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文章:第三者,爱比不爱更让人受罪 – 哪个妞污

情感文章:第三者,爱比不爱更让人受罪

让我离开吧,这样的爱比不爱更受罪

半个月后,我悄然离开了那座城市,回到了我的家乡成都。我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带着那样一种卑劣目的接近我的男人,心里居然没有一丝恨意。

刘岚说她是从我一个朋友那里知道我邮箱的。2002年11月起,刘岚给我发了好几个邮件,断断续续地讲了她的故事。但她一直没有勇气接受我的采访,她说:“我有顾忌,你同情或嘲笑我,我都不好接受。”直到新年第一天,她终于坐在了我面前。

她并不像她在邮件中多次提到的“是一个很丑的女人”,我想这也许只是她最大的一个心理障碍而已。

她微胖,一张大众化的脸,衣饰得体,有着职业女性特有的成熟和内敛。她说:“新年开始了,我也要开始新的生活了,就从忘掉从前所有灰色或黑色的记忆开始,所以我选择今天,给你说我的故事。”

A、当风度翩翩、才华横溢的方立屡屡向我示好时,我心中那扇对男人封闭的窗被推开了。

在遇到方立之前,我有过两次不咸不淡的爱情和一次失败的婚姻。我很清楚,作为女人,我最大的缺憾是我容貌的黯然无光。我的两段恋情都因这个原因而结束。

2003年,我和父亲一个老战友的儿子吴结婚了。那时我已经对爱情没多少幻想了,和一个自已不讨厌、对自己也还不错的男人过一种平平静静的日子,也算心满意足。我甚至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这种不错的心情带给我最直观的变化是,一年后,我的体重骤升到160斤。我察觉出了丈夫对我身体的某种嫌恶,每次亲热,他都要关灯。我试过各种减肥手段,但收效甚微。

我当时还没意识到,这会成为我们婚姻的一个暗礁。半年后,当我发现丈夫和居民区一个开小吃店的外来妹关系暧昧之后,我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伤心之余,也有些愤怒。我毅然和丈夫离了婚。

几次情变让我对自己的感情前途心灰意冷。我痛恨男人的鄙俗,但更多的是自怨自怜。

这一状况持续到2007年6月,直到方立出现。

方立是我们部门新来的主管,年届40,才华横溢,风度翩翩。从他踏进我们办公室的第一分钟开始,我便嗅出了他对我的与众不同。

我们握手的时间似乎比别的同事更长久些。晚上大家出去吃饭,他似乎有意识地坐在了我的旁座,还很殷勤地往我碗里夹菜,热情得让我有些难堪和不解。

我们公司的打卡制度很严,我常常连早餐都来不及吃就往公司赶,有时就在小吃摊上买两根油条和一袋豆浆,带进办公室。一天,我意外地在办公桌抽屉里发现了他给我买的

汉堡包,还有一张纸条,只有十几个字:吃这个吧,比较卫生!要爱惜自己的身体!我抬头,看到他正温柔地凝视着我。

我报之一笑,然后埋头,认认真真地吃完了那个汉堡包。办公室里的十多个人,没有谁留意到我们这种交流与默契。我知道他有家室,我也不想成为“第三者”,但这隐秘的游戏让我觉得刺激。然而我还是不自信的,我没有勇气和能力做下一个动作。

机会还是来了。不久,我要为一个新产品做一份广告企划案,我一时找不到感觉,工作进展缓慢。开会时老总猛糗了我一通。散会后,我最后一个离开会议室。在走廊上,他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递给我一张名片:“这是我一个老哥们,做策划案的高手,你可以找他帮帮忙。”我欣喜地接过名片,连连道谢。

一周后,我做出的策划案得到了老总的褒奖。下班回家的路上,我接到方立的电话:“你在哪里,难道不请我吃顿饭吗?”当时我都快到家了,却说:“我刚出公司,想请你吃饭的,怕你不肯赏脸。”“女士请吃饭,拒绝才傻冒呢!”

他话里有些轻佻的意味,我却觉得很受用。我们约好了时间和地点。然后我冲进了一家服装店,花一个月的薪水买了一套时装。在路上,我问自己,你这是怎么了?疯了吗?

我到那里时,他已经在等我了。他恭维我漂亮,以前有人这么说,我会觉得刺耳。但这话从他嘴里蹦出来,我却觉得舒服。

我举起杯说:“谢谢你的帮助和关照。”他淡然一笑:“以后我们之间不要再说这样客气的话了,好吗?”他的表情和这句话,都让我想入非非。

那顿饭我们吃得非常愉快。从酒楼出来时,我们都有些醉意。他坚持要送我回家。路上我们没再说一句话,沉默中弥漫着令人心迷意乱的气息。到我家楼下,他有些窘迫地说:“我送你上去吧!”

我没敢看他,我知道让他上去会发生什么,但我内心潜伏的欲望此刻已熊熊燃烧起来。我轻轻地点头,方立长吁了一口气,如释重负。我刚打开房门,还没来得及开灯,方立就火山爆发似地用力抱住了我。方立的手忙脚乱告诉我,他的欲望似乎已压抑了很久。但让我意外的是,他居然失败了。

他一脸尴尬,点燃了一支烟,自我解嘲说:“我是第一次偷情,所以有些紧张!”但从那张脸上,我却读到了一些更复杂的东西。我说:“不止这么简单吧,你一定有什么事吧?”他有些不自然地说笑着:“别乱想了,酝酿一下情绪,继续战斗!”说着,他的手和嘴又不老实起来了,我配合着他。这一次,他做得很出色。

B、我在幸福和痛苦交织的情绪中,继续和方立在一起,感到一种病态的满足。

两个小时后,他要回家。我说:“这么晚了,就住这里吧。”他说:“不行,我不想对妻子撒谎。”我冷笑:“你们男人真虚伪,不累吗?要做好丈夫,干嘛还与我不清不白的?”

方立从背后轻拥着我说:“请你体谅我,我们在一起很快乐,所以我们就在一起,这才是重要的。”我觉得方立的话很荒谬,但又找不出驳斥他的理由。方立走后,我心如刀绞。和另一个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实在是一件让人痛心疾首的事。

有了那一夜,我和方立就一发不可收拾。但不久,我就发觉我们的关系有些不对劲。

他几乎是很有规律地与我幽会,大概每周两次。地点是我家。每次一进屋,他就直奔主题。一个小时后,匆匆地离去。温情的话说得越来越少。还有,我发现他对我的身体也有某种隐藏得很深的抵触情绪。每次亲热,都是在黑暗中完成的。这击中了我内心最脆弱的地方。

有一次,我生气地打开了屋里所有的灯,气呼呼地说:“我敢肯定,别的人搞婚外恋,绝不会瞎灯摸黑地做爱。如果我是美女,你不把灯开着做这事才怪呢!”

他赶紧哄我:“没这回事,这只是我多年的习惯而已。”那次,他向我妥协了,我们在灯火通明中缠绵,但他失败了。这证实了我的猜测,他说:“可能是这几天太累了!”。但我却听出了他的言不由衷。

我知道我爱上了这个男人。我曾问过他爱不爱我,但他每次都闪烁其辞。他会说:“我都四十出头的人了,爱这个字,是不容易说出口的,但我可以确定,在你这里,我得到了许多想要的东西。”

于是,我一厢情愿地把他的回避理解为一个中年男人的含蓄和务实。我想要赢得他的心,开始疯狂减肥,自虐似地节食。那是一个女人被一份虚幻爱情刺激出来的疯狂。方立疼惜地说:“别折磨自己了,我见你时你就是这样子,我觉得挺好的,健康、丰腴。”我却因此倍受鼓舞,半年之后,我的体重降到了120斤。

方立似乎受了感动。他托一个在香港的朋友,买了两套我以前根本无法穿的名贵长裙送给我。他坏笑着说:“换上,让我欣赏欣赏你的减肥成果。”迎着他的目光,我紧张而略带羞涩地展露我的身体。

我刚刚脱掉衣服,他就抱住了我,呼吸急促地说:“刘岚,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在他狂热地侵袭下,我恍惚了。我想,这个男人,值得我去做所有的事。

2008年10月,方立和老总的矛盾激化,他决定另起炉灶。我说:“我跟着你!”他摇头:“刘岚,别为我冒险,你在这里发展得不错,坦率地说,我一点把握都没有,我不愿毁了你。”我却瞒着方立辞了职,又取出自己全部的近十万元积蓄交给方立。

他有些手足无措:“我不值得你这么做。”我故作轻松地笑着:“我相信自己的直觉,我不会看错你的。再说,我要为我们的感情加一份筹码。”他抓住了我的手,目光变得从未有过的柔和。他想说什么,但欲言又止,最后只说:“我不会辜负你的。”

那天晚上,他第一次主动留在我那里过夜。但凌晨两点,他的手机响了,他简单地说几句话便挂了。他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说:“我得回去,她发烧了,得有人照顾。”当时外面正在下大雨,我站在窗台边,看着他的车急驰出了大院,泪如泉涌。我意识到,我永远不可能独占他的心。

我在幸福和痛苦交织的情绪中,继续和方立在一起。一方面,我心醉和贪恋于他带给我的前所未有的快乐;另一方面,一度非常自卑和绝望的我,从他这里,逐渐找到了做女人的自信和骄傲———能做这么优秀的男人的情妇,我有一种病态的满足。

C、我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带着那样一种卑劣的目的接近我的男人,心里居然没有一丝恨意。

我开始尽心尽力为方立打理业务。他在不知不觉中,成了我生活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2009年3月,方立去了上海出差。在那半个多月里,我恍惚度日。3月22日是我的生日,下班后回家,我惊喜地发现方立来开门。他微笑着说:“生日快乐!”他说,为了能和我过生日,他提前结束了谈判,可能会有不小的损失。我重温了被男人纵容和溺爱的甜蜜,泪眼朦胧地问他:“你是不是爱我啊?”他第一次说出了那句我梦寐以求的话。

那一刻,我觉得此前和将要为他承受的所有委屈和罪恶感都值得。我们忘乎所以地做爱。但平静之后,我看出了他的怅惘和沉重。我不想给这个我深爱着的男人再增添丝毫的压力。我越来越清晰地感觉到了,方立对我的感情在一点点地堆积。

5月,我怀孕了。我很想生下我们的孩子,我想为我们的爱情留下一个真实而生动的纪念。方立却斩钉截铁地说“去做了吧,你都31岁了,别像小女孩一样做傻事”。

我们发生了激烈的争执,我们谁也说服不了谁。那一周内,方立迅速地变得苍老而憔悴。在和客户谈判时,素来温文儒雅的他第一次出言不逊,双方不欢而散。

我知道这样下去会击垮他,只好去做了流产手术。从医院出来时,我身体发飘,脑子里一片空白。方立搀扶着我,小心翼翼地对我说:“对不起。”我只有苦笑。

8月,一次极偶然的机会,我发现了方立的那个惊天的秘密。

那天,一个刚搬了新居的朋友邀请我去她家做客。在那座楼上,我意外地看到正提着一篮菜站在家门口的方立,给他开门的是一位坐在轮椅上的中年女人。当时的场面可想而知地尴尬。还是那个女人先说:“是你同事吧,干吗不请她进屋坐坐?”方立介绍说,那是他妻子程卉。

我当时几乎全懵了。我怎么也想象不出,方立的妻子,会是一个残疾人。她有一张酷似潘虹的脸,穿着黑色的麻质长裙,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眼神恬静,即使是坐在轮椅上,她的美丽和优雅也让我自惭形秽。

程卉热情地和我交谈,并用略带撒娇的口吻让方立去给我煮咖啡,她有些得意地说:“我先生煮的咖啡一定让你记忆深刻。”那种眼神,浸润着对一个男人由衷的爱恋和信任。我心里涌起了阵阵凉意。我如坐针毡,只能借口逃之夭夭。

晚上,方立艰难地向我讲述了他和程卉,以及他和我的所有不为我所知的事情。他和程卉是一对美满而和谐的夫妻。

2003年5月,一个醉鬼开着一辆轿车发疯似地从背后朝他们冲过来。也许是女人天生的敏感吧,在车离他们只有几米远时,程卉回头了,她本能地推开了浑然不知的方立……车祸造成了程卉的高位截瘫。程卉曾试图说服方立与她离婚,但无济于事,她甚至企图自杀……方立的忠贞和执著让她放弃了。

他们依然恩爱,但正常性爱的缺席,让两人都苦不堪言。虽然善解人意的程卉用她所能的方式和方立交流,但三年之后,方立还是无法遏制对女人肉体的向往。于是,他选择了我。

原因很简单,一开始,他确信他不会爱上我,因为我是个缺乏魅力的女人。我们之间,只会有男女之间一种最原始的需要和满足,不会滋生爱情。他不允许自己的精神背叛妻子,他觉得那比肉体的背叛更伤害妻子。

也就是说,他一开始表现出的对我“好”,只是他占有我肉体的一种必要手段,与爱无关。但后来,我对他的真情投入,打动了他。他爱上了我。这让他痛苦不堪……

整整三个小时我静静地听着,像是在听一个完全与我无关的故事。说完后,他六神无主地盯着我,似乎在等待最后的审判。奇怪的是,我连一点愤怒都没有,因为我相信,他真的爱上我了。爱,让我宽恕了他最初对我的亵渎和伤害。淡淡地说了一句:“要是我换了你,也许也会这样做的。”他长舒了一口气。但那一刻我突然感到了来自心底深处的悲凉,我们终于可以结束了。

半个月后,我悄然离开了那座城市,回到了我的家乡成都。临行前,我给方立发了一封特快专递,里面只有一句话:如果离开,会让我们都活得轻松些,也许,这是爱你最好的方式。我没给他留下任何关于我去向的蛛丝马迹。

我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带着那样一种卑劣的目的接近我的男人,我心里居然没有一丝恨意。

很久以后,我才彻悟,我和方立,爱比不爱更受罪。与其说,我是在成全方立去做一个好丈夫,不如说,我成全了自己,因为我知道,我永远不会像程卉那样,成为方立生命里最无法割舍的女人。于是,放弃,对我的伤害比无望的守候要小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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