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媳妇:给婆婆找了个老伴
倾诉人:凯蒂
倾诉时间:2011年8月17日
记录:夏菡
倾诉主题: 嫁了个中国老公,婆婆是一位固执的中国知识女性,对我这位外国媳妇态度谨慎而排斥。为了“拉拢”中国婆婆,我干脆把她“拉下水”,给寡居的婆婆介绍了一个瑞士“新郎”。中国婆婆,现在我们是同一个“战壕”的战友,和我好好相处吧!
水火不容:
中国婆婆看我不顺眼
我叫凯蒂,来自瑞士的一个中产家庭。杜子文,是我在苏黎世大学认识的中国男友。我对他一见钟情,认定今生非他不嫁,于是在他的影响下,我也成了一个“中国通”。2008年初,我们在苏黎世举行了简单的婚礼。
在我决定跟杜子文去中国生育我们的宝宝时,我的母亲,一位虔诚的基督教教徒,担心我大大咧咧的性格不会和中国人相处,会伤害到自己。事实上,母亲的担忧不无道理。在中国,我很快就得到了当头一棒,这个棒子就来自我的中国婆婆。
2009年3月18日,我和杜子文经过长途跋涉,从苏黎世港坐客轮在上海靠岸,经过一路的颠簸,我累得浑身骨头都好像散了架。但想着自己第一次和中国婆婆见面,我强打精神,从包里翻出我用心准备的礼物。听杜子文讲,婆婆是知识女性,品味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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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婆婆满意我这个瑞士媳妇,我早早就在酝酿自己的情绪,期望和婆婆见面的那一刻,像她久别的女儿那样,扑到她温暖的怀抱里……谁知,那天,我怀着7个月的身孕,拖着沉重的行李箱,在人来人往的码头上望眼欲穿,中国婆婆慈祥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
我失望地听见杜子文跟他妈通电话:“妈,您身体不舒服啊?在家好好歇着吧,我和凯蒂自己打车回去……”
上帝啊,我这个外国媳妇怀着婆家的骨肉从瑞士跋山涉水好几千里来到上海,不想婆婆大人却给了个“下马威”,明明两小时前,在电话里,婆婆的声音虽然慢条斯理却是健康硬朗的。我憋了一肚子的火,练过柔道的手脚开始发痒。
“扑通”一拳,走在我前面的杜子文,左肩措不及防挨了我一拳。婆婆,既然你不待见我,那我就拿你的宝贝儿子出气吧。
在上海静安区的一栋老式宅子里,我终于见到了中国婆婆:一位白净斯文、留着中分短发、带着金丝眼镜的高级小学退休教师。
一见面,我忙着晒我带给婆婆的一系列瑞士名产,婆婆却一直表情淡淡的……我默默地拉上旅行包的拉链,把自己那颗火热的心留在了包里。在我们瑞士,新媳妇给婆婆礼物,婆婆都会高兴得合不拢嘴,还会到处展示。难道,在中国这个礼仪之邦,会没有这种礼貌?
很快,我就知道,不是中国人没有礼貌,根本就是婆婆“仇视”我这个瑞士媳妇。
唇枪舌战:
我和婆婆麻辣过招
我的婆婆五十年代出生在上海,她和我的公公先后生下了三个孩子。其他两个孩子幼年时都不幸夭折,公公也正值壮年时因病去世,婆婆强忍丧夫丧子之痛,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她唯一的孩子,也就是我的老公——杜子文。她从一个娇滴滴的少女变成了一个独立坚强的女强人,靠着她的勤劳能干,把我老公送到瑞士留学。
婆婆毫无疑问是家里的实权人物。平时,老公对她言听计从。即使婆婆有时候固执得过分,老公也都迁就她,是她心里百依百顺的好儿子。但唯独在最重要的婚姻大事上,老公没听婆婆的,自己在国外做主娶了我,这造成了婆婆心里的一个大疙瘩。因此,婆婆对我这个人高马大的外国媳妇横竖都看不顺眼。
刚来上海不久,我不习惯喊婆婆“妈”,便一直喊婆婆为“杜妈妈”,而婆婆不喜欢“杜妈妈”这个称呼,她说在上海,这是对中老年妇女的一种统称。有一次,我和婆婆去菜市场买菜,在路上遇到婆婆的熟人,婆婆便让我喊她“陈阿姨”,我一时改不过口,喊了句“陈妈妈好”。
结果,婆婆当众抢白了我一顿:“都是妈妈,到底哪个是你婆婆?”我顿时尴尬不已。
在饮食方面,我和婆婆之间也有着难以融合的矛盾。上海人喜欢喝汤,婆婆煲汤的手艺更是一绝,偏偏我就不喜欢那种“油腥味”。婆婆给我煲了鸭舌汤,我尝了一口,说:“味道不错,就是太油太咸。”我转身拉开冰箱,拿出了一罐我最喜欢喝的饮料,婆婆瞪着眼睛去找杜子文告状。
后来儿子麦松出生了,婆婆坚持给孙子取一个中国名字,可是,在怀孕时,我就想好了,我的宝贝无论是男是女,将来一定要叫“Paris”,以纪念我和杜子文在香榭丽舍的浪漫邂逅。婆婆生气了:“我就这一个孙子,还不许改个顺口的中国名字?”但我的理由是:“孩子这么小,我得让他记住自己的姓名,一人叫一个名字,将来他搞不清楚自己是谁怎么办?”这个问题最终被杜子文解决了,他把婆婆起的中文名字“杜麦松”写给我看,我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大家终于皆大欢喜。
但新的问题很快来了。在儿子三个月大的时候,有一次我发现婆婆在吃米饭,儿子张着小嘴一脸渴望,婆婆便用自己的筷子挑了一粒米粒喂进孩子的嘴里,这在我们瑞士是绝对不可思议的事情:自己吃过的食物来喂孩子,多不卫生啊!再说,孩子现在也不适合吃米饭。我一着急,对着婆婆脱口而出:“你真不讲卫生!”急红了眼的婆婆也不甘示弱地冲着我嚷:“我儿子就是这样被我养大的!他身体比谁都健康!”这种鸡毛蒜皮的冲突在我和婆婆之间几乎每天发生。
我认为孩子有二分之一的瑞士血统,应该学点德语,在瑞士,大约有三分之二的人们用德语交流。所以麦松牙牙学语时,我就开始教麦松德语。婆婆立即指出,这么小的孩子学两种语言会影响第一语言的掌握,而且还会影响到孩子的思维发展。我也据理力争,欧洲许多人都会说两种以上的语言,坏影响在哪里?再说,多学点知识有什么不好?
婆婆冷冷地说,“我的孙子没有必要学德语,把汉语和上海方言学好就行了,反正将来他又不去瑞士生活!”我在一旁说不出话来。
尽管我和婆婆之间时有摩擦,但其实她对我也不错。我有腿疼的毛病,每逢阴天下雨,便会疼得死去活来,吃了很多西药,都没有什么效果,特别是生了麦松以后,腿疼的症状更加厉害了。有一天,窗外天降大雨,我抱着双腿疼得跪在床上祈祷上帝。这时,婆婆从外面走进来看到了,冒着大雨出了门,二十分钟后,婆婆带来了一位鹤发童颜的精通针灸的老中医。
经过老中医针灸后,我腿疼的老毛病渐渐好转,而婆婆却因为那场大雨患了重感冒,最后导致肺炎,住进了医院。我去医院探望婆婆时,婆婆关切地询问我:“腿还疼吗?”我回答“不疼了”,婆婆才放下心,在医院安心养病。
这件事让我很感动,我发现,婆婆其实还是爱我的,我们都是杜子文最重要的人,我为什么要和她去明争暗斗呢?其实,她是一个善良的中国老人。她有她自己的生活背景形成的观念,我为什么不尝试着做婆婆的“贴身小棉袄”呢?于是我和老公私下里商量,寻找合适的机会再给婆婆找个老伴,让受了半生苦的婆婆安享晚年。
甜蜜陷阱:
给寡居婆婆找个瑞士老伴
在儿子一岁零八个月的时候,机会来了。
爸爸最好的朋友卡恩大叔,从小看着我长大,就像是我的第二个爸爸。他要来上海旅游,爸爸在电话里叮嘱我要好好款待他。卡恩大叔,今年62岁,身体硬朗,离婚独居多年,他是我们社区警局的一名退休老警察,退休后最大的心愿就是来中国旅游。没想到,这正好给了我们一个替婆婆找老伴的机会。
2011年3月,中国的春节一过,身材高大、不失英俊潇洒的卡恩大叔便从瑞士风尘仆仆地来上海“投奔”我了。
我们和婆婆住在一起,是一栋上下三层的复式住宅。卡恩大叔来上海后,我和老公商量让他就住在我们家。婆婆听说后,却无论如何不愿意了:“家里突然多了个外国老头子,我怎么和弄堂里那些喜欢八卦的阿婆们解释?”末了,婆婆又不情愿地加了一句说:“家里有个人高马大的外国媳妇,已经够招眼的了。”尽管声音很小,还是被我听到了。
“妈,中国有句老话:‘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为了讨好婆婆,这一次,我彻底改掉了喊婆婆“杜妈妈”的老习惯。婆婆终于面露喜色。
卡恩大叔寄宿我们家的事情就算是敲定了下来。家里谁陪卡恩大叔去世博会参观,又成了讨论的话题。老公杜子文没有时间,因为他要忙于工作。我陪着卡恩,也不可能,儿子麦松还小,离不开我。最后,我和老公期盼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婆婆的身上。
“你们可不要打我的主意,我还要买菜、烧饭,忙得很。”婆婆忙乱地替自己找借口,脸上不由自主地飞上了红霞。第一次发现固执的婆婆原来这么可爱!我和老公杜子文相视一笑,说:“妈,正是因为平日里都是你忙着买菜、烧饭给我们吃,我们觉得过意不去,所以才会给你放假。以后我们家请个保姆过来帮忙,你就跟卡恩大叔一起去世博园放松放松吧!”
软磨硬泡之下,固执的婆婆最后终于答应了。但她提出一个要求:“在我们弄堂里走的时候,卡恩大叔必须和我前后保持300米的距离,绝对不能让那些阿婆们嚼舌根。”
婆婆终于“上钩”了。我和老公偷偷对视一笑:“只要您老答应了,我们完全没意见!”
现在,卡恩大叔已经在我们家住了四个多月,他开始磕磕巴巴地学中文,幽默搞笑的表现,让我们全家每天都充满了欢声笑语,就连婆婆也被他逗得合不拢嘴。我们一家五口老幼其乐融融,婆婆也因此焕发了“第二春”。她早就把“300米定律”抛到了脑后,和卡恩大叔关系越来越亲近,开始形影不离。两个老人每天一起去菜市场买菜,一起带着我们的儿子麦松出去散步……他们的感情最终有了一个美好的结局,我们已经开始筹备两个老人的婚礼。
看着越来越年轻、越来越温柔的婆婆,我和老公喜不自禁。嘿嘿,婆婆,现在我把你“拖下水”,做了我们瑞士人的媳妇,我们娘俩打了个平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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