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推送《忘记以前说爱你》浅蓉靳珩北小说完整版免费阅读
医院里,四处都是白,刺鼻的消毒水气味充斥在浅蓉的鼻翼间。
她浑身发寒,冷得不停地颤抖,她盯着“手术中”三个发亮的大字,每过一秒,心似乎就在滚烫的油锅里滚过一次。
“让开,让开,堵在门口干什么?病人大出血,危在旦夕,血库快调血…”
浅蓉被撞得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耳边都是嗡嗡的轰鸣声、急促的脚步声。
护士的责难伤不到她,可“大出血”、“危在旦夕”几个字却化作利刃,一刀一刀地在她心口割。
她捂着胸口,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她余光看到了靳珩北。
既然靳珩北最终还是派了救护车去荷园小区,那么他应该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怜惜她的吧!
有这么一点点就够了。
浅蓉挪动着胳膊肘,朝着靳珩北的方向爬着过去,她抓住靳珩北的大腿,抬起脑袋,双眸里都是泪,“珩北,怎么办?你帮帮我…妈妈不能出事,我已经没有爸爸了,如果再没有妈妈,我就没有家了。”
男人低眉,眉狠狠地皱成了一座小山。
他的妻子说如果妈妈死了,她就没有家了。
那他算什么?
思及此,男人烦躁地踹开了浅蓉,单薄的女人像纸片似的撞到了墙上,跌落,咳出一口血。
浅蓉目光呆呆地,一瞬不移地望着靳珩北。
她爱了十年的男人怎么会像踹一条死狗一样把她踹开呢?
靳珩北看到她嘴角的那抹猩红,心脏攸然收紧,似乎有一双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捏住了心脏,他总觉得有点没来由的不爽。
男人松了松领带,解开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走到浅蓉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浅蓉,你知道痛了吗?”
她扶着墙站了起来,木然地答,“痛!”
痛都她恨不得马上去死。
“很好!”男人一拳砸向了白墙,浅蓉吓得浑身一颤,那种痛从心脏蔓延开来,顺着血液流到了四肢百骸,她又听得男人继续说,“知道痛就对了。当年,我比你痛十倍、百倍,如今…不过是让你家破人亡你就受不了了?如果我再将小笙接回家呢?”
浅蓉眨了眨眼睛,“你就那么爱白笙吗?”
“爱。”他回答地极快,手心却攥成了拳。
浅蓉吸了吸鼻子,卑微到了极点,她捂着发疼的脑袋,泣声道:“那你能分一点点爱给我吗?不需要太多,不需要太久…嗯,就一年,我想和你好好过一轮夏秋冬春,然后我成全你和白笙,好不好?”
她想她终归是要死的,所以想用一年美好的回忆给她这十年痴恋一个成全。
就这一年,她想任性一点。
“呵,浅蓉,你还真是贱!你母亲还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你就在这里求爱?我告诉你,不可能!你害得我爸爸至今没有醒,我怎么会爱这个罪人?我劝你认清自己扮演的角色,你的余生都要用来赎罪!”
“赎罪?靳珩北,我何罪之有啊!如果爱一个人有罪,那我有罪,我罪大恶极!”
她近乎泣血地悲鸣,引得靳珩北的心尖尖儿都颤了颤。
眼前的女人额上青筋都迸出了,双颊的颧骨高高地立起,他记得她刚嫁给他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那时候,所有人都说他娶了一个元气少女。
回忆让男人的眸光出现片刻的迷离,手刚要触碰到浅蓉嘴角的血迹时,熟悉的声音响起…
他立马就收回了手。
浅蓉的身体失去倚仗,“砰——”一声直直地坠地。
昏迷前浅蓉听到她这辈子最不想听到的声音在说,“珩北哥哥,我给你打了那么多通电话你怎么都没接?人家一个人在婚纱店好尴尬的。”
婚纱店…
呵——
浅蓉,该死心了。
浅蓉醒来的时候,姜玉清的手术也顺利地结束,已经转到了ICU。
如此,浅蓉的心总算安了一些。
她动了动手指就牵绊地浑身都在痛,这辈子截止到现在,身体的疼和心里的疼叠加在一起已经达到了极致,她几乎都要被拖垮了。
也就是妈妈还活着,她还得要咬紧牙关撑下去。
浅蓉去拿床头柜上的水杯,手却忽然脱力。
砰——
水杯摔得四分五裂。
她盯着自己的手,忽然就悲从中来,她一拳锤向自己的胸,喃喃:“浅蓉,你还有什么用?你现在连一杯水都端不起来了。你就是个废物!”
透过病房门窗口朝里面看的男人掐碎了燃着着点点火光的烟,搭在门把上的手无意识地收紧,扭动。
他刚一进门,白笙随后便到,自然而然地挽着靳珩北的胳膊,上半身几乎都贴在了男人身上,她声音娇俏,“珩北哥哥,方才婚纱店的人又打电话来催了。我们什么时候过去嘛?”
靳珩北盯着浅蓉,那个面色苍白的女人偏过头看了他们一眼,不争不吵,又转过头去看窗外的风景。
男人胸中憋着的一把火越烧越旺,他刺啦一声撕碎了白笙的连衣裙,直接将女人抵到了墙上。
“啊——”,白笙惊呼。
靳珩北握着白笙的肩,眸中哪有半分情欲,他恶狠狠地盯着床上隆起的那一团,故意拔高了音量,“小笙,我们还没在医院做过吧?医院多么圣洁啊,在这里做一定很刺激。”
浅蓉不可置信地坐了起来,那还挂着点滴的左手手背上的针孔忽然传出尖锐的疼痛。
她胸膛剧烈地起伏,空出的右手指着靳珩北和白笙,“滚!全都给我滚出去!”
“你的医药费是我交的,你住的这间病房都是我的,我要在这里做,你凭什么阻止?”随着男人的轻笑,他一口咬在了白笙的肩膀上。
那暧昧的青紫深深灼伤了浅蓉的眼睛,她的头又开始痛了。
像是千万只蚂蚁在她的脑袋里爬,她怎么甩动都赶不走。
看到浅蓉的失态,靳珩北心情大好,此刻的他还不知道这种心情的忽然转变是源于何,他单纯地以为这是一种报复的快感。
直到很久之后,他才知道…这是爱。
可…为时已晚。
浅蓉捂着眼睛,点滴已经被她拔掉,针孔处有一滴滴晶莹的血不断地冒出,她疯了一般地大喊,“滚!滚出去!”
要她看着自己的丈夫在她面前和别的女人做爱,她做不到。
“靳珩北,你杀了我吧!求求你,你杀了我吧!”
“杀了你?你要是敢死,ICU里你母亲的呼吸机立马会撤去。”
“呵——”
原来,想死都是一种奢侈。
白笙抱住靳珩北的脑袋,凑上自己的红唇在男人的白衬衣上留下了无数痕迹,她挑眉看着浅蓉,用媚到了骨子里的声音撩拨着靳珩北,“珩北哥哥,你们只要一天还没领离婚证,浅蓉就是你的妻子,我们这样…不好吧?”
说是不好,她却握住了男人的…
听到靳珩北闷声低吼,浅蓉浑身一颤,她不管不顾地冲下床来,用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大力地推开了白笙,她推搡着只着内衣的白笙,打开病房的门,将她扔了出去。
浅蓉将房门反锁,力气全被抽空,整个人滑倒在地上,宽大的病服全都汗湿了,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子。
靳珩北的眸子蹿起了火,他拎起浅蓉,将她压在床上,“浅蓉,既然你把白笙丢出去了,那这火…你来灭。”
不知道折腾了多久,浅蓉小死了好几回靳珩北才好心地放过了她。
她左手背上的血液都已经结痂了,整个人呈大字倒在床上,双眼无神,失去了焦距。
靳珩北穿戴齐整,站在床边,推了推浅蓉,“我劝你别想着离婚,你需求这么大,外面的男人根本满足不了你。”
浅蓉眨了眨眼睛,歪着脑袋看着靳珩北,“珩北,我是你的妻子啊!三年前在婚礼上,你说过要一辈子爱我护我的,怎么才三年你就变了呢?”
“你觉得天上的月亮能摘下来吗?”
浅蓉摇头。
男人轻笑,“所以,男人的诺言不要轻信。”
“靳珩北!夫妻三年,我对这个家尽心尽力,换来的就是你故意捏造我的照片,联合记者诋毁我的名声,在我戴孝期间对我百般凌辱。你说的对,我就是个贱人,要是不犯贱我怎么会爱了一个不可能回头的男人整整十年,还妄想用自己的温暖去融化他的冰冷。甚至…在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后还对你存有一丝期待。靳珩北,我真的是瞎了眼。”
男人俯身就扼住了浅蓉的脖子,“你特么再说一遍?自己乱搞被记者抓包都怪在我头上,你果然和当年一样卑鄙。”
“我的卑鄙尚不及靳总万分之一!”
“是吗?当年是谁不择手段得到靳夫人的身份,嗯?是谁不惜几乎要了我父亲的命,赶走白笙也要霸占着靳夫人的身份?嗯?”
浅蓉挤出一抹苍白的笑,是淡淡的自嘲。
这样的对话这三年已经发生过无数次,她解释再多都是枉然。
她说得再真诚,都是狡辩。
浅蓉忽然觉得没有必要解释了,他要恨就恨下去吧,反正他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
不如放手吧,给彼此一个成全。
浅蓉冲他笑,“没错,你说的那个女人就是我。是我当初少不更事,年少轻狂,以为得到了婚姻就能得到爱情,所以不惜踏着旁人的血也要坐上靳夫人那个位置。靳珩北,可是我后悔了,你也知道,那个年纪的女孩谁还没有一个暗恋的男神啊,对不对?”
靳珩北跳上了床,单薄的病床狠狠一颤。
他跪在床上,死死地扼住浅蓉的喉咙。
“浅蓉,你终于承认了!”
她含泪维持着浅浅笑意,断断续续地说:“你一直都在等这一天是不是?那我成全你。都是我做的,靳爸爸是我砸成重伤的、靳爸爸的遗书是我伪造的、白笙是我故意赶走的,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嫁给你。”
情绪激动的两人都没看到病房门口有道纤细的身影一闪而过。
“浅蓉!”男人指尖发颤,这两个字是从喉咙深处挤出的愤怒,几乎焚掉了男人所有的理智。
生机,一寸寸褪去。
呼吸,一点点削薄。
浅蓉不挣扎,不抵抗,就那样安详地看着盛怒中的靳珩北。
靳珩北,等我死了,你应该会照顾好我的妈妈吧。
只要你对我的死有一丁点儿的歉疚,我也不用担心妈妈的将来了。
反正…我也快死了。
妈妈也不喜欢我。
她嘴角的笑容越咧越大,人在濒临死亡的时候脑海中会像走马灯似的将过往的一切都放映一遍,浅蓉想到了曾经一家三口的甜蜜,想到了暗恋靳珩北的时候小心翼翼绣出的那副十字绣,想到了听闻他将那副十字绣挂在自己卧室墙上后的狂喜…
砰——
靳珩北放开了她。
“浅蓉,你要死就死到外面去,别脏了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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