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情人还有另一个“老婆”

　　前几天，夜里，打雷，特别响，我害怕，打电话给他。他说：“老婆老婆，别怕!”缠绵了一会，互相说了再见，我刚要挂电话，听到他说：“老婆，我爱你!”我以为他还在跟我说话，正要搭腔，感觉不对——他的座机没挂好他就接手机了，他在跟另一个女人说话……

　　做“原声”采访，多年来，我是习惯于做笔录的。电话里，李铃铃的语速极快，我的记录速度实在跟不上。几次想提请她慢一点，担心影响她的情绪，终于没说——她说她压得太久了，憋得太难受了。那么，让她先尽情地宣泄一下吧。

　　不咸不淡

　　我从小吧，是个比较风花雪月的女孩子，特别喜欢文学，喜欢幻想，我父母对我的评价是——不切实际的傻闺女!父母特别宠我，在学校里，我是文艺骨干，也是被老师同学呵护着的。从小在比较优越的环境中长大的，特别单纯。

　　一帆风顺，毕业了，到单位了，该恋爱了。我心高气傲的，向往的爱情是特别浪漫的，希望男方大一点，冷冰冰的，不要整天缠着女孩，要有酷酷的感觉。我跟好朋友讲过我的想法，他们说：“你干吗?”觉得不可思议。

　　跟我妈特别好的一个姐妹，要给我介绍一个男孩。我特别有抵触，跟我一个好朋友讲：“你不觉得‘相亲’很可笑吗?”朋友说：“没什么，去看看吧。”我当时抽屉里装满了男孩的情书，常常有男孩子找借口到我办公室来转悠，找机会跟我搭两句话，我要去相亲?

　　去了，一看，他特别沉稳，实际他比我大5岁，但看上去他显得大很多。我想找个大一点的，可他也忒大了吧!但我母亲觉得他可靠，让我处处看。

　　我当时觉得小男孩追着，特别可笑。他几天不找我，我也不急，我就喜欢男人该干吗干吗。现在想想，我当时真的很怪。

　　后来我妈觉得不对，说他怎么那么缺乏热情，别谈了。我说男人就该这样。我妈催着我结束这段关系，我坚决不肯。我妈奇怪：“丫头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了?”我说没有没有。其实……左元先生，我既然决定跟你说了，就什么都告诉你——我已经给过他了。我外表活泼，经常嘻嘻哈哈的，其实特别传统，我觉得已经给他了，就应该跟他好下去。

　　结婚后，夜里，他很少碰我，我也无所谓。但平时，我喜欢制造一点浪漫，我发现他很反感，我很粘人，他会说：“过一边去!”我隐隐约约有点失落——怎么这样呢?这是正常的夫妻生活吗?

　　但我提醒自己要做个贤妻良母。我洗衣做饭蒸馒头，什么都做。我妈看到了，都掉眼泪了：“我闺女啥时做过这些?”但我觉得值，做妻子，就该这样。

　　虽然有点失落，我还是坚持着。发展到后来，生了孩子，我回我母亲那儿半年，再见面，孩子7个月了。我特别期待，不是说一定要做什么，但我是女人，是个结过婚生了孩子的女人，毕竟7个月没在一起了，见到他，特别期待。但是晚上，把孩子哄睡着后，我把手轻轻地放到他手上，他说：“一边去!你干什么呀!”我心里一下子坍塌了!我找我姐姐，告诉她，他总不要我，正常吗?我姐说：“傻妹妹，你咋不早说，到生了孩子才说?”我姐哭了，“这怎么能过下去呢?”

　　我姐告诉我妈，我妈叹气：“要不生这孩子多好?”

　　为了孩子，虽然知道夫妻间不该这样的，我们还是维持着。

　　但他对孩子很好，看得出，确实是从心底里喜欢的，这给了我很多安慰。

　　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地过着，有点期待，也还能克制。有时候我有点暗示，他会说：“你爱找谁找谁，我就这样!”或者说，“我就这种人!”我绝望得痛哭。说实话，左元先生，不是自夸，我的外形，还是很不错的。可他怎么就这样呢?我是成熟的女人，不是青涩的小女孩了啊!

　　有一天夜里，我发现他是有需要的，但他就是不碰我。细节我跟你说一下，但你不要 写……

　　根据她所说的这些情况，我怀疑她丈夫是同性恋，我说如果是的，就不能勉强了。但她马上否定了。

　　过了有一个月，有一天我终于忍不住了，我说你别瞒我了，我都看到了，不行咱们就不要过了。我第一次提出

　　离婚。他抓住我的肩膀，说他非常喜欢我，咱们别离，他改。但是，他还是那样不冷不热的，大概他觉得媳妇是自己的，跑不掉吧。

　　不明不白

　　后来我调到一个新单位，碰到一个男同志。开始我对他没有好感——他太喜欢说话了。我喜欢深沉的男人，当初选丈夫不就这标准吗?我觉得男人，要做不要说。但是他特别热情，比如我打破一个杯子，他第二天就会带一个新杯子给我。

　　我跟他妻子也认识了。听说他们感情很好。刚开始不欣赏，但我刚到一个新环境，他处处帮我，铁打的人也会融化。

　　这时候，有一天我老公打了我一巴掌。到办公室，我哭了。晚上他就过来了，跟我老公说：“你怎么可以打女人呢?”

　　夏天，用玻璃杯，不小心碰倒，很容易打碎，我的杯子又坏了，他送了我一个特别精致的杯子。我以为他妻子也有这样一个杯子，有一天无意中发现，他妻子没有，我心里就咯噔了一下。我想，和他拉开距离吧。

　　突然听说他跟他妻子闹离婚，我以为他妻子身在福中不知福——多好的丈夫啊，有才华，又会“来事儿”。我劝他妻子，不要冲动，要冷静。他妻子说：“他对我好，都是表面的。”我说：“我都看到了，他很爱你啊!”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妻子不想离，他却要离了：“我肯定要离，她伤了我的心了!”

　　再后来，表面平静了。突然有一天，法院来传票——他起诉离婚了!这时候我还劝他：“你干吗呢?”有一天在走廊里碰到他妻子，我还特别热情地迎上去，没想到他妻子怒目而视：“我会永远记得你的!”我很奇怪，回到办公室说了，有同事说：“他离婚是为了你!”天啦，怎么回事啊!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好问他。他还是关心我。直到有一天，他到我们家串门。正好我买了套新衣服，正在试，我就随口问了句：“好看吗?”我真的是无心的，没有任何意思。他说：“非常好看!”那眼神……我赶紧避开了，特别慌张。他也匆匆忙忙走了。

　　有一天，他到我办公室来玩，我坐着，他站在后面，把手搭在我肩上。错误开始了——我轻轻抓住他的手。他拉起我，把我揽到怀里。

　　后来他再打电话给我，关心我，我感觉特别温暖。有一天，水到渠成，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那时候他已经

　　离婚很长时间了。他说：“我一个人了，你不为我做点什么吗?”我被冲昏头脑了——是啊，他对我那么好，我为什么不做点什么呢?离吧!

　　但我不敢——如果我离了跟他在一起，说他离婚是因为我的传闻不就成了真的了吗?我怎么面对?

　　他离了好几年了，我还是跟我老公在一起，虽然一直不咸不淡的。终于有一天，在我老公又说了那样的话后，我坚决地跟他离了——他说：“你嫌我不好吗?你爱找谁找谁去，我不拦着你!”签字的时候，他眼圈红了：“记住，是你要离的，离了你就回不来了!”

　　他太爱孩子了，我把孩子给他了，这样房子也给他了。回去，看看生活了10年的家，一点一滴都是自己积累起来的，我有点伤感：“咱们这个家就这么散了吗?”他也有点动感情：“那你可以先别出去。”这样，我就还一直住在家里。

　　他一个人，我也离了，但我还是不敢马上跟他在一起，压力太大了，而且，老公毕竟是我的初恋。我特别矛盾，特别痛苦。

　　有一次，我手机坏了，我一个男同学帮我修好了，他破口大骂：“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关系?”那时候我以为他是爱我，虽然有点不高兴，但更多的是感觉甜蜜。我说我们十几年的同学，要有事我还找你啊。他说：“你小心我打断你同学的腿!”我哭笑不得，恨不得跳下楼表明我的清白。吵完了，回到家，12：00了，老公——不，应该称前夫了——睡了。离了嘛，他不必管我，不必等我。我坐在沙发上，特别凄凉。

　　这是一件事。一次去KTV唱歌，他一个朋友带来一个小男生，嘴特别甜：“小嫂子你真漂亮!”大家哈哈一笑。后来小男孩先走了，他瞪着我：“你过来!”我不知道什么事，走过去，他当着他朋友的面大骂：“你他妈××!”我懵了，从没有人骂我骂得这么重。

　　他把新买的手机摔在地上。我这么傲气的一个女人，把他的手机捡起来，把掉下的电池、后盖装好递给他。他还是骂个不停，下楼的时候，也一边走一边骂，骂着骂着又把手机摔了。这一下，手机碎了，我蹲到地上一个个零件捡起来。他的朋友看不下去了：“别理他，他小子犯浑!”

　　然后几天，我什么也做不了，特别伤心。我特别好的女朋友劝我：“别跟他在一起了!”我说可是我爱他。朋友问：“你爱他什么?他一个四十几岁的男人，什么都没有!”我说，我爱他，爱他的点点滴滴，爱他的嘴唇，爱他的手指尖……朋友气死了：“你干吗?真是不懂!”

　　不尴不尬

　　后来听说他跟刚进来的一个小女孩好，我不太相信。但是有时候我打他电话，怎么也打不通。有一天我到移 动营业厅，突然想把他的话费单打出来看看。我就打了。打出来，长长的一条，我一边出门一边看，看到那个女孩的电话号码一个接着一个，夜里两三点都有!刚好走到营业厅门口，我差点栽下台阶。左元先生，你说他们正常吗?不正常了!

　　我把单子给他看：“正常吗?你给我一个解释!”“你滚一边去!你打我的单子!”他骂开了，骂得非常难听，我就不学了。

　　后来他跟我解释，说小女孩不是跟他好，是她喜欢一个有妇之夫，找他参谋。

　　我老警告他注意影响，有一天小女孩跟我挑衅，这就不说了。

　　小女孩这事还没了结，又发生了一件事。我们一起出去玩，到杭州。下了飞机，我发高烧，到

　　医院打点滴。我从玻璃门反光中看到他在外发短信。朋友在陪着我，为我担心，他在那发短信，发那么长时间!

　　我觉得肯定有事。我找机会一查他的手机，是个陌生的名字。回去后，有一天，我突然问他：“×××是谁?”他愣住了：“你怎么知道的?”他说是别人给他介绍对象。天啦!他跟我有这样的关系，还去相亲?我说你做出一个解释吧。他说他不想谈。我说你不想谈你去见什么，你不想谈你发什么短信，你不想谈你打什么电话?

　　他恼羞成怒。发展到后来，他天天在电话里骂我。我朋友恨死了：“从此以后，你学会关机行吗?”我想也是，算了吧，何况我父母、姐姐也都反对，坚决反对。

　　可是，又怎么容易放下呢?我憋得实在受不了了，打一个电台的情感热线，女主持人说：“这个男人是不可靠的，你应该回家!”

　　这时候我老公要买新房子，问我，我说买吧，我们一起买。

　　可是还是想他啊。一天晚上12：00，我忍不住发了条短信给他，他回了。第二天一大早，我过去。他百般温柔，我哭了。这时候，叮咚，他的手机响了，有短消息。“谁?”“你认识。”我能冷静吗?他骂：“你这个××，我要让全单位的人都知道你缠着我!”

　　我的心凉透了。我微笑着说：“好，我不坏你的好事了!”

　　疼啊!能不疼吗?心里好寒，寒透了。这时候，老公说：“新房子也买了，你愿意复婚吗?”我说好，今天下午就去，一定要去!

　　老公很高兴。当然，夫妻生活还是那样。我错在后面——半个月后，碰到他，他说：“我爱你!”我的心理又失衡了，我们又走到一起了。

　　经过一个月的甜蜜，他又那样了。有一天，他到我的办公室来问我：“你复婚了?”我说是，因为……我刚说了因为，他就开始骂我。

　　我原谅他的辱骂，因为我觉得我复婚了，他还在我身边。我说咱俩还是好好的吧，我愿意为你再离一次婚，他说：“晚了，我已经很讨厌你了!”我就一直检讨自己。也许，几年来，我一直是个糊涂虫。

　　前几天，夜里，打雷，特别响，我害怕，打电话给他。他说：“老婆老婆，别怕!”缠绵了一会，互相说了再见，我刚要挂电话，听到他说：“老婆，我爱你!”我以为他还在跟我说话，正要搭腔，感觉不对。我打他的手机，不通，再打他家座机，不通。打了很久，手机座机都是一直不通。我打他孩子的手机：“阿姨有急事找你爸，你家电话打不进，你帮阿姨跟你爸说一下。”

　　一会儿，他回电话了：“宝贝，有事吗?”“老天有眼——你的座机没挂好你就接手机了，你给你‘老婆’打电话我听到了——宝贝!”

　　朋友在电话里陪我一夜：“是你延长了这个故事!”

　　原来，他从网上认识了一个小女孩，才20岁。我下贱吧，听他说了，回家后，发了条短信给他：“看到你苍老的脸，我不恨你了!”朋友骂我：“你再发，我们就不认识你了!”

　　但我哪放得下啊!我警告他：“这个小女孩不可靠——在网上认识13天就千里迢迢跑来住到一个陌生男人的家里，能可靠吗?”

　　我还是舍不得。我打电话给他：“你爱我吗?”“爱，非常非常爱!”“那好，我爱你!”“那你让我想一想……我不能马上断，我儿子很喜欢她，她答应要来给我儿子过生日的，她有承诺，我儿子会等她的。”

　　朋友问我：“你还捧着个烂柿子干啥呀?”昨天晚上，我们在茶馆。我说，你断。他还是说：“我要慢慢断。”我说你慢慢断就断不了，他又说她要给他儿子过生日，我说你完全可以找个很合适的理由让她不要再来。他终于说：“她刚失恋，刚经受一次打击，我马上跟她断，她能接受吗?你让我做缺德事出门被汽车撞死吗?”

　　苹果烂到核里了!我哭了。我从不在公共场所哭的。这两天，我瘦了8斤。我很茫然。她说了好几次：“我很茫然。”我说：“应该很清楚了啊!”“你也让我回家?”这，倒也不好说。我问：“那人为什么一面辱骂你一面又放不下你?”她说，她长得还行吧，而且，30多岁了，看上去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到学校开家长会，老师以为她是孩子的姐姐，而且，她在外特别高傲，但在自己爱的人面前特别娇媚。

　　我问：“那么他那样一次次辱骂你，你为什么还能接受他?”她说，她家那张大床特别豪华，但是，躺在上面，她觉得好冷，她渴望温暖;那人有女人缘，爱说，爱“来事儿”。

　　“那么为什么各自

　　离婚几年中，没能结婚?”她说主要还是在一个单位，压力太大，还有就是他过段时间就来点事。

　　我很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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