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包办婚姻,我为谁而活
倾诉人:小梦 19岁 会计
倾诉内容:
小梦出生在一个传统的家庭,传统到连婚姻都是父母包办。19岁的她嫁给了陌生的24岁的齐,半年来尊重彼此。小梦渐渐发现齐原来另有个女朋友,感情很深,无法割舍,而她逐渐爱上了齐,她的感情和他的出轨让这刚刚成立的婚姻变得痛苦复杂……(文中人物均为化名)
记者/马梦娅
记者印象:
小梦个子不高,小巧机灵,普通话里有浓浓的南方味道。她戴着闪烁的耳环和项链,穿着靴子和短裙,打扮得比较成熟,不像个19岁的女孩子。“按我们那边的算法,我已经是21岁的大姑娘了”!她性格开朗,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忧伤起来又是满眼的泪水。
包办婚姻无法抗拒
谁都不要和我说“这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是可以靠努力来争取的”类似的话,在我的生命中,有些东西就是注定的。
在广东澄海,我的家只是所有家庭的一个缩影。爸妈很年轻就结了婚,他们生了8个孩子,6女2男,我排行老三。爸爸没有文化,世界上他只认得三个字,那就是他的名字。但是他却有睿智的大脑和统筹全局的胸怀,生意做得红红火火,从一开始帮别人卖菜,到后来积累资金卖塑料盆子,再后来开了饮料厂,钢材厂……一家十口就在爸爸的努力下富足地生活起来。
爸也是穷人家出生的孩子,他说他要给子女这世界上好的东西——也给我们拳头和脾气。
像我们那里的每个男人一样,他身上的大男子主义根深蒂固。他在外面受了气,扛着压力,回来又看见孩子不听话,拳头就会不长眼睛地落下来。他暴躁起来,逮着什么打什么,拎起谁就揍谁,包括我妈。“慈母多败儿。”这是我爸经常说的话,孩子不听话,都是妈妈没有管教好。
即使爸的脾气这样坏,我们也都爱他。他是我们家的顶梁柱,是我们的生活和精神的依靠,他拼搏得不容易。
在这个家里,我生活了19年。前年和去年,我看着大姐二姐陆续相亲,然后结婚,心里打鼓似地忐忑不安,我知道,我离那天也不远了。
按照家乡的规矩,我已经是大姑娘了。大了就要嫁,嫁给父母安排好的人选——这是风俗和规矩,没有抗拒的理由。
我在学校里心惊胆战地读书,以为读好了书就能逃过一劫。然而高三没有念完,爸就拉着见了一个男孩。1981年出生的齐站在我面前,有些拘谨,妈说:小梦,倒茶给他啊。我把茶杯往他面前一推,对不起,我不会。
我们只见了一个小时的面,婚事就定下来了。我反抗,爸爸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妈在旁边哭着劝,我眼看着暴力就要降临在妈妈身上,哭着喊:爸,我结婚!
这场婚姻就像演戏
见面第二天,齐就回武汉了。他一直在武汉工作,他是澄海人,在武汉读了三年书,又留在了哪里。我们开始电话联络。听着他的声音,我甚至已经忘记了他的容貌。
可是这丝毫不影响我们打电话的热情,每次都要说个把小时。父母很高兴,他们认为我们在谈恋爱,其实,我们在商量如何瓦解这场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婚姻。
我说,反正结婚了我就跟你去武汉,你过你的,我过我的。过年了咱们再一起回来。齐说,那怎么行,结婚了你就是我老婆了,我得对你负责!我们的讨论没有结果。
2004年12月6日,那是我们的大喜之日。齐从武汉回来,办了结婚仪式,然后带我踏上返回的火车。
这一切过程来得太突然,我丝毫没有感觉,仿佛是看着别人在结婚。直到离开家门的那一瞬,13岁的小弟玩得像泥巴猴似地跑过来拉我的手,“姐姐,你要结婚了,你要走了吗?”我的泪,哗啦就流下来了,那一路就没有断过。
火车轰隆隆地开,恐惧和迷茫深深地嵌入我的心里,对面那个男孩就是我的老公了吗?我的未来就要依靠他了吗?可是,他还是个陌生人啊。
车开到长沙,齐突然说,咱们先下车,我要在长沙办点事。
我们在长沙住下了,他在这里有许多朋友,我和他一个朋友的女朋友住在一起。我们分开睡。而在朋友面前,齐亲昵地搂着我的肩,“这是我老婆小梦。”我非常配合地甜甜微笑。
我们什么都陌生,除了演戏如此默契。这算是蜜月吧,我在长沙百无聊赖,而他天天去玩去忙,整夜玩游戏机,然后回来倒头大睡。或者,干脆失踪几天。我知道,他在逃避和我在一起。
从齐疲惫和苦闷的眼睛里,我能隐约感觉到,他对这场婚姻也有着无奈和痛苦,然而,似乎他的痛苦比我要更加深刻。
我的老公深爱别人
三个月后,我提醒齐,咱们回武汉吧,你的工作不要了吗?他说再等等,我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
后来我才知道,他说的事情和一个女人有关。毕竟总打扰齐的朋友不好,不久我就回来和他一起住,我们的双人床中间放着一只大枕头。我逐渐摸清了他时不时就消失的规律:一般都在周末。
终于,在一次消失后,齐回来忧伤地向我诉说了一个故事:在和你结婚以前,我有个女朋友,谈了很久了。我们感情很深,她为我付出的你无法想象……我惊呆了。他还告诉我,那女孩就在长沙工作。
一切都明白了,原来齐迟迟不肯回武汉的原因,就是因为她。那些失踪的日子,他们一定在一起。
还没来得及问,眼泪就要掉下来,不是因为我有多么爱他,而是我对这婚姻的开头就充满了绝望和痛苦,我的老公居然一开始就在背叛。齐坦然地承认了,“对,我爱她,她也爱我。我们甚至同居了两年,但是她不是广东人,我不能娶她。”
“那你为什么要娶我?”我几乎是要吼着问,“因为我妈妈以死相逼,你不是不知道,我们只能娶本地姑娘!”齐也激动了。我捂着脸心痛极了,爸爸,你把我嫁给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一切冷静下来,我说那我们
离婚吧。齐说,这不可能,我娶了你,就要负责任,不能让别人笑话,这一辈子无论我爱不爱你,都不会和你离婚。
他不同意,我就生活在黑暗里。
每天,我看着他貌合神离地和我在朋友面前演戏,然后一忙就忙得没了人影,我在猜测他是不是又和她在一起缠绵。那份无助,似世界末日一般恐慌。而爸妈的电话一再打过来,“你们过得好吗?”“好。”我含着泪说好,嫁出去的人了,怎么能再让他们担心?“好,为什么哭了?”妈妈问,我顿时就泣不成声,“妈,我只是……很想念你们。”
那种种的委屈,我要自己消化。我对齐说,无论怎样,你是我老公啊。我也同情她,你可以做个选择,什么选择我都接受,只要别这样折磨我。齐说,对不起,请你给我时间,我们的感情太深,不是一下就能断的。
美好生活原是梦想
6月,我接到婆婆的电话,她关切地问我,“小梦啊,你怎么还没动静?”她说的是孩子,他们都在期盼我们有个孩子。而我和齐,结婚半年只在众人面前拉拉手而已。
我对齐说,你真想断,就回武汉,咱们好好工作。他答应了我,7月流火,我们来到这座城市,我以为远离了长沙,一切都会好。
8月4日是齐的生日,他却提前跟我说,“你别帮我过生日,我那天忙。”那一天,他果然忙,忙到了凌晨才回来,他的心情很好,我眼尖,看见了他脖子上的铂金项链。
那一刻,我就知道,他是和谁一起过的生日,那项链闪烁的光泽像刀子一样刺痛我。
这样的苦,我忍不住了,统统告诉了婆婆。她在电话那头焦急又气愤,“他怎么能这样?你这么小一个女孩原来受了这么多的苦!”第二天,婆婆就赶来了武汉,她说要亲自看着他,不让他做对不起我的事!
我知道,婆婆来,还有一个意思,她想让我们给她生个孙子。
双人床中间的大枕头被拿走了。我们并肩躺在一起,我诚恳地问,咱们好好过日子好吗?齐说好,我也想和你好好过,看得出来你太苦了。我也内疚。只是她,寻死寻活让我不忍心,请你再给我时间……
他那么动容地抱住我,吻了我一下。那一个吻,融化了我的辛酸和委屈,我这才发现原来这半年看似冷漠的婚姻里,我在一点点地爱上齐。他的拥抱,唤醒了我的感觉,我依恋他的怀抱,从未如此……
那天晚上,我们成了真正的夫妻。婆婆很欣喜,她觉得自己没有白来一趟,她满意地回去了。我想,如果日子一直就这样安宁地过着,我会有个宝宝,会和齐相守到老。
前天深夜,我听见齐接了个电话,然后悄悄地起身,穿衣穿鞋出了门。我立即起来给他打电话,“你去哪?”“吃点东西。”凌晨两点,他回来了,也带回了夜宵。“你不是去吃东西了吗?怎么还吃?”他不做声。我爆发了,“是不是她来了?”
齐怒气冲冲地抬手,给了我一巴掌!他恼羞成怒,而我,一滴眼泪都掉不下来了。我爱上了他,然而他还在出轨,我给了他时间,他还在犹豫不决。
如果说,回到我们陌生的状态,那么“离婚”两个字还容易说出口。现在我们的关系已经如此,离开于我,也是一种艰难的选择。这刚刚给我一丝美好希望的婚姻顿时又掉进了迷茫里,这深深的忧愁让我忘记自己本该是个享受幸福的新娘。
记者点评:揭开假面
记者樊南方
先要弄清楚一件事,你是为谁而活?
如果是为自己,那么为什么把命运交到别人的手中?
可悲的是,结为夫妇的两个人,都不是为了爱情而结合,偏偏都是因为遵从父母的“命令”而强扭在一起。
于是,对着外人装出婚姻美满一团和气的样子,私底下却是一个悄悄出轨,一个黯然神伤。生活,如同被戴上一张假面,外表光鲜,内里破败。
扪心自问,这就是你们要的生活?
如果说父母为你们决定的婚姻,出发点是为了你们幸福,但结果却是带来无奈和痛苦,这种掩耳盗铃的“幸福”还有必要维持吗?幸不幸福只有自己心知肚明,光做给别人看有用吗?
如同一开始就撒下一个弥天大谎,之后为了圆这个谎,得不停地继续撒谎,乃至生活中处处充斥着谎言,真实,从此不再。
想清楚,就还生活以本来的面目,把掌控命运的权利交还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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