上往下一看我就知道行不通,这里距离演出大厅的地面足足二十多米,且不说一根根的钢梁横梯和各式器具挡住了我的视线让我无法看到舞台上,太远的距离和下边嘈杂的人声让我就算拿着一支扩音喇叭在这里喊也未必能让下边的人听见我的声音。
  我转身就要再找楼梯往下去,找到电梯口,那电梯恰好停在这里,我大喜,随即吸一口冷气——那走出来的人正是平平!
  她也抬头看见了我,愣了一下,神色狰狞起来:“我还小看你了。”
  我扭头就跑,天,这种时候,怎么有时间跟她纠缠?一定还有其他楼梯可以下去!
  身体虚弱,跑了两步,胳膊被一把拉住,我急得要疯,看也不看,另一只手狠狠往后挥去,嘴里说:“滚开滚开!”
  谁再拦我,我连杀人的心都有。
  身后一声痛叫,不知我打到她哪里,手臂被松开,我抬腿要跑,突然听得底下那轰轰嗡嗡的人声瞬间消音,我的脑袋“嗡”了一声,冷汗迅速从四肢皮肤下冒出来,手指不能克制地颤抖起来,演出要开始了!
  平平低咒着,又抓住了我,她说:“死心吧,来不及了!”
  “不!”我使劲儿甩开她的手,往前跑,明知道喊叫也不会被下边听见,仍然盲目地大喊起来:“不要喝,聂唯阳,唯阳唯阳,千万不要,不要!”
  我该怎么办?就算没人阻拦,我跑完楼梯下去也来不及了,更何况有平平在后边纠缠——除非我能立刻下到演出大厅去,我抓住栏杆往下看,那高度让我眩晕,我咬牙,要不要跳下去试试运气?
  心里很清楚,这样跳下去根自杀无异,一条腿却已经跃跃欲试要跨上栏杆去。

两性健康,生活情感杂谈!

  平平自身后把我扯下来,她低喊:“你疯了?我还没想要你的命呢?”
  我被她扯得倒在地上,冲她怒吼:“滚滚滚!要是他真的有什么事,我一定会杀了你!”
  平平大概从未见过我这样,一愣,我翻身从地上爬起来,不期然眼角余光里掠过一抹白色。
  我再抓住栏杆,脑子忽然清明,是那个!是那翅膀!那抹白色是最后一首歌里从天而降的那个演员装饰的那双翅膀!
  我拔腿就往那边跑去,那翅膀在这上边,就是说,那能放下去的装置就在这上边,我可以从那里立刻下去!
  跑得近了,看清楚那翅膀正放在一条悬空横梯的末端,上面连着钢绳,那些钢绳缠在旁边一只绞盘里,上帝佛祖,安拉保佑!
  转一个弯,前面有扇门,从这里过去应该就能通往舞台上方的横梯那里,我喘一口气,身后一沉,平平又扑过来。
  我挣扎:“滚开!”
  前面那门却开了,两个穿这保安衣服的人走出来:“干什么的?这边不能随便进!”
  我冲他们大喊:“快,她绑架我!快快,去告诉聂唯阳不要喝!”
  那两个保安愣住了,平平来捂我得嘴:“没事没事,误会误会。”
  那其中一个保安忽然说:“咦,不对,我认得你,你是聂先生家里的女佣人!”
  我一看,这可不就是我来给聂唯阳送晚餐时门口的那个保安么!
  那两个保安走过来,平平松了手就跑,那两个保安喊:“站住站住!”
  我已经一头冲进门去。
  站在那横梯尽头往下看,却正看见半幅幕布遮掩着的舞台,舞台中央有个人端了酒杯站在那里,虽然因为太高看不清楚,但那不是聂唯阳是谁?
  我喊:“唯阳,聂唯阳,不要喝!”
  一阵如雷掌声响起来,聂唯阳在掌声里优雅弯个身,然后把那杯酒举起来。
  我急得眼泪要流出来,转身抓住那翅膀,这东西要怎么带?
  旁边的扳手扳下去,绞盘开始转动,我背着翅膀毫不考虑就往下跳,一边喊:“唯阳唯阳唯阳!”
  我记得看彩排的时候那演员落得没这么快的。
  身体因为突然从高速运动中被截止而微微疼痛,我睁开紧闭的眼睛,看见聂唯阳的脸。
  他的黑眼深深凝视我,脸上的表情奇特,似激动又似安宁,嘴角慢慢勾起一丝笑来。
  我正被他抱在臂弯里。
  我心中忐忑,伸出指尖轻触他打着复古式领巾的脖颈,几乎不敢问出来:“你有没有,有没有……”
  他微笑,轻轻摇头。
  我低头看见他脚边,破碎的酒杯正躺在水液里。
  放松的感觉像柔软的云朵一样熨贴上我的周身,我笑出来,呼一口气,呵,太好了。
  台下的观众席上传来的好奇的嗡嗡声好像在另一个空间,我只望着眼前那双专注得要把我淹没的黑色眼瞳,仿佛世界只剩下我们。
  这个男人,这个愿意为了我而毁掉自己的骄傲的陛下,给我激情给我浪漫,给我足够使用到来生去的坚定疯狂不顾一切的情感,叫我怎能不爱他?
  我双手绕住他的颈项,低柔又清晰地说:“我爱你。”猜你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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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性健康,生活情感杂谈!

  三个字在他夜空般的眼眸里点燃轰华绚烂的星芒,他的面孔像是要发出光来,他的嘴唇微颤,然后迅猛地落在我的唇上,给我一个快速又深刻的吻。
  口哨声和掌声瞬间沸腾,我猛然回神,注意到他脸颊边的麦克,顿时捂住自己的脸,我的天,所有的人都听见我的告白了!
  聂唯阳轻轻放下我,改拉住我的手,他伸手扶正麦克,面向观众席:“请允许我更改一下歌曲的顺序,下面这一首,献给吾爱——《奇迹之光》。”
  音乐响起,灯光变换出迷离的色彩,雾气自舞台周围涌滚上来,训练有素的舞者们开始旋转。
  我的手被他紧紧握着,听着他唱:爱如奇迹之光,将这荒谬世界点亮。
  我微笑。
  终章我目瞪口呆,声音都变了:“怎么会这样?!”
  我正盖着毯子靠在床头的枕头上,手里捏着一份报纸。昨天回到家,一口气睡到今天上午,睁开眼就看见放在旁边的这张报纸,那报纸头版用大大的字体写着耸动的标题:魔魅歌声惊世恋情
  底下小一点字号的副标题是:万皇聂氏首场演唱会获巨大成功其神秘女友客串演出
  不过让我惊呆的原因跟那无关,而是因为那标题旁边的那幅足有巴掌大的照片——而且还不是我的巴掌那样大,是聂唯阳的手掌——那张大照片清楚地记录下我们在舞台上忘我相望的那一刻,只是,只是!
  聂唯阳倒是光彩照人,而我呢?浑身脏污就不用提了,那照片上居然能清晰地看见我沾了尘灰的脸上被泪水冲出来的两道痕迹!
  我把报纸捏得哗哗响:“谁拍的这照片?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坐在旁边的妈妈急忙把报纸从我手里拿走:“别捏啦,手上全是口子呢!我看看,”妈妈歪着头打量那照片,笑,“这不是笑得挺好看的?还有那翅膀也挺漂亮。”
  我气恨恨地不说话,这么丑的照片,还被登出来给全世界的人看,一只满脸泥痕的猴子,笑得再好看有什么用?
  聂唯阳推门走进来,看看我:“这是怎么了?”
  妈妈笑:“嫌这照片把她拍的丑了。”
  聂唯阳看一眼那报纸:“我怎么看不出来?这不是挺漂亮的?”
  我说:“骗人!”嘴角却忍不住弯起来。
  妈妈摇头笑:“我说了不信,唯阳一说你就信了?我还是别在这里招人嫌!”
  我脸红:“妈!”
  妈妈笑着出去。昨天陪聂唯阳一首歌唱完,我去后台,就看见妈妈和聂文涵都在那里等着,妈妈一把抱着我,眼泪花花,后来一直跟我说:“唯阳这孩子,我想劝他也劝不动,又没有别的办法,幸好幸好。”
  聂唯阳算是完全过了妈妈那一关。
  有人跟在聂唯阳后边进来,跟我打招呼:“小苏苏,感觉怎么样?有人不放心,硬拉我来上门服务。”
  我笑:“陶意棠,麻烦你啦!我没事,倒是菲力怎么样了?”
  陶意棠说:“我已经打过电话给他家人,他的手术安排在明天。”他把血压计缠在我胳膊上给我量血压。
  我叹口气:“希望他眼睛会没事。”
  聂唯阳坐在我旁边,手指摩挲我的头发,我抬脸问他:“她怎么样了?”
  聂唯阳脸色冷一下:“死了。”
  我瞪大眼:“什么?”平平死了?
  陶意棠笑:“小聂聂,我知道你挺想那女人死,可惜她还活着呢,让你失望了。”他看我一脸迷惑,解释说,“昨天她被那两个保安追赶,又碰上了我找的人,慌乱中给从楼梯上摔下去,骨头断了几根,但是没什么大碍,等她差不多了,就得去蹲监狱了。她还挺狡猾,我们追查信号,知道她在音乐厅附近,却没想到她那么会藏,差一点,小聂聂的声音就保不住了。”
  聂唯阳看着他解开血压计,作了个没问题的手势,立刻说:“慢走不送。”
  陶意棠嘟囔着“没人性”的声音给关在门外边,聂唯阳走回来,坐在我旁边,轻碰我包得像木乃伊一样的手指,低低问:“还疼不疼?”
  我看着他的脸,傻呆呆地摇摇头,经过昨天,我仿佛又爱上他一次,只是看着他都会脸红。
  他俯身吻我,唇齿绞缠,我突然笑出来,他咬我的唇:“笑什么?”
  我说:“昨天,我狼狈成那个样子,你也吻得下去?”
  他微微笑,眉扬起来,目光像能把人催眠:“相信我,你当时美的无与伦比。”
  我相信。因为他的唇齿手指肌肤和整个身体都在向我确定。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空已经染上了美丽的紫色晚霞,聂唯阳正在在窗前,手抚着胸,低着头不只在想什么。
  我问:“在想什么呢?”
  他抬头,看着我,阴影里的面孔被光线照亮,他嘴角弯起,语气清柔愉悦,像五月晴空里的一抹云一样自在,他说:“我想,它们已经不在了。”
  我不知道他说的“它们”是什么,但是似乎又能了解,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只是看着他那样轻松的面孔,已经足以让我满足地微笑。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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