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绝了那个为我不顾一切的男人
我的冷暖他视而不见
孔慈抵达成都的第一晚,深圳家中的电话迟迟无人接听,程楠的手机始终无法接通。孔慈得意地想,“他肯定着急得四处找我,像韩剧中的男主角那样,带着亮闪闪的钻石戒指赶夜机来求我回家。”
然而翌日清晨,除了清洁工的脚步声外,孔慈的房门前并没有异常的动静。深圳家中的电话总算有了回应,千里之外,程楠睡意朦胧地说:“昨晚陪客户喝多了,回家晚了。才看见你留的字条,你好好玩,注意安全。”在程楠的世界里,工作,父母,朋友,游戏都比孔慈重要,尽管她负气离开,仍无法引起他的重视。出发之前,孔慈幻想过程楠惊慌失措的N种举动,惟一料想不到他的平静。
生活永远比剧情令人失望。
望着未曾打开的旅行袋,孔慈气呼呼地抱着话筒大吼:“既然你不在乎我,那就分手吧!”
无家可归的人,只有继续前行。10月的最后一天,孔慈成为前往九寨沟、黄龙的最后一团散客。由机场开往“九寨天堂”的大巴上,孔慈心慌和头昏的反应越来越强烈。一车23名旅客,没有人察觉龟缩在尾排靠窗角落的孔慈,除了楚乔。“小姐,你的脸色不对,估计是高原反应引起的,你最好赶紧吃药。”一板彤色的“红景天”,从楚乔的手中经过4个人的传递,稳稳当当地落进孔慈手里,楚乔还是不放心,积极地张罗着:“导游,麻烦弄杯热水给这位小姐服药。”孔慈想说些感谢的话,才要开口,一阵晕眩,胃里翻江倒海。见她干呕得厉害,楚乔索性与她身旁的人调换座位,不避嫌地将孔慈的头枕在自己肩头,一面轻拍她的后背安慰:“想呕就呕吧,吐出来能舒服一点。”两天没吃饭的孔慈想吐口黄疸水都是奢望,在肌体焦灼与精神委靡的双重折磨下,孔慈不管不顾地伏在陌生而坚实的肩头,嘤嘤哭泣。“没关系,死不了人的。”众目睽睽之下,一头雾水的楚乔只能宽慰这个莫明其妙的女子,“我是医生,有我在,保证你能平安回家。”
楚乔是医生,救死扶伤是他的天职,她凭什么利用他的善良宣泄自己的难过?孔慈止住哭,抽回身歉疚地朝楚乔笑笑,他关切地说:“你最好加件衣服,身上那么凉,怎么抵抗雪山的寒冷?”孔慈又是一阵心酸,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也知道关心她,为什么程楠总是对她的冷暖视而不见?
雪山之巅,
那个为我不顾一切的男人
楚乔依旧每晚8点叩响孔慈的房门,彬彬有礼地为她探热、把脉,不厌其烦地叮嘱:“暖气太干燥,你睡前接杯水放在床头,红景天要依时依量吃,一感觉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他的照顾,孔慈不敢深究,她心中清楚,无论楚乔带给她多少爱护和关心,她始终要回到疏忽她的程楠身边。
楚乔与孔慈,像偶然间被投入同一水缸的两尾鱼,每天默默擦肩或并行游动着。去黄龙的前夜,孔慈正在黄龙宾馆外的小店铺挑选廉价银饰,一场不期而遇的冰雹从天而降,店铺老板娘见天色不好,操着半生不熟的藏普话催促孔慈:“姑娘早点回去吧,一会雹子下大了就回不去啦。”生长于广东的孔慈从未见过这个架势,漆黑的夜里漫天飞沙走石,寒意逼人之余还砸得她脑袋和脸庞生疼。踌躇之际,楚乔赶到,脱下他的羽绒外套披在孔慈的头顶,气喘吁吁地解释:“我去给你量体温,她们说你出去了,我猜你就没走远。赶紧回去!万一感冒了我也保不住你的命!”几天未换的羽绒衣内,散发着男性荷尔蒙的气味和温度,孔慈情不自禁地红了脸,一面说着谢谢,一面拔腿奔回宾馆,不敢去看那双焦急关切的眼睛。
孔慈知道,高原地区哪怕是轻微的感冒也足以致命,她只是料想不到,楚乔不仅救了她一命,还险些为她丧命。由于黄龙“七彩池”的海拔高达3700米,沿途旅客稀少,只有零星的小贩叫卖青稞饼和牦牛牛肉。孔慈坚持要登顶,楚乔拗不过她,只好背着氧气筒陪她缓步走向上山道。行到饿了,孔慈坚持要买几串烤牦牛肉解饥。尽管楚乔一再强调高海拔的沸点低牛肉烤不熟,孔慈还是固执地买下10串,再将腥膻的烤肉统统塞给楚乔,“我吃不惯,你吃掉吧,别浪费。”望着孔慈恳求的神情,楚乔咽下担忧,当着她的面呼啦啦地咀嚼烤肉,痛快地说:“美女买的烤肉就是香!”楚乔垂涎的模样逗得孔慈哈哈大笑,全然忘却了程楠带给她的恼怒。
在远离地平线的雪山之巅,只有她,和一个愿意为她不顾一切的男人。
离“七彩池”仅500米之遥时,楚乔突然跌坐在地上,有气无力地交代孔慈:“我走不动了,你自己慢慢走上去,记住,一有不适赶紧折返。”楚乔苍白如纸的脸上布满密匝的汗水,孔慈惊慌地问:“你怎么了?”楚乔无力地摇摇手以示无碍,旋即蹲地上狂吐不已。
救援队赶到时,孔慈才知道楚乔并非高原反应而是食物中毒,而毒源来自她任性买下的烤肉串。打着点滴的楚乔强挤出微笑虚弱地安慰:“就当是我免费减肥了,你不要太自责。”孔慈坚守的爱情信仰,崩溃于那一霎。换作程楠,断不肯冒险吃下她的请求,而眼前为她赴汤蹈火的男人,令她心疼感动,却无法心动。
也许,感情天平上注定有个人爱得卑微,孔慈心慌意乱地想:“如果选择楚乔,我就不必委屈自己迁就程楠。”
天堂剧院,
我拒绝了一场求婚
同团的散客返回成都后,孔慈和楚乔继续留在九寨沟的住院部。与世隔绝的桃源仙境中,他们只有彼此。
孔慈每天为楚乔端水送饭洗衣叠被,他则每天为她量体温送药聊病房趣闻,他们像相恋多年的爱侣彼此依赖,相互需要。护士查房时撞见孔慈替楚乔叠被角,不由取笑说:“有个这么细心的老婆,难怪你不肯出院。”迎着孔慈狐疑的目光,楚乔讪笑:“我确实康复了,但我怕离开九寨沟就看不见你,所以要求继续留院观察。”该死的程楠,却在此刻塞满了孔慈的思绪,程楠的笑,程楠的嗔,程楠的怒和程楠的甜都让她戒不掉。
“我男朋友还在深圳等我回家。”孔慈轻声说:“对不起,本来说好一起上七彩池许愿的,他来不了,所以我想拍照片给他看。”新感情当前,孔慈却无比怀念本想放弃的旧恋情,她说:“我想程楠了,我要回家。”楚乔强笑说:“没关系,我明白的。”
离开病房,孔慈强烈地想要听见程楠的声音。程楠的电话惯常的无法接通,孔慈焦躁不安地想,别是出什么意外了吧?难道是生我气了?难道他也生病住院了?一念及此,孔慈无法自控地埋怨自己:怎么能这么狠心扔下他一个人,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地让他找不到我呢!”喷薄而出的思念与怨恨,这才让孔慈明白,她也许会怪他恼他抱怨他,但她就是无法承受失去程楠。
回家之前,孔慈答应楚乔最后的请求,陪他去九寨天堂大剧院看场演出,为他们的相遇画个完满的句号。当有西藏特色的祝福彩纸飘落一地时,楚乔拾起一片红色福纸,绕着一圈,郑重地呈到孔慈面前说:“给我一个照顾你的机会,嫁给我吧。”
孔慈深知,楚乔比程楠更有实力给她优质生活,也会比程楠更懂得疼爱她。有些诱惑是无法忽视的。纸醉金迷的绚烂中,幸福似乎很近,楚乔掷地有声地说:“我保证会让你幸福的。要不,我们勾小指发誓?”孔慈顷刻回过神来,猛然抽回被他握住的手,失态地说:“明天要赶早班机回家,我先走了。”
相传一位王子与公主勾小指许诺相爱一生,后来王子战死,他的灵魂仍回来与公主相认。楚乔也许只知道勾小指代表生死不变的婚约,但他并不知道,3年前,孔慈曾郑重其事地与程楠勾指相约:“我要陪你慢慢变老。”
沉沉的夜,楚乔在电话另一头低低地问:“假如那天救援队来晚了,如果我死了你会爱我吗?”“不会。”孔慈闷声答:“对不起,你是个很好的男人,但是我的今生已经许给程楠了。”
九寨机场,
他败给一件旧衣裳
九寨沟机场内,楚乔深情地注视着孔慈,不知如何挽留。沉默良久,他指着她的紫色风衣说:“领扣掉了。回上海后我买件风衣给你寄去,就当作送你的结婚礼物吧。”孔慈明白,他留不住她的人,也希望留下一件信物,让她永远记得他。“这扣子掉了好多年,”孔慈摇头微笑:“这是程楠送我的第一件礼物,一直没舍得扔。”
楚乔不再坚持。他万万想不到,自己的执着,居然败给一件旧衣裳。熙熙攘攘的机场大厅,有人抵达,有人离开,都不外是错过。登机时间临近,孔慈伤感地看了楚乔一眼,指着不远处一群人说:“看见那边的抱抱团了吗?他们提倡用拥抱向陌生人传达关爱。其实我也想感谢你,在这10天里对我的关心和照顾。”不等她张开双臂,楚乔默契地上前,轻轻将她拥进怀中,贴紧她耳根说:“你一定要幸福。”
肌肤触碰的瞬间,孔慈怦然心动,却也是那个拥抱,让他们彻底生分了。狂乱之中,孔慈挣脱出楚乔的怀抱,头也不回地走上归航。心中小小的不舍提醒着孔慈,“我也许喜欢楚乔,但我只可以错到这一步,也只可以错这一次。”
走出成都机场,程楠的手机终于有了回应。电话中,程楠急迫地说:“宝贝,我找了4天,快把成都翻了个底朝天,你到底在哪里啊!”在洗手间对镜梳妆时,孔慈情不自禁地露出胜利的笑容。无意间看见衣领上缺损的扣眼,孔慈会心一笑。
一件衣服穿久了,都会舍不得放下。何况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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