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而绝望 老婆红杏出墙我却无能为力

大兵是一个身材瘦弱、皮肤黝黑的男人，或许承受了太多的生活压力，他脸上纵横交错的皱纹，以及紧锁的双眉、黯淡的眼神，都让他显得比实际年龄苍老。或许很少涉足“生活空间”这类的休闲场所，大兵的举止间有很多局促。我为他斟上一杯热茶，让他平静一下纷乱的心绪……

　那个冬日对我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认识红英是在16年前。我和红英生活在相邻的两座村庄里。农村的生活相对比较单调，有一年冬天，过年的时候，村里的几个同伴们相约去邻村玩耍。我们到了邻村，邻村正举行“踩高跷”、“溜旱船”等民俗活动，街道上锣鼓喧天、人声鼎沸。我们一帮小伙子都刚刚二十出头，正是好热闹的年龄，跟着人群挤来挤去，开心不得了。这样疯玩疯闹了一上午，临近中午的时候，我们都感到有点疲惫了。于是，同来的树生提议去他的表姑妈家歇歇脚。

那天，我们跟着树生来到了一户农家。树生的表姑妈很热情地迎了出来，并张罗着我们在院子里坐下。表姑妈要为我们泡茶，拎起水瓶时，却发现里面是空的，于是，便冲着里屋喊，“红英，快出来烧水”。随着一声“来了”，一个女孩子从屋里轻步走了出来，我们的眼前不禁为之一亮。这个女孩子长得眉清目秀，身材高挑，一件粉红色的滑雪衫映衬着她白色的肌肤，让她显得无比娇嫩。大概没有想到院子里有这么多人吧，农村女孩特有的腼腆让红英红了脸颊，她低着头匆匆走进了灶间。农村的灶间多是半开放式的，我远远地看着她在里面忙碌着，加水、添柴，动作干净、利落，透着几分能干。

午饭时分，树生的表姑妈热情地留我们吃饭，我们客气了一番，但最终还是留了下来，或许我们内心深处都希望能多看看红英。那天，饭桌上，几个同伴拼命地表现着，都试图引起红英的注意。我一贯木讷，虽然心里对红英充满了好感，但我更多的却是沉默。树生的表姑妈看到我十分害羞，于是，热心地为我布菜，我越发得不好意思，轻声地说着谢谢。当红英的眼神瞟过来时，我更是涨红了脸，头低得更厉害了。那顿饭，我吃出了一身汗。

饭后，我们告别了树生的表姑妈及红英，走向了回家的路。一路上，同伴们热烈地议论着红英，我知道红英的美丽让几个男孩子所倾慕。我一直沉默着，我喜欢上了红英，但我是自卑的，我的个人条件不出众，家庭条件又极差，在红英面前，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癞蛤蟆”，所以，我不敢有任何的奢望。当同伴们竭力讨好着树生，希望能够得到他的帮助时，我一直默不作声。只是日后却证明，这个普通的冬日对我却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我们历经千辛万苦走到了一起

回到村里的几天后，我一直默默地在地里耕作着，我的脑子里始终盘桓着红英的影子，但我一再地劝慰自己，不要去作无望的梦，因为我和红英之间的距离太大。一天，我正在院子里铡草，树生在墙外喊我去他家里玩，以往，几个同伴经常约在树生家里打牌。我放下手里的活，洗了下手，便去了树生家。当我敲开树生家的门，为我开门的居然是红英，那一瞬间，太多的意外与惊喜让我不知该说些什么。看到我傻愣愣的样子，红英红着脸招呼了我一声，便将我让进了家里。

那天，出乎意料的是，树生并没有约上其他伙伴，只有我们三个。我们找了些剥玉米的活，于是，边干活，边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天。我一贯不善言辞，更多地是红英问我，我才答话。我不敢看红英，只是闻到她身上好闻的气息，听到她好听的声音，我已十分满足。中午时分，我们三个人一起搭手做了些菜，然后，一起吃了顿饭。饭后，红英走了。那天晚上，我久久不能入睡，回想着红英的样子，我的心甜蜜而痛楚，红英犹如生活在广寒宫里的嫦娥，让我可望而不可及。

以后，红英隔三差五地来我们村，而每次来，树生都会约上我。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和红英之间渐渐多了些话，只是愚笨的我依然没有意识到什么。直到有一天，树生气得对我吼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你没看出红英喜欢你吗？”直到这时，我才恍然大悟。得知红英喜欢我，我心中的狂喜可想而知，只是我始终是不自信的，当有一天，我向红英问起为何会对我这样一个“一穷二白”的男人情有独钟时，红英告诉我，她喜欢的恰恰是我的朴实、敦厚，她说我让她感到可以依赖。我非常感动，将红英拥入了怀中。

只是我和红英恋爱的消息传出后，遭到了她家人的强烈反对，因为我家里太穷了。面对父母的软硬兼施，红英始终不为所动。在对抗中，已是三年已过，最后，她的父母拗不住红英以死相胁，最终同意了这门婚事。

新婚之夜，拥着红英，我哭了，想到红英顶着重重压力嫁给我，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累，我暗暗发誓，这一生要好好地爱她。

她做了一枝出墙的红杏

婚后，我和红英相亲相爱，一年后，我们有了一个儿子。像无数个普通农民家庭一样，我和红英以地为生，收入来源非常单一，生活很清贫。好在我和红英感情好，两个人知疼知热，有商有量，小日子过得甜蜜而简单。

转眼间，已是九年过去，我和红英之间曾经的激情早已在岁月的长河里归于平静，而我们的生活中没有任何奇迹出现，我和红英依然在地里“刨食”，生活一如往昔清贫。当村里的很多人家纷纷盖起了楼房，当村里的很多妇女戴起了金银首饰后，红英渐渐对我有了不满，她埋怨我没本事，不能挣钱。想到这么多年，不能给红英一份好的生活，我非常愧疚，于是，我决定出去打工。

经亲戚介绍，我在市里谋到了一份保安的差使，工作非常辛苦，但每个月几百元钱的收入让我非常满足。每个月发工资的时候，我都会把钱悉数交给红英，看到她脸上的笑容，我很有成就感，对于男人来讲，能够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开心，是一种幸福。

在我满足于小富即安的现状时，红英却已不再是昔日那个单纯的红英。我不知道是不是平静的日子过久了，让她生厌了，她渐渐地有了太多的不满足。她对我有了太多的挑剔，而对儿子也不再像往日那样耐心。红英喜欢上了打扮，也喜欢上了打牌。每天吃过午饭，便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出去打牌了。我太爱红英了，于是，纵容着她的一切。可是她却辜负了我对她的信任、对她的好。

我感觉到红英有点不对劲，她做事总是心神恍惚的，而我的一位男邻居大炳经常找各种借口来我们家玩。有人讲，女人是敏感的，其实男人同样很敏感。作为丈夫，我从红英与大炳微妙的眼神里感觉到了什么，但我不愿意相信。可是真相很快呈现在我面前。有一天，同事临时与我调夜班，我提前回了家。当我推开卧室的门时，我看到了不堪的一幕——红英和大炳在床上。我的心很痛，但为了两个家庭，我强忍着怒火，放走了大炳。

那天晚上，我在院子里坐了一夜，露水打湿了我的衣服。我爱红英，她的背叛犹如一把利剑，穿透我的心脏。我的心在汩汩地冒着血，可是我依然无法恨红英，因为我们有着太多美好的回忆，我们曾一起走过那么多艰难困苦的日子，我们还有着一个可爱的儿子。我的善良让我不能不顾及到大炳的家庭，如果这件事情传出去，受到伤害的还会有大炳的妻子和他们的孩子。

两天后，我将红英、大炳约到了一起。我劝他们为了两个家庭，断绝这种不正当的关系。他们答应了，他们诅咒发誓不会再做对不起两个家庭的事情。看到他们诚恳的态度，我相信了他们。

她为了所谓的爱情流浪远方

红英安分了一段时间，就在我以为我们可以回到从前时，她却故态复萌，又和大炳勾搭在一起。因为我经常要上夜班，红英与大炳有了很多方便，而当我在家里时，大炳便在墙外给红英发暗号。每每听到暗号后，红英便开始魂不守舍，然后，找各种借口出去。红英与大炳自以为做得聪明，其实那点小伎俩全被我看在了眼里，我只是不愿意当场揭穿他们。因为我不想轻易拆散两个家庭，更不想让这种事情传出去，给双方的家庭蒙羞。或许摸清了我的软肋，红英与大炳更加肆无忌惮。红英更是经常在我面前提起大炳如何多情，如何威猛。看到红英眉飞色舞、两眼发亮的样子，我知道红英已经被大炳灌了“迷魂汤”，她相信了大炳的爱情，以致她再也回不到她原来的生活中。

看到红英执迷不悟，我痛苦而绝望。我沉默着，希望时间能够让她明白她只是大炳的一个“玩物”。俗话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渐渐地，村子里有了红英与大炳的风言风语，别人异样的目光让我承受着说不出的压力，我怨恨红英让我戴“绿帽子”，但即使气到极点，我仍舍不得动她一个指头，我还盼着她能够回头。可是她却在自己的任性中越走越远。

2004年2月29日，一个终生难忘的日子。那天，我去集市卖菜，当我下午回到家中时，红英已经离家出走了。儿子哭着闹着要妈妈，而所有的秘密已无法再遮掩，双方的父母都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当所有的人都在谴责红英的不负责任时，我却在担心着她的安危冷暖，我更需要她给我一个答案，我不知道她是无法承受太多的压力，还是想以这种决绝的方式，日后给自己和大炳一次机会。

我疯了般四处寻找着红英，可是当我为红英牵肠挂肚时，大炳却如同一个没事人，他依然扮演着一个好丈夫、好父亲的形象。当我和儿子面对着冷锅冷灶、一盏孤灯的时候，隔壁却常常传来大炳一家的嬉笑声，我不知道当红英耳闻目睹这一切时，该作如何感想，当她为了她所谓的爱情抛家弃子，流浪他乡的时候，她的情人却依然安守着他的生活。有时我很想去大炳家揭穿他虚伪、丑陋的嘴脸，可是我实在不忍心伤害他的妻儿，我宁愿他们永远都不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转眼间，5年多过去了，红英依然杳无消息，而我的心也一点点死去了。红英走后，我和儿子相依为命，无数个夜晚，儿子从睡梦中哭醒，而我已是泪湿面颊，我多么怀念很多年前，那些清贫却其乐融融的日子，可是红英却打碎了所有的幸福，让我的胸口有了一生的痛……

大兵告诉我，今年六月份，他已向法院起诉离婚，前不久，法院判决他与红英离婚。大兵说，红英现在不知道身在何方，虽然她已经不是他的妻子了，但他依然惦记着她……大兵的眼中有泪，还有着深深的痛，却没有太多的恨，让我不得不感慨于这个男人的胸怀，或许心中的那份真爱，让大兵可以容忍红英的一次次伤害，只可惜红英无法洞悉大兵的真情。大兵孑然远去的身影让我有着几分心酸，他的家庭是一场外遇的牺牲品，我只愿这样的悲剧能够少些，再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